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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遠遠瞅見夏飛就立刻撒腿跑,那腿腳利索的,多年風濕都不治而愈了! 趙曜一邊想著高齊給他念叨的八卦,一邊搖著頭往御書房走,他剛一遠遠地邁入院子,就看到夏飛一刻不停地在御書房里轉圈圈。陳赟先瞧見他,連忙行禮,夏飛驚得跳了一下,也慌里慌張地躬身行禮。 趙曜走進門,擺了擺手:“免禮,兩位愛卿有什么事?” 夏飛搓著手,低聲道:“陛下,微臣貿然求見……是想問問,火器局,這幾日是否……是否可以開工啊?” 夏飛倒也實誠,直接開門見山。陳赟無奈地看了他一眼,不過倒也沒阻攔,反而跟著看向趙曜的方向,似乎也在等著趙曜解答。 趙曜當然不會等這二位開始提才想到火器的事,他琢磨這件事已經琢磨了很久了,而如今江南那邊送來的幾份奏折,也正好給了他舊事重提的契機。他摸著下巴,對李奉道:“去把幾位閣老和戶部尚書請來。” 李奉剛一應聲,就聽到趙曜又加了一句:“對了,把娘娘也請來。” 李奉一愣,下意識地抬頭瞥了一眼陳赟和夏飛,身為皇宮里的大總管,李奉當然知道自己陛下在審批奏折的時候從來不會避著娘娘,甚至很多時候兩人還會直接討論起來,以前是聽陛下的多,最近娘娘在政事方面突飛猛進,陛下也好幾次都采納了娘娘的意見。換句話說,在這宮里頭,后宮不得干政就是句屁話,不過,這要是放到外頭—— 李奉仔細看了看兩人的神色,將他們并沒有露出什么排斥的神情,才暗暗點了頭,退出門去。 閣老們和戶部尚書錢悟都很快趕到了御書房,幾人進來的時候,御書房正中坐著自家陛下,而陛下的面前放著兩三本奏章。最近這種單獨召見內閣的事兒,基本上都不是什么好事,幾個閣老也都有些戰戰兢兢地偷覷趙曜的臉色,原來六個閣老如今就剩下五個。陳循一大把年紀還被罷官遣送,陳家這樣的世家大族也是坐牢的坐牢、流放的流放,還落得個三代不得為官的下場——他們這些人,自然會生出兔死狗烹的悲涼心情。 不過今兒瞧著,陛下的臉色倒是不錯。馬浮梁低著頭琢磨著,果然皇后產下太子這件事,讓陛下心情大好,連帶著朝上諸人也跟著少受了很多罪呢。 趙曜一瞧見張遠就想起了一樁事,立馬問:“立太子的圣旨可擬好了?” 大周祖制,嫡長子就是板上釘釘的太子,所以即便孩子才兩三個月,也是可以下詔立太子的。 張遠回道:“圣旨已經草擬了,只是……只是缺了小皇子的名字。” 對哦,他都還沒給兒子取好名字呢,拿什么去昭告天下……趙曜僵硬地摸著下巴,神情有些懊惱,他尷尬地笑了兩聲:“既然如此,再緩緩,再緩緩。” 取個名字要取兩個月,連滿月宴上都沒正經大名,是不是打算抓周的時候也喊小名啊!知道你家兒子金貴,但也不用眾人一個一個低著頭,忍不住腹誹。 “咳,朕今日讓諸位進宮,是收到了江南那邊的奏折。”趙曜咳了一聲,轉化話題,“最早出航的一批商船,如今已經回來了,運出去的茶葉、絲綢、絹帛、瓷器全部銷售一空,價格更是比國內的售價高出七八倍!這還僅僅是運往呂宋島的第一批船。” 除了宋庭澤之外,其余幾人聽到這個數據都震驚不已,幾個老臣面面相覷,很快就反應過來,連聲道:“恭喜陛下!” 趙曜先是微笑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正了正神色,對眾人道:“雖然此趟出海收益可觀,但路上也不是沒有風波。據徐卿所言,船隊在海上受到了兩撥倭寇的襲擊,幸虧這是海貿商會第一次出海,有高卿帶著大批水師保護,這才沒有釀成大禍,可日后出海次數多了,總不能每次都要水師保護吧?” 幾人面面相覷,說實在的,他們這批人對海貿是一竅不通的,畢竟大周這一百多年就沒開過海貿,他們也沒有絲毫處理海貿事物的經驗,趙曜這么驟然一問,幾人一時間還真沒想出什么法子來。 倒是張遠,瞧著多出來的這位戶部尚書,隱約猜到了自家陛下的意思。馬浮梁沉吟片刻道:“英國公和數萬征北軍并水師都在江南,不若,將倭寇一網打盡?” 錢悟一聽到要打戰,連忙跳出來:“陛下,雖則如今國庫尚有盈余,但各地財政緊張,山西等地的重建也還沒完成,如今不宜開戰吶!” 趙曜皮笑rou不笑地看了錢悟一眼,又轉而對馬浮梁道:“馬卿,看來清剿倭寇是暫時做不到了。” 馬浮梁也有些懊惱,這錢悟實在是太摳了,他以前做工部尚書的時候,每次要讓戶部掏錢,就必然要和這錢悟扯上幾個月的皮,如今想起來,真是糟糕的經歷…… “那或許可以考慮增加商船的防守能力。”張遠慢慢地開口,若有所思地看著陛下,“譬如給商船配備更具有威力的武器……” 這話正中趙曜下懷,但他看了一眼緊張的錢悟,佯作不太滿意地皺了皺眉:“這也是個法子,但實施起來恐怕不容易,朕覺得還是徹底清剿了倭寇更好!錢大人,你身為戶部尚書,統籌分配是應有之職,怎么老是沖朕喊沒錢?!” 錢悟緊張地直打顫,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死摳到底:“這……這臣著實也是……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等海貿暢通起來,想必,想必國庫就不會這般緊張了。” “現在的問題,就是解決海貿路上的阻礙。不消滅倭寇,怎么讓海貿暢通啊?”趙曜皺著眉,顯然還想嚇一嚇這個摳老頭。 “臣……臣……”要錢悟掏錢,就跟要割他的rou似的,他結結巴巴了半天,才一咬牙,“臣……臣以為還是要以防御為主,畢竟清剿了倭寇,可能也還會有其他海上盜匪,與其頻繁勞動水師清剿,不若增加商船的防御性。” 趙曜摸著下巴,佯作被說服的樣子:“嗯,那看來防御方面的費用,戶部是掏的出來了?” 配備武器怎么也比打仗省錢,錢悟一咬牙,點頭道:“是。” 趙曜立刻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一拍桌子:“好,既然如此,李奉,把陳大人和夏大人叫進來。” 錢悟愣住了,張遠瞥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同情。宋庭澤則默默地撫著長須,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夏飛大跨步地走進御書房,走到錢悟身邊的時候還大力地拍了拍錢悟的肩膀,朗聲而笑:“錢大人,果然夠意思!日后火器局的生產,可全靠您了!” 趙曜笑瞇瞇地看著在場諸人:“海上防御,刀槍劍戟都排不上什么大用場,只有火器能在頃刻間消滅敵人,想必是商船最好的防御了。” 幾位閣老面面相覷,知道陛下早就有了重開火器局的打算,如今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