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上說的好（三胖拍手）。”

    直播間的觀眾們嘴里一個勁的說扯，但是觀看人數(shù)卻“蹭蹭”往上漲，也不知道一邊說扯還一邊看的目的是什么……

    燕小芙直接略過了一臉欣慰不知道是真黑還是假黑的小白，徑直走到了門口喊著的龜公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哎，哥們，你在這瞎喊什么呢？”

    “我這怎么能算瞎喊呢，哎，看見咱們東樓那掛起來的燈籠沒，今晚又要開場了，今天來唱的這個是虞姬，正經(jīng)的咱們南樓出身，腰細(xì)盤亮嗓門好，聽他唱一晚上，幾乎感覺不到他是個男人，堪稱至尊級享受！”龜公瞬間豎起大拇指，潔白的牙齒在燈籠的照耀下閃閃發(fā)光，臉上全然是一片驕傲的表情。

    燕小芙思考了一秒，被別人說“幾乎感覺不到是個男人”算是個……夸獎？

    “哎呀，小哥你別怕，我知道男人扮女人唱戲你之前也沒看著過，這不圖個新鮮嗎，你管他唱的好賴呢，進(jìn)去看看也值啊對不對，我們這也只是試驗期，唱的不好你花錢罵也能罵的痛快對不對。”龜公依舊不遺余力的推銷著。

    “……你特么開心就好。”燕小芙聽了這個效果剛剛的硬廣告，捂住自己的胸口，顫顫巍巍的離開了門口。

    這特么……是連當(dāng)事人都認(rèn)不出來，就敢站門口瞎說啊。

    “我還真不知道你會唱女聲啊。”蹲在那里擦著花瓶的炮哥身上的唐門衣服已經(jīng)換了，他穿上了一身樓里下人的灰布衣服，正在擦著二樓那個有一人高的不知道哪個年代的大花瓶。

    “你還有臉說！”燕小芙直接一計斷子絕孫腳就飛了過去，還沒等到炮哥身邊呢，就被他躲過去了。

    這貨有個相當(dāng)神奇的屬性，擦東西從來都找那些大的，高的，總之就是能藏人的東西擦，一個人蹲在那里，暗搓搓，暗搓搓的，默默丟丟的擦，冷不丁一看還以為是要去暗殺誰，而不是擦東西……

    “不是，你那天到底砸了多少東西啊？能不能來個準(zhǔn)話，我來算算我要打多長時間的工。”燕小芙蹲下來認(rèn)真地看著炮哥的眼睛，真誠的直視著他。

    “也沒砸多少啊，就是把那個臺子砸了，那些瓶瓶罐罐的加起來也沒多少……”

    “……瓶瓶罐罐是指？”

    “臺子兩邊擺著的大花瓶，客人面前的小桌子上茶盤啥的……”

    炮哥口中的這些“花瓶和茶盤”燕小芙目前還沒啥太多概念，等她真的上了臺的那天，閑來無事朝下面一望，順便被直播間的觀眾們科普了一下之后，她分分鐘想沖下臺罷工逃跑……

    “抱抱，你聽我跟你講。”燕小芙摸了摸炮哥的狗頭。自打“兩年前”她跑了之后，她就一直有點(diǎn)心虛，再加上炮哥現(xiàn)在肚子上的口子還沒好呢，她也不太敢欺負(fù)他。

    “現(xiàn)在看你這么慘……我就姑且不追究你的熊了，你就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呆著，然后悄悄的給唐門回個信，叫他們送銀子和姑娘來把你贖出去，然后趕緊滾蛋，這些日子我就先上臺唱戲。”燕小芙語重心長的跟他說，炮哥沒說話，依舊蹲在那里擦花瓶。

    “不聽話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嗎……你就要被抓去穿女裝了！一邊穿女裝一邊唱戲，你怕不怕！”燕小芙面目猙獰的對炮哥說，炮哥停下了手里的動作，蹲在地上，頭仰著觀看她面目猙獰的表情。

