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藥。

    新年，也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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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旦朝賀的時候，瑤芳已經(jīng)能穿進(jìn)原本尺寸的衣服里了。只是這個新年，大家都沒怎么過好。

    好好的大正月里，京城奇怪地流行起了疫病，弄得人心惶惶的。得病的，大人孩子都有，青壯年染病之后痊愈得也快，倒是老弱病殘，比較容易死亡。一時之間，人人自危，老婆孩子都關(guān)家里不讓出門兒了。人們都想起了十余年前京城那一場時疫。彼時宮里死了一個公主倆皇子，公主還是葉皇后親生的。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么是葉皇后害怕的話，那就是兒子染病了。她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女兒，再不能容忍失去兒子。兒子本來就養(yǎng)在她的宮里，現(xiàn)在更是加倍的小心。房間處處清掃，宮女宦官的衣裳皆用藥物熏過。保姆、乳母除此之外還加進(jìn)了御醫(yī)每每來看診的名單來。就是怕過了病氣給小皇子。

    忙完了自己的兒子，葉皇后才想起來下令，宮中皇子皇女，皆照此辦理。她對這些庶出子女并沒有什么偏見，只是想到元和帝故意將年長的兩個兒子留在宮中，有些膈應(yīng)而已。

    然而，命令還是下晚了。也不知道元和帝上輩子造了什么孽，年長二子皆染疾，連在中宮不出門的兒子，也有發(fā)熱的跡象。

    整個宮里都慌了！

    與此同時，宮外百姓家染病者亦不少。原本姜宅里頭是什么事也沒有的，因為有了一個小嬰兒，這下大家都不用出門了。漏屋偏逢連陰雨，葉襄寧就在這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懷孕了！

    整個姜宅進(jìn)入了一種戒備恐慌的狀態(tài)。

    瑤芳思忖半日，請示簡氏：“我想帶著寶寶，到老君觀后山住幾天，避避時疫。要是兄嫂放心，也一同去。”

    簡氏心道，老君觀本來就是個散藥布符水袪病褪邪的地方，到那里去，應(yīng)該沒問題吧？更兼老君觀有一些實用的藥方，藥材也是不缺的，便點頭答應(yīng)了！與姜正清父子一講，父子三人正擔(dān)心此事，姜長煥當(dāng)即便說：“我去尋張靈遠(yuǎn)。”姜長煬則去準(zhǔn)備車馬，皆用自己家的仆人。

    瑤芳亦往娘家送信，詢問是否同去。過不多時，麗芳回信道是同去，容七娘那里，也抱著孩子同往。

    四個婦人結(jié)伴，都往老君觀里避時疫。老君觀的后山，本是張老真人詐死避居之所，張靈遠(yuǎn)時常命人去灑掃，一應(yīng)家什俱全。幾人皆帶了衣裳鋪蓋來，到了略一擺放，便能住人。

    麗芳等放下包袱，看一回兒女皆康健，都放下心來。唯瑤芳擔(dān)憂：也不知道宮里怎么樣了。上一世這會兒，倒是隱約聽說有這么一回事兒，然而并不嚴(yán)重，只是換季病人多，比往略厲害些。然而這一世，娘娘將太子生得早了些，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干系。

    揪著護(hù)送來的姜長煥耳語，叫他留神打聽。

    過不兩天，姜長煥帶來了一個壞消息：“皇長子病重，皇次子已夭折。太子那里，一切安好。”雖未曾正式冊封，他們私下講來，都稱其為太子。

    瑤芳的心懸了下來。

    緊接著，張靈遠(yuǎn)又有消息傳來：“好些人要到這里來住，我都擋了回去。又有安國公家，他家世子的兒子也染了病，如何能讓他住進(jìn)來？說不得還要我往他家去看看。家里養(yǎng)著許多道人，還要我去看，哼！”

    瑤芳勉強笑笑：“救人一命，勝造……咳咳，師兄答應(yīng)了？若有個差池？”

