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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就享受優越的教育配置,一路進入世界最頂級的大學,他們的情商、智商、財商無一不是頂級的,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生在世,總有遇到對手、遇到坎兒的時候,即便少年得意如周大都督,不也還有個一時瑜亮的對手,而不世出如孔明,照樣是七出祁山,無功而返。可總有很多人想不明白這個理,尤其前半生太過順遂的天之驕子,在逆商這一項上,反而更容易輸給普通人。 罷了罷了,反正她也不想做人家的磨刀石,何苦要給自己樹個靶子呢?沈芊搖了搖頭,啟唇一笑: “不了,若是胡亂猜出來的,也不能算是我的本事。” 宋睦和見她如此干脆的放棄,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一些,顯然心情極好。 “成,那這一題便是沈姑娘輸了。”大長公主宣布完,又看了看在場諸人,隨口道,“若有誰能解出此題,也可回答。” 大長公主這么一問,宋睦和的笑就頓住了,結果沒一會兒,那位剛剛積極發問的欽監監正家的楚姑娘又站了起來,她揚著一張圓圓的笑臉,對著大長公主和安王太妃福了福身:“太妃娘娘,公主殿下,此題臣女會解。” 宋睦和臉色微僵,在場幾位心思剔透的姑娘也都面露尷尬地看向楚家小姐,尤其是坐在楚姑娘身邊的,她的好友——禮部尚書家的小姐更是直接伸手,偷偷地在桌子底下拽這傻姑娘的衣角。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大長公主抬眸看到了這位楚姑娘,她顯然對這姑娘之前的提問還有印象,直接就笑道:“這回你倒是知曉了,你是哪家的姑娘?” “家父在欽天監任職。” “哦,楚大人家的姑娘。那你倒是說說,這四句詩的謎底,都是什么藥材?” 楚姑娘特別自信地笑著回答:“這一株空心樹,獨生東籬邊。病人膏肓久,九死一生還。說的分別是木通、黃花、沒藥和獨活!” 這位楚姑娘一說出答案,沈芊恍然大悟,她轉頭沖著楚姑娘的方向鼓了鼓掌,極為贊賞:“妙哉妙哉,空心樹,可不就是木‘通’,膏肓久,那必是因‘沒藥’,黃花自生東籬,九死一生者,‘獨活’耳!解得太妙了。” 這位長著圓圓臉,笑起來甜甜的楚姑娘,聽到沈芊這樣夸她,那張圓圓臉立馬緋紅一片:“沈……沈姑娘過譽了,你的題,我還沒解出來呢。”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出來,那真真是又往宋睦和心上插一刀啊!她本來就驕傲又敏感,剛剛大長公主隨口一句話,她就隱隱有些不高興了,如今沈芊的題沒人能答出來,她的題卻被人輕而易舉地破解了,還好巧不巧的就是同一人……這簡直是將她的臉放在地上任人踩踏! 大長公主就這般不待見她,要用她來給那沈家女當踏腳石嘛!宋睦和咬著唇,眸中閃過一絲委屈之色。 “宋姑娘,楚姑娘答得可對?”大長公主忽然轉頭看向宋睦和,把宋睦和嚇了一跳,她連忙揚起笑,答話:“楚姑娘說的四種藥材,都對了。” “哦,那可了不得。” 大長公主嘴里夸著楚姑娘,眼神卻一直落在宋睦和的臉上,剛剛那一瞬,這宋家姑娘臉上的委屈之色,簡直不能更明顯。倒也是好笑得很,今日這局,難道不是安王太妃和她們宋家定的?安王太妃一回京,商量都不與她商量,就直接給各府廣發帖子,為的不就是打沈家姑娘一個措手不及?如今眼見著計劃失敗,這宋家人倒是先委屈上了……呵呵。 大長公主這邊安坐高臺看好戲,安王太妃卻很是惱恨,甚至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宋睦和一眼,似乎在責怪她連一個民女都贏不了。宋睦和也看到了安王太妃的眼神,心下自然越加委屈和難過,本就受挫的情緒,越加翻涌起來。 “沈姑娘下一題是什么?”大長公主很感興趣地看向沈芊,說來也怪,這沈芊似乎總懂一些旁人不懂的東西,譬如火器、又譬如她這些稀奇古怪的題目,讓人解不出來,但又總琢磨著想解開,很是有趣。 “嗯。” 沈芊似乎有些遲疑,其實像剛才的病狗理論那種讓所有人都啞口無言的邏輯難題,她腦海中還有很多,但她也感覺到剛才的氣氛實在是有些尷尬,再出這種題,肯定就更尷尬了,況且以己之長,攻人之短,也非君子所為啊。 “這道題,與算術有些微關聯。”沈芊思來想去,打算不出邏輯題,出博弈類的題目,雖說這博弈類的題目也不容易解,但好歹大家都能說出點什么,不至于像剛才那樣尷尬,“三國時,某次大戰之后,場中只剩分別隸屬于魏、蜀、吳三國的三位士兵,而此時三國都等著……” “沈姑娘,身為女子不宜擅言軍政之事。”宋睦和忽然出聲打斷了沈芊的話。 沈芊一愣,抬眸看向她:“宋姑娘誤會了,此題無關軍政,只是個算數題而已。” 宋睦和咬咬唇,一副逮著沈芊的錯處便不肯放過的模樣:“既只是個算數題,沈姑娘為何非得提及戰事?我大周上下剛剛經歷了苦戰,此時此刻,想必天下人都不愿意舊事重提,沈姑娘難道不覺得自己這么說,很傷人嗎?” 被人莫名其妙一頓懟,沈芊也懵住了,但宋睦和卻絞著帕子,繼續說著:“況且,之中便曾有言,‘哲夫成城,哲婦傾城’,理學大家亦曾提出‘萬物有序,各守本分’,我等女子該做的是奉公姑、主內事,而非拋頭露面,奔波在外,更不能牝雞司晨,擅論國事!” 宋睦和這話一處口,全場一片寂靜。但很快,四周便開始有人悉悉索索地小聲議論起來,這京中關于沈姑娘的流言蜚語,只多不少,但幾乎條條都看出這位沈姑娘是個不守規矩的,拋頭露面就不用說了,她當初可是被陛下從青州請到征北軍軍營去的,雖未必會同士兵們混跡,但衣食住行都和一堆男人在一起,若按的說法,這都儼然等同于**了!更別說無名無分地住在皇宮里大半個月……那可都是群臣親眼所見,沒有半分冤枉的。 至于擅論國事的罪名,那也是實打實的。轟天雷、天火彈這些,暫且可以算作是權宜之計,但聽聞她在青州時,就常出入布政司的會議廳,與陛下及諸位大人共商國是——這就越界了吧?她既然精通天工之術,那負責做一做轟天雷、天火彈便好,為何還要參與到會議之中,擅論政事?這可不就有牝雞司晨之嫌? “都還沒當上皇后呢,就想著學武則天了?” 站在嚴馥珍身后的綠綺旁若無人地諷刺了一句,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讓周圍的人聽見。嚴馥珍立刻轉頭,佯作訓斥:“這是你能議論的?多話!” 綠芙立刻害怕狀地請罪,她低下頭來,順勢往自己的四周一瞟,果然看到好些坐在附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