    直播間的觀眾們簡直跟在旁邊蹦跶的熊孩子似的，上面一排排刷過去的彈幕：“穿啊穿啊！我們一起穿小裙子啊！”

    “抱抱，不聽她的，我們繼續(xù)熊，穿上女裝我們依舊是樓花！”

    “漂漂亮亮的新衣服！穿啊，誰不穿誰是孫子！”

    兩人這么面對面直視了大概三秒，燕小芙收起了猙獰的表情，換上了一副面無表情的臉，轉(zhuǎn)頭走了。

    ……

    “今天你第一次正式上臺，下面坐著的都是花了大價錢的，別看一個個長得銼了吧唧的，那可都是整個揚(yáng)州城最有錢的人了。”

    燕小芙被人幫著系衣服戴頭飾，她轉(zhuǎn)頭看了眼說話的老板娘，嫌棄的撇過了眼睛。老板娘一把糊住她的臉，揪著她的耳朵喊：“不管怎么樣，你都要讓人覺得你是個真的姑娘，別人一看見就說：‘這姑娘長得真漂亮’，而不是‘這姑娘怎么長得跟個男人一樣’知道不知道！”

    “知，知道。”

    “小桃！過來一下，把他這個眉毛給我修修！前幾天我就想說了，哪有姑娘留這么高的峰眉的。”

    燕小芙躲開了走過來的姑娘，自己拿起小剪刀老老實實的把眉毛修好了。

    她穿了衣服后也不敢亂動，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動作都背熟了沒？別一上臺又翹你那蘭花指。”老板娘拍了拍她的肩膀。“聽見沒，外面那么大的聲音，今天觀眾全都是來看你的，好好表現(xiàn)啊。”

    “胭脂！你今天終于不用蘭花指了嗎！”

    “艾瑪我想看啊，等會我去叫人來。”

    “啊啊啊啊啊能不能等會！我外賣沒到呢！！我想一邊啃雞翅一邊看！”

    燕小芙在后臺等著，等著等著都有點(diǎn)餓了，她尋思著一會唱完回去吃個飯什么的。項羽和劉邦先上了場，幕布被掀開了一個縫，燕小芙感受著從那道縫里撲面而來的熱氣和嘈雜的聲音，緩緩的打了個冷顫。

    “冷了？”她身后的一個人滿臉疑惑的問她。“不能啊，今天碳盆燒的挺旺的啊。”

    “不不不，不是因為冷。”燕小芙朝著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靠在椅子上聽著外面的聲音。

    “嬴秦?zé)o道動兵機(jī)，吞并六國又分離。項劉鴻溝曾割地，孤霸東來漢占西！”

    臥槽，項羽這貨好帥。

    燕小芙聽著這個項羽的聲音一把捂住了臉，尼瑪聽著好爺們啊。

    “快快快！別在這磨蹭了，都該你上場了！快點(diǎn)。”老板娘沖了進(jìn)來，一把拽住了燕小芙的手，把她拉到了幕布后面。

    “哦哦！”燕小芙這才意識到自己上場的時間快到了，趕忙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臺這時候挺亂的，到處都是呼喊的聲音，什么“快幫忙看看衣服弄沒弄好？”還有“頭上是不是少了個東西！快點(diǎn)去找找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

    燕小芙深深的嘆了口氣，掀開簾子走了進(jìn)去，進(jìn)去那一瞬間，她的耳邊一下子就清凈了，身后的那些亂七八糟的聲音都隨著幕布被放下的那一刻被隔開了，她進(jìn)入了另外一個世界。

    ……

    “哦——！！！”

    這個是臺下的觀眾們在這一瞬間發(fā)出來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由前面?zhèn)鞯搅撕竺妫詈罂床惶宓娜松踔翉囊巫由险玖似饋恚沃弊油懊婵础?/br>
    “明滅蟾光，金風(fēng)里，鼓角凄涼。”燕小芙仿佛沒聽見臺下的聲音，她在臺上轉(zhu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