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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太年輕了??!” 黎謄臉色微變。 宮殿里雙方已經開始交手,有人倒下了又站起來,有些倒下了卻再沒爬起來,兵器乒乓作響,受傷的人不知凡幾。熱血、冷心。 正在此時,外面一陣震撼的腳步聲,十分冗長卻格外有力。未幾,一身軍裝的沈老將軍一手拿著戰戟走進來,氣勢如虹道:“陛下!老臣不負陛下所托,成功將賊人全部拿下!” “南靖王的兵馬?” “藏在桐州城的兵馬已全部伏誅,聚在宮門外的兵馬也一個沒留,將士們正趁夜清理尸體。” “好!”黎文瑞轉眼望著臉色灰敗的黎謄,道:“將逆子黎謄拿下!” “父皇!” 黎文瑞心痛,卻又嘲諷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可是老二啊,你用的不是時候啊!你這計策不錯,一箭三雕,將謀反的罪行加諸在老三身上,轉眼再威脅朕,事后再除了黎烜。但你該再等等,時機錯了啊?!?/br> 黎謄情緒萬千,眸中神色復雜,一時竟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他的父皇。他韜光養晦這么些年,竟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到底還是父皇計高一籌,將他算計得死死。是他低估了自己的父皇,卻沒想到這次慘敗,是血的教訓。 這一夜,整個皇宮都是不眠不休。 黎文瑞經歷了這么一遭,看著堅強不催,但沈老將軍將所有亂臣賊子都清理出去時,他不可避免地呈現出心力交瘁的狀態。 常年服侍他的魏公公嚇得連忙將他扶上床,看著那地上的一口血,巍顫顫道:“陛下,老奴這就叫人去喊御醫!您先歇歇?!?/br> 他無意再攔著,便隨他去了。 剩下的都是些烏合之眾,沈老將軍將此交給了自己的老部下去辦。 黎烜很快得到二皇子失敗的消息,連夜帶著親信回西南。為防逃不出去,他綁上了黎飔一起走,以便做人質。 但黎飔這邊的人反應也快,在他們出發時便將人都堵住了。 一場不可避免的激烈的交戰。 起初黎飔這邊原本要拿下黎烜不是問題,但不知從哪里冒出了一批蒙面人,幫著黎烜對付黎飔與那位老部下。黎烜心中也很詫異,但面上不露分毫,一邊對付著,一邊想辦法逃走。 這批蒙面人的數量多,又功夫好,很快便將黎烜的劣勢轉為優勢,并重創了黎飔。老部下也發覺了形勢緊張,果斷勸黎飔先走,他留在這里拖一會兒、善后。 但黎飔剛跑出幾丈遠,又遇上一伙蒙面人,他雙拳難敵四手,又受了傷,很快便被這些人合力帶走。 至于黎烜的下場,他已不知。 黎飔不知所蹤,黎文瑞已至強弩之末。 黎國的天,徹底的變了。 ☆、一方一凈土 皇宮里嘈雜個不停。 太醫大半夜被拎起來給黎文瑞診脈,脈象與往日并無不同,但他仍是診了許久,最后只是老病常談,道是身子虧損,常年勞累,沒有休息好,沒有滋補好,得多休養、多滋補。 老一套的話黎文瑞聽了多少遍,他揮退太醫,躺在龍塌上喘氣歇息。魏公公給他蓋上被子,道:“陛下歇一會兒,老奴這就讓人去熬藥,藥好了再喊您。” “老二呢?” “二皇子已經被收押,陛下安心吧?!?/br> “老三呢?” “三皇子在黎烜世子手里,應該已經脫險了?!?/br> “那老四呢?” “四皇子剛剛收到消息,正往這邊趕來?!?/br> 黎文瑞嘆氣,剛閉上眼睛,外面一陣急促又凌亂的腳步聲傳來,黎昀大踏步跑進來,跪在龍塌前,難過又懊悔道:“父皇,兒臣來晚了,請父皇恕罪?!?/br> 黎文瑞輕應一聲,不辯喜怒。 “父皇,您的圣體還好嗎?二皇兄他怎么會……怎么能那么做!二皇兄他、他……” “沒什么?!?/br> 黎昀的眼睛泛紅,濕漉漉的,看著宛如一頭剛只人間冷暖的小鹿。黎文瑞拍拍他的手,無聲安慰,片會兒又道:“老四啊,你和老三走得近,朕怎么沒見到他啊。” 他眨了眨眼,將眼底的濕潤收回:“三哥近日喜歡上了一位姑娘,今天晚上去那姑娘那里了,這會應該已經聽到消息了?!?/br> 黎文瑞嘆氣,滿臉失望:“你回去吧,朕累了,朕休息會兒了?!?/br> “那兒臣先回去了,父皇您好好休息!” “嗯。” 皇宮似乎安靜了下來。 那群蒙面人的目的很明確,黎飔一路被蒙著眼睛,這群蒙面人沒有對他怎么樣,只是將他送到一個地方,便不再管了。只是身上被繩索捆綁著,眼睛上的布條也沒有解開,他沒法分辨這是哪兒。 如今逼宮失敗,黎烜和黎謄肯定已經被抓起來了,這兩人是一條船上的。那么排除他們,也就只有黎昀了。 黎昀將他抓起來,卻又不動他,是想做什么? 東方很快泛出魚肚白,陽光破曉,黑暗暫退。 黎烜受了傷,傷得不輕,若執意帶著傷離開京都,怕是倒半路就倒下了。是以,他找到了林嚞嚞。 林嚞嚞在京都不起眼,又自小身體不好,請個大夫、抓點草藥什么的方便些,可以幫他打個掩護。 于是,林嚞嚞清晨的夢被突如其來的黎烜吵醒了。 黎烜受了傷,一身紅衣也架不住流出來的血多,衣服也劃破了不少口子,林嚞嚞睜眼就嚇了一跳:“李煊,你怎么?” 金瘡藥什么的早已不知道掉哪兒了,黎烜氣喘吁吁,手捂著傷口,但根本捂不過來,聲音卻仍是平穩的:“可以幫我買瓶金瘡藥么?尋常藥店里就有。” “好好,你等我?!绷謬瑖瑒倧膲衾镄褋恚鋈チ瞬虐l覺自己的衣服尚未穿整齊,頓時臉上有點紅,但也顧不上羞赧,立馬穿好了衣服出去。 九月的京都顯得頗為蕭瑟,秋風肅肅晨風颸。 府內府外是一天一地,再回來,府內已經變了天。 買的金瘡藥是最好的藥,林嚞嚞怕黎烜等不及,一路走得很急,一邊咳嗽著,又是香汗淋漓,卻忍不住擔心黎烜。 但等她再進門,見到的卻是部下帶領著將士將黎烜包圍起來,而黎烜正挾持著她的母親。 “娘!”金瘡藥被她攥得死緊,她臉色都白了,又咳嗽著。 “六小姐,等等,不要上前。我們會保林夫人安全的?!?/br> 黎烜琉璃色的眼眸掃過面色焦急又慘白的林嚞嚞,澄澈又透明,瞬間又偏移了過去。他左手將林母的雙手扣在身后,右手掐著林母的脖子上的要害處。 林嚞嚞出門不多久,林母便過來喊她起床,黎烜草木皆兵,但見是林母便想糊弄過去。可才解釋了一兩句,追捕他的人就來了。幾乎是下意識的,他挾持了林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