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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您老寫個奏本不就行了?”一努嘴,“您對面兒那位,三天兩頭往外遞喊冤的折子呢。” “我就知道這個婊子沒安好心!”吳庶人大怒,繼而問,“筆墨呢?” 對了,吳庶人是個文盲,進宮前小門小戶,家里也沒那個閑錢送她去讀書。入了宮,被閑置的妃子太閑了,不學習沒別的娛樂,都自學了點一技之長。獨吳庶人,太得寵,根本沒什么閑暇去學習。元和帝又不挑剔她這個,她肚子里那點墨水,還是耳濡止染來的,只會讀,特么還不會寫! 就這么個人兒,要筆墨何用? 小宦官道:“這個您跟外頭的人要就能得的,只是這里的字紙帶不出去罷了。” 吳庶人將另一只鐲子也大方地給了他。 小宦官腳下生風,跑了。受了這么一場驚嚇了,得了一根銀簪兩枚金鐲,也是大豐收,且得回去藏好了。 吳庶人與看守的宦官一說,果然得了筆墨,攤開紙,她犯了愁:尼瑪這不會寫字兒啊! ———————————————————————————————— 第二天,葉皇后案頭放了一張大大的“奏折”,頂頭一顆畫得小小的心臟,下面是一只狗,再下面是一棵樹,最底下是一個人。葉皇后噴笑出聲:“她倒聰明!”自從有了身孕,葉皇后笑的時候變多了。 有這一張“畫”,葉皇后直笑到了元和帝過來。元和帝近來前朝后宮焦頭爛額,唯有葉皇后這里傳出了好消息。夫妻關系好不好的,皇帝迷信得多,有個嫡子,也是一個大好的消息。更兼葉皇后近來和氣了許多,元和帝在她這里也過得舒坦,就老愛往這里來。 元和帝見老婆在笑,將前朝的麻煩事都扔到了一邊兒,也笑,問道:“什么事這么好笑?” 葉皇后斂了笑容:“我原不該嘲笑這個事兒的,可近來不由自主……咳,是吳庶人的上書。” 當初有多寵現在就有多惱,元和帝冷道:“她?她會寫字兒?瞞得好緊!”在我面前個死文盲,一關起來就特么會上書了? 葉皇后道:“并不是寫字兒,您看,她畫畫兒的。” 元和帝勉強一看,磨了磨牙:“都關一處了,還不老實!一個喊冤,另一個就說這一個包藏禍心。還學會畫狗了,不應該畫虎的嗎?”說到最后,倒吸了一口氣,這個,龍虎斗啊……怪不得自己對王庶人母子喜歡不起來!皇帝是龍,老虎的額頭不就是個王字么?說不定是她母子給自己帶來了霉運,自打寵了她,楚王反了,老婆一直沒懷上,御史越發聒噪,愛妾還學會構陷了。 說不定,王庶人又做了什么壞事,令吳氏不得不上書示警。整個畫兒,就是五個字——小心汪(王)才人。 元和帝道:“既這樣,叫穆豐走一趟,去問問她吧。”板子兄真名叫穆豐,別人喊綽號,元和帝倒是叫他的真名。 板子兄的效率很高,也有點擔心吳庶人會再蒙恩寵,對吳庶人既重視又小心。吳庶人與他關起門來,痛快地將事情都說了:“王庶人詛咒娘娘生不出太子來,實在是嚇人。娘娘寬慈,不屑與我等螻蟻計較,我才敢膽大無禮。可王庶人并不是什么好人,又與我有仇,若彼得勢,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豈敢不報娘娘知道?” 板子道:“您說得也有道理,可……證據呢?您的事兒,是因為沒證據,才能在這里躲清閑的,她也是。現在這件事兒,也是一樣的。” 吳庶人道:“證據?她整天神神叨叨的,哦!想起來了,她是不是有個本子?我看她天天地胡寫八寫的,一定有古怪啊!” 板子也對那個本子耿耿于懷,忍不住細問:“您還知道什么呢?” 吳庶人道:“還記得她當初賭咒發誓的,說楚王會反么?她是怎么知道的?勾結藩王還是有什么邪門歪道?別叫她咒了娘娘呀!”越說越后悔,當初怎么沒想到這個呢?要想起這么一出來,就能將事情都推到王庶人頭上了,自己也不至于淪落到這個地步呀!還能說自己行事糊涂一定是因為吃了王庶人的符灰,受了她的控制,自己也是受害者! 板子細細一想,覺得吳庶人說得有理,至少這一條可以用來回復皇帝。又問:“您有辦法套她出的底細了?” “現在還沒有套出來,那是我手頭不湊緊。你們要做還不簡單?她哪安份得下來呀?要作死,就得有人手,她那里只有一個宮女好使,到了這個境地,總是要調教一二的,看她教不教吧。哎,我說的就算你們不信,也得將娘娘看好了啊!我可就指望這孩子活命了!” 誠哉斯言! 板子心里有數,回去稟了元和帝。元和帝對于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事情都有一股執念,那本狗尾巴圈也是元和帝一樁心事。對板子下令:“去,讓那宮女兒套套話。” 板子得令,先通過送菜的小宦官向王庶人透露出她兒子近來生病的消息,在她急得不得了的時候,小宮女登場了,充份地博取了王庶人的信任之后,轉手就把她的“密碼”給賣了。這密碼她還沒學會,王才人給她寫了個簡單的對照本兒。密碼本兒在小宮女懷里還沒焐熱乎,就交到了元和帝的手上。 ———————————————————————————————— 元和帝翻那那沒收的密碼,越翻越心驚:“這就是個妖孽!”上面記載著許多事情,很大一部分應驗了,還有一部分標著“奇怪,與前世不同,某某應該怎樣怎樣,要觀察,看可不可以用”。元和帝何等聰明,尤其是在這些事情上頭更加“睿智”,三兩下,將許多事情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元和帝明明白白看著上頭寫著“姜長煥?哪里冒出來的?上輩子沒這個人!”、“姜長煬,他不是跟楚王謀反的么?是不是因為我不在楚地,他才……”諸如此類。 姜長煬可能附逆,固然令元和帝不快,好在仗已經打完了,他也沒了蹦跶的空間,且確實是忠于自己,平了楚地之亂,倒也忍了。倒是姜長煥,還有點意思,難道是因為天上降下一個他,才讓楚地的事情這么早揭露了出來,他哥哥也走了與所謂前世不一樣的路? 這么一想,元和帝對侄子的印象又好了起來。 再看還有“德妃怎么沒有入宮呢?她爹不是早就死了嗎?怎么做到了僉都御史?有古怪”、“她前世的繼母是柳氏,怎么變成韓氏了?”、“柳氏有古怪,難道也是重生的?” 元和帝又憋屈了一回,誰他媽知道這個柳氏是個什么人吶?!朕要滅了她! 葉皇后本是與他一道聽供詞的,她原就是個聰慧的女子,很快也掌握了“破譯”的辦法。一眼掃下去,也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可真是可笑!怎么會有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