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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諸人面面相覷,一個兩個都尷尬地摸了摸鼻子,不敢出聲應和。若是旁的事,沈芊還真不至于如此刻薄,可近現代史中,那場尸骨遍地的浩劫還歷歷在目,無數仁人志士拋灑的滿腔熱血還未曾干涸,中華民族那百年跌宕、病入膏肓的慘狀還刻骨銘心著呢! 她為何如此執著地推動科技發展,無非就是希望能改變那段差點被列強打斷脊梁的慘痛歷史!可現在呢,有人為了黨同伐異,為了一己私利,要倒行逆施,要廢除科技,要繼續回到他們那些早該入黃土的故紙堆里去! 這讓她如何能忍!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搞大殺器,以及夫妻聯手斗朝堂~ 第113章 唇槍舌劍 天元元年, 臘月的最后十天,是在整個京城熱鬧非凡的歡慶之中度過的,尤其是臨近過年的那幾天, 不僅家家戶戶張燈結彩,宮里還下了旨,著令京城的府衙還牽頭, 五城兵馬司等各部門協同, 在城中辦了一次盛大的年慶。從廿六便開始滿街滿巷地舞龍舞獅, 廿八廿九還在城中擺儺戲,除夕夜更是直接在山上點放了滿城煙火, 讓這京城百姓,過了一個最歡喜也最熱鬧的年,將多年征戰造成的慘淡愁云都一掃而空!這個年, 對天下百姓來說, 是幸福安康的開始,但對沈芊和趙曜來說, 卻是暴風雨前, 最后的寧靜! 大周朝的年節休沐是五天,從除夕封印,到正月初五開印,這正月里的五日便是給皇帝還有官員們的休沐之假。當然, 雖說是假,但對身為皇帝的趙曜來說,這五日, 過得比平時上朝還要累。 除夕那日的寅時初,他便要穿戴好冠服,拈香去宮中各處祭拜鬼神,好在如今這皇宮里空空蕩蕩,既無太后太妃,也無各宮嬪妃,他的行程倒是得以加快了很多。拈香拜完各處,接著便是接見群臣,禮官安排了各種復雜的接見行程,他要從何處乘何種規格的御輦,群臣又該何時入宮,在何處侯駕……召見了群臣還要進行封筆儀式,總之真真是從天還沒亮一直忙到天黑,而所謂休沐的五日,他幾乎都是這么過來了。 這讓趙曜很是暴躁,畢竟他本來還打著如意算盤,要在這五日中抽出一晚,像上次那樣偷偷溜出宮去,與沈芊一道過個年節。可誰知,這五日里,不管日夜,總有人時時刻刻圍在他身邊,禮官更是恨不得把他的每一刻鐘都安排出花兒來……然而,對趙曜來說,這還不是最心塞的,更令他不爽的是,就在他初五開印上朝的第一天,一個他絕不想看到人施施然地站在了文臣的前列——宋庭澤! 趙曜皮笑rou不笑地坐在龍椅上,對宋庭澤道:“如今才初五,宋卿竟已經到京城了,這一路上,想必舟車勞頓啊。” 宋庭澤持著笏板,笑著出列躬身:“臣身受皇恩,自不敢有所耽擱。” 趙曜一想到以后日日都要和這只老謀深算的老狐貍打機鋒,就心塞得很,他眼神瞥過宋庭澤,打算來個眼不見心不煩。 這剛新的一年到來,又是開印上朝的第一天,各部各府都有一些常規事宜要報告,趙曜也都逐一聽取,并允以回復。大事小事剛奏得都奏完了,按照常理,自然是該退朝了。 “眾卿有事啟奏,無事退朝。”李奉的聲音在朝堂上響起。 “臣有事要奏。”內閣大學士徐學政站了出來。 趙曜一瞧見他,眉頭便一皺,他可沒忘記年前這位徐大學士在內閣中說的話,義正言辭、慷慨激昂地要求他停止火器的研究和火器營的籌備……他當時打太極把話頭給帶過去了,這老家伙,不會是想要當著滿朝文武的面,舊話重提吧! “陛下,老臣以為,如轟天雷、天火雷一類的火器,威力過于巨大,動輒燒殺十萬眾,摧毀數座城,實在是有違天和。此物雖幫助我軍消滅韃靼軍,但一旦此物流落到敵方手里,同樣會對我大周朝造成巨大的威脅,故而,臣懇請陛下,停止對此類火器的研究。” 徐學政年近古稀,比宋庭澤還大上一兩歲,早已經是滿頭白發,一把白須了,可以說,如果沒有張遠的空降和宋庭澤的回歸,憑他的資歷和年紀,孔仁禮病退之后,首輔之位合該是落在他頭上的。 “嗯,徐卿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趙曜雖然心里憋屈,但他也不能當眾給這些老臣臉色看,只能繼續打著太極,“此事,朕會斟酌。” 若是常人,得到這樣的答復,自然也該聰明地退下了。但徐學政卻不是一般人,說好聽些,他那叫忠直以諫,說難聽點,他那就是倚老賣老!他一聽見趙曜這慣常打太極的話,立刻臉色一變,持著笏板直直地站在朝堂中間:“陛下,恕老臣直諫,陛下切不可因為這幾場戰事的勝利,便被這些奇巧之術迷了心思,舍本逐末地去追捧此等小術,而忘記了天下大道!” 這話說的重,簡直有種老師訓斥學生的感覺了,朝堂之上瞬間一靜,眾臣,尤其是品階不高,年紀也不老的臣子們,一個兩個快速地低下頭,完全不想攙和進這場君臣之爭中去。 趙曜聽罷徐學政這一通倚老賣老的數落,那真是肺都要氣炸了,他是干了什么了,要在開年第一天就被人劈頭蓋臉一頓罵?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什么酒池rou林、荒yin無度的暴君呢,要清流臣子當廷直諫! 趙曜握著龍椅的扶手,手上青筋暴起,他強忍住想要開口罵“老匹夫”的沖動,一個字都沒說。 龍椅上的陛下沒說話,殿下的群臣自然更是噤若寒蟬,整個朝堂瞬間陷入了可怕的寂靜之中。然而某位老大臣,竟還覺得不夠,繼續當廷直諫:“陛下,老臣以為,您不該聽信個別人的意見,便在火器上投入大量人力物力,且不說如今天下已平,火器營還能有多少用處,單就火器營在營建和研究上的投入,便少不得要耗費國力,如今戰事剛熄,天下初定,正是國庫空虛、百廢待興的時候,此時,陛下更該學那漢初兩帝的無為之治……” 若說徐學政剛剛那番話還是清流直諫,那到這番話,便已然開始夾槍帶棒了,而這槍棒很明顯就是沖著支持火器營的武將新貴這一系來的! 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自己這邊再不發聲,那可就要被人看扁了。他們新貴這一系本就是在這一戰中崛起的,在朝中的根基相當之淺薄,多少人可就等著看他們有多少本事能耐呢!如果今日被人這樣指桑罵槐地點到頭上來,他們都不反擊,那日后,就更別想在這朝堂中分一杯羹了! 站在武將首列的陳赟默默將持著的笏板放了下去,站在后方的伏大牛見狀立刻笑嘻嘻地出列,直接打斷了徐學政的話:“徐大人,您這話,說得不對吧!” 徐學政這樣的三甲進士、兩朝老臣,哪里看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