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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還沒到戰場上,人便病倒了。 而北胡軍過慣了了這樣的日子,不怕冷不說,將士們喝牛奶吃牛rou,馬都不用下就能保持持久的戰斗力,若這支軍隊訓練有素,他還真沒有多少把握。 如今兩軍已經交戰兩次,并未分出什么勝負,這也是因著寧谷關易守難攻,輕易進不來。可如今大沂軍連那些摻了石子的陳糧、霉糧都不多了。聶恒宗有些等不下去,他知道,耶路可汗也等不下去了。 從北胡進入大沂,并非只有寧谷關一條路,還有一條不被人熟知的山路,從這條山路下來,便是寧谷關駐軍的一個訓練場,一般的農人百姓不能知道這條路,可是軍中不少人卻知道。聶恒宗之所以派人看著那里,便是怕大沂內部出了jian細。 果真叫他猜到了。 “本王派進北胡的人,可順利?”聶恒宗不想跟耶路可汗這樣耗著,他想盡快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戰爭,可是硬碰硬只能傷亡慘重,遭殃的還是百姓,所以他仗著自己知道北胡的一些秘事,派人進北胡,打算從內部瓦解耶路可汗的聯盟。 薛凡垂下頭,“那邊還未傳來消息。” 聶恒宗點頭表示知道了,隨后他將對那條山道的布置詳細安排給薛凡,可他說完之后,薛凡還是沒動。 半晌,薛凡終于開口,“王爺,咱們最后的糧食也要沒了。” 這一句話提醒了聶恒宗,他想起唐明月讓吳舅舅幫忙籌了糧食,可是具體的數目他還不知,便叫了常順入內,問起此事。 常順想起四面八方運過來的糧食,那數目他都有些不敢說,怕是唐明月不清楚,說錯了數目,可是他還是誠實的將米糧的數目報給了聶恒宗。這里面不止有稻米,也有粗糧,