    張靈遠(yuǎn)道：“我哪那么傻呀？我才不要去呢！就說我齋戒沐浴，要為京城百姓祈福，可不好為他一個，耽誤大事兒。”

    瑤芳道：“那宮里？”

    張靈遠(yuǎn)小聲道：“照我看，也就是尋常的疫病，發(fā)病的時候是冬春之交，那個時候，得病、死人是最多的。至于宮里，孩子養(yǎng)得太精細(xì)了，反而不如外頭健壯。”

    瑤芳略放了放心。

    事實證明，這心放得太早了！

    捧著宮里賜出來的丹藥，瑤芳雙眼通紅地盯著板子：“這tm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板子也想哭：“還不是安國公那老狗！他孫子病了，說是吃丹藥吃好了，圣上信以為真，先拿來給大殿下吃，大殿下上吐下xiele許久，活過來了。圣上便覺得靈驗了。要喂太子呢，被娘娘攔下說，孩子小，一次不可服食太多。后來太子也好了，陛下便賞些給親近人家……除了您這兒，也就閣老們家里能得一點兒。要不是府上是在京宗室，還輪不到呢。”

    瑤芳倒吸一口涼氣，捏著丹藥，咬牙低聲順道：“你老實說，太子是吃了這個好的？”

    板子苦著臉搖頭，一字不吐。

    瑤芳終于緩過神來：“還請您代我們謝恩，等孩子好了，我們抱著孩子進(jìn)宮給圣上磕頭去。”

    md！捏手里，不用問張靈遠(yuǎn)就知道，這玩藝兒味兒不大對。張真人，包括張靈遠(yuǎn)都說過，尋常煉出來的丹藥，都是有毒的，最好也不過是個不得不失。張真人雖是丹鼎派，更重藥理。光看老君觀有的是種種藥方而非金丹，就知道這些道家人的研究成果了。兩位道長以前給元和帝燒的丹，多半是藥材調(diào)和的溫和丸藥而已。元和帝自己的發(fā)明創(chuàng)造，就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上一世，有張靈遠(yuǎn)守著，他還喜歡搞些發(fā)明創(chuàng)新，吃了之后上吐下泄，還講是排毒，驅(qū)了體內(nèi)濁氣污垢，身輕如燕，快要飛升了。

    現(xiàn)在讓她閨女嗑這些藥！

    瑤芳真想再弄死這個王八蛋一回！

    第121章 完結(jié)倒計2

    ????上一世，元和帝還真沒發(fā)展出來給人吃藥這嗜好來。這輩子不知道哪里不對了，竟喜歡上了給別人吃藥。瑤芳捏著手里的那個藥丸子，半晌無語。藥，她是絕不會給閨女吃的。不過，姜長煥死活沒弄到的丸子，現(xiàn)在送到自己跟前來了。

    得了，拿去給張靈遠(yuǎn)看看，不用多久，就知道元和帝吃的什么藥了。

    以前呢，瑤芳是無可不可的，順著姜長煥的意思，找她張師兄將“金丹”的藥性分析。然后配些能夠中和的藥來，無論如何，讓元和帝多活兩年。現(xiàn)在，她一點也不想挽救這個嗑藥嗑瘋了的皇帝，聽天由命吧您吶！藥么，你自己吃就算了，逼人一塊兒吃算什么好漢？

    自家孩子倒還好，拿著破金丹，不給她就成了。宮里那個……親爹要喂藥……

    瑤芳只覺得渾身打哆嗦。都不知道元和帝的經(jīng)史讀到哪里去了，書呆子賀敬文都知道，秦皇漢武求長生，終其一生也沒得到，最后還落得個身后凄涼。漢文帝信方士，到現(xiàn)在提起來都是個大笑話兒。唐有吃藥吃死的皇帝，宋帝自稱是神仙轉(zhuǎn)世，也沒能一統(tǒng)天下，還要付歲幣與北虜。

    關(guān)鍵時候，就沒一個神仙頂用的！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