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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雙給你熱粥了。”黎飔道:“穿好衣服。” “三爺,我都欠你兩條命了。”林森森穿著中衣,也不覺得多羞澀,拿起一旁凳子上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穿起來。 “你記著就好。” “嘿,不敢不敢!” 退了燒的林森森嘴皮子又利索起來了,似乎對昨天的事情沒有丁點的在意。可半夜里那場沒有任何聲音的淚流滿面還刻在黎飔心里,刻骨銘心。 溫熱的小米粥端來了,林森森喝著粥,身上的寒意盡數驅散,心底的寒意也散了不少,不至于總想起那條河里冰冷的水。 太陽已經爬得很高了。 陽光也漸漸溫暖起來。 喝完了粥,林森森搬了個凳子坐到門口曬太陽,慢條斯理的問:“三爺,我爹他是不是出事了?” “父皇想削弱林家的勢力,林有鶴是第一個。林牧野和鄧家現在是明哲保身,幫不了他。太子雖能保他一二,但他不想保。但林有鶴只是被削去官職,父皇并未趕盡殺絕。” “我知道了。” 怪不得昨天那人會說到太子。 是以,林有鶴讓他嫁給黎晗,是想通過她的關系去牽制黎晗?真是太天真了。她算什么,黎晗怎么可能為了她在這個時候扶持林家。換成他的嫡長女,倒還有些可能。 除非是黎晗親口要求的,可是黎晗為什么要娶她?她好像跟黎飔走得近了點之外,也沒什么特別的了吧。 “想到什么?” “在想我爹為什么逼我嫁人。” 昨天在去找林森森的路上,黎飔問了那兩人,林有鶴是要將林森森嫁給黎晗。為什么? “你不去問問林有鶴嗎?” “不問。想不通我就不想了,這事兒我不會再問。林家,我也不會再回去了。”林家她是早就不想回了,這一次是徹底不會回了。就是不知道林有鶴會不會再嫁她一次。她問黎飔:“我回來的事情,我爹知道嗎?” “目前他們還不知道。家丁說你跳河了,鄧玥珊說你不會游泳。” 幸好她會游泳又會閉氣! 黎飔悠悠來了句:“你從去年開始,就仿佛變了一個人啊。” 林森森眼皮子一顫,難得對著黎飔時有些慌亂,道:“我去年長大了。過了十六歲,難道不該長大些么?” 黎飔輕輕笑。 這兩個人,都坐在門口曬太陽。一個正襟危坐,一個姿勢隨意,可郎才女貌,看著宛如一對璧人。 林森森沒什么大礙了,曬著太陽也是無聊,便將沒看完的稿子都拿出來繼續看。正好黎飔在,讓這個二老板也審審稿子,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于是,稱得上是日理萬機的三皇子陪著林森森看起了稿子。 稿子質量參差不齊,黎飔基本一眼定是非,速度非常快,但又狠又準。林森森旁觀得目瞪口呆,忙不迭請教一二他的訣竅。 黎飔道:“一看文筆是否精彩,二看主線是否出彩。文筆大多一眼就能看出,主線你單拎出來,若是你看的時候覺得劇情是你料想不到的,那么其他人也會是這種感覺。” 林森森送上自己的膝蓋!她忍不住眨巴著眼睛看著黎飔,笑瞇瞇地說:“三爺,要不你也寫一篇?” 黎飔乜她一眼,沒答應。 林森森撇嘴以示不滿。 林森森跳河當天。 她溺水而亡的消息不脛而走,也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消息。林有鶴與鄧玥珊關起門來商量,下一步該怎么走,林森森這事兒該怎么收尾。 林犇犇被放出來便聽聞了此事,連忙去跟林有鶴求證。林有鶴說得含糊,道:“森森確實溺水了,但尸首還未找到。” “那怎么不派人去找?” “三皇子已經帶人去了。” 林犇犇心中更是惱火,以黎飔對林森森的照顧之情,此事必定不會善了。他道:“森森好好的,怎么會溺水?” 鄧玥珊嘆了聲氣,“她不肯出嫁,跳河了。”對于林森森,縱使她曾待她還不錯,但總沒什么好感,可這事兒之后,她算是將林森森看了個七八分,林森森跟以前不一樣了,她變得有韌勁兒了。 “你們困住我竟是為了將森森嫁出去!”林犇犇怒急攻心,心中的憤怒達到了頂點,拂袖而去。 “站住!”林有鶴呵斥,“你哪兒都不準去,就呆在家里。來人,看住大少爺。” “爹!” 林有鶴不為所動,將林犇犇關進了他的屋子里。 林嚞嚞也聽說了此事,心頭狠狠一震,當即咳了好幾聲才停下來,嚇得她娘又大驚小怪起來。 “娘,您說真的?四姐死了?” “是啊,才十七歲,就這么走了。” “就因為二伯逼她成親,所以她跳河了?” “嗯,可惜了。” 林嚞嚞啞了嗓子,竟覺得鼻子酸酸的,想哭。沉默了許久,她才又開口問:“四姐……尸身找回來了嗎?” “聽說是三皇子親自帶人去找的,但還沒有消息。嚞嚞,咱們先吃飯吧,吃完了你早些休息。” “娘,我想明天去四姐家看看。” 婦人猶豫了一會兒,點頭應允了。 翌日,林有鶴去找黎晗,黎晗只讓人傳了一句:死了便罷了。 林犇犇沒了束縛,去了趟森林書屋。 人多,午飯做了八道菜,三葷四素一碗湯。 在黎飔的幫助下,林森森審完了所有的稿子。還有名人堂,也整合好了,笑話的欄目這次改成了詞曲賞析。 林森森覺得下午就能送去印刷廠印刷。 這是第四本雜志了,銷量都不錯,每每都是供不應求,讀者的反饋也還可以,林森森決定第四期加印五千冊。 剛放下碗筷,林犇犇就來了。 聽到內院里的說說笑笑,林犇犇提起的心瞬間放下了。再往里面走走看,黎飔竟也在這里。他知道,這回林森森能撿回一條命又多虧了黎飔。 他行了禮,“三爺。” 黎飔已經吃完,正襟危坐,面無表情,沒留情面。 “森森,你昨天……” “我沒事,我很好。”林森森笑瞇瞇地說。 林犇犇知道她的性子,沒再多問下去。他笑了笑,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頓了頓,他苦澀的說:“以后,不要再回家了,我也不會再勸你回去了。” 林森森點頭:“謝謝哥。” “森森,我代爹娘與你說聲抱歉。他們……也是逼不得已。” “嗯,我知道,我理解。” 林犇犇心中情緒萬千,卻都說不出口了。他知道林森森聰明又體貼,可事情過后仍是云淡風輕、輕描淡寫,讓他有說不出的心疼。 林森森看他都快難為哭了,忍不住笑起來:“哥,我沒什么,你不必覺得難過。爹與夫人有對我養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