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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 我扳住他的腿:“別動,給你治傷呢!” “這樣就夠了,不用上藥嗎?” “沒出多少血,又沒摔斷骨頭,上什么藥?這樣就夠了!”我朝他的傷口處吐了口唾沫,又抹開了,“好了,這樣就行了!還疼嗎?” 他活動了一下:“咦?真的好了,不疼了,真怪!” “好了!”我直起身來,拍了拍他的肩,“我走了。” 我剛走出幾步,他就在身后問:“喂,你叫什么名字?” “尹喜兒。”我回過頭來,“你呢?你叫什么?” “我叫陳凱。” “陳凱,以后不能欺負人了,知道嗎?”我舉起拳頭警告道,轉身卻看到了淑貞朝我們走來。 淑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凱:“哥,你們在做什么?你們早就認識嗎?” 原來他就是淑貞的哥哥,可是他們長得真的很不一樣,而且陳是國姓,燕國中十個當中就有兩三個人姓陳,我又怎么能知道他就是安定候的兒子呢?哥哥長得還沒有meimei高,看起來比meimei小,這也是樁怪事! 突然,我很擔心陳凱會到處說,被娘知道我就慘了。 陳凱卻不動聲色地把褲腳放下,冷著臉說:“關你什么事?你找我嗎?” “你是我哥,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么?”淑貞的眼骨碌碌轉著。 陳凱扭過頭去,一臉的鄙夷。 我看了看他們兩個,恍然大悟,指著淑貞脫口而出:“哦,我知道了!你一定只比你哥小一兩個月!” 這樣就能解釋陳凱為什么反而比淑貞矮了,我覺得我真是聰明,太聰明了!他們一定是年紀相差不遠,陳凱只大淑貞一點點,所以才會出現這種情況! 淑貞的臉漲得通紅,一跺腳罵道:“你才比你哥小三個月!”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生氣,說道:“可是我沒哥,我家就我一個小孩呀!” “我們又不是雙胞胎!懷胎十月你聽說過沒?”陳凱不屑地撇了撇嘴,“果然是沒有見識的鄉下人!” 我這才想明白,窘得無地自容。 他們兩個都象是看傻子一樣看著我,然后也不打招呼,朝兩個不同的方向走去。 因為住在山上,難得下山一回,又難得遇上年紀相仿的小伙伴,我不想他們就這樣走了,大聲說:“別走呀,和我一起玩吧,我們……我們玩官兵捉強盜,好不好?” 多年以后,我好后悔,悔不該一時貪玩說出了這句話。 在賭場輸了錢還不了,或是出老千被人發現也會被砍了手指。每次別人發現了我的殘疾,我好怕被人誤會,總是不停地解釋,等到人家追問是怎么一回事時,我卻又不敢說出淑貞的名字。在懷疑的目光之下,我仿佛變成了一個品行惡劣的人。 短短兩年不見,陳凱變了樣子,變得壯實多了,居然比我高了差不多兩個頭,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 掙扎了好幾下他都不放開,我不禁感慨,男人和女人真是太不一樣了,如果他仍是個小矮子該多好!這幾年他為什么非得去齊國跟師傅學武呢? 其實也怪我,原本他的師傅要求他能打著兔子,就不用去齊國了,所以他拿丫環們當獵物。我吹牛說與其這樣胡鬧,還不如跟我爹學,結果他真的到了山上,卻沒有學到打獵的本事,跟我一起瘋了兩個月,也變成了個野小子。他真的喜歡上了大山,后來每次回家,都要跑到山上,在我家里住一陣子。 候爺對他們兄妹的管教恰恰相反,把淑貞捧在手心里寵著,對陳凱卻是發配流放加散養。 淑貞的警告言猶在耳,我急于脫身,只好哄他說:“是啊,是啊,我想你了,” “還算你有良心!”陳凱滿意地把我放下。 我又捂嘴笑著地補充了一句:“想得都要想不起來了!” 陳凱得意的笑聲戛然而止,把我放下,咬牙道,“好哇,你耍我!跟誰學得耍嘴皮子?” 跟誰學的?跟那個冤家學的!該死,我竟然想起他來了。 陳凱突然又一把抱起我來,嗖地飛上了旁邊的一株大樹上。 真不知道那些細細的樹枝是怎么承受了我們兩個的重量,我的魂都快要被他給嚇飛了,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多此一舉地問:“你要干什么?” “帶你飛!” 每次回來都要顯擺一下,上次還是他自己飛,這次居然能帶上我。 唉,他的功夫越發好了,想要再欺負他不容易啊! 從沒見過比他更記仇更幼稚的男人,擦破點皮就要記一輩子。 虧得淑貞敢想,以為我對她哥會有如何如何的企圖。我和陳凱湊一對,就好比她和,呃,她和小豆包,是完全不可能的。 對,這個比方有點意思,我仿佛看到淑貞與小豆包手牽手的畫面,不禁暗暗好笑。 他帶著我象鳥兒一樣從一棵棵大樹上飛過,一直飛到了他的院子里。 兩個婆子聽到樹上有動靜,抬起頭來看到了我們,一臉的詫異。 以前在山上,況且都年幼,倒也罷了,在府里被被人瞧見摟摟抱抱,還抱進他的屋子里,成何體統? “我不要進去,放我下來!”我幾乎哀求他了,“你不要害得我再也不敢進府里來!” “呀,真是的!”陳凱索性飛上了房頂,把我放在屋脊上。 往下看一眼,感覺要掉下去的惶恐,往上看,似乎要融入到天空中,我只得盯著自己的繡花鞋,不可避免地再次想起了那個人。 “你把我帶到這里來做什么?我還得給沈先生量尺寸呢!”我抱怨道。 陳凱躺下來,頭枕在我的大腿上:“怕什么?你只要讓我家里兩個女人滿意了就行,爹不會為難你的!呀,終于把淑貞嫁出去了,也不知是哪個糊涂蛋倒霉蛋接了手,我可憐的妹夫喲!” 第12章 金 把借來的書還給了沈先生,沈先生連量都沒要我量,跟他對了個對子,把他給哄高興了,他說只要能過得了候爺和淑貞的關怎么都行。 三天里我絞盡腦汁做出了四張草圖,沒有一張是讓她們滿意的。 光是淑貞看不上,我倒可以當她是故意為難我,可候爺也不喜歡,娘看了宮里人做的圖后說我確實比不上人家。 候爺破天荒地把工錢從二兩銀子提高到了二十兩,娘說如果能掙得到就全都歸我,給我做嫁妝。 我家算得上是中人之家,兩年才能存三兩銀子,也就是說這一樁生意就能存下十多年的錢。 一輩子也沒看過這么多錢,光想一想就夠讓人激動的。這些錢就掛在樹枝上,象是只要我踮起腳,跳一跳就能摘到的果實。它們離我如此近,近得我恍惚自己已經變成了有錢人。 當晚我就做了個夢,夢見漫山遍野長著白花花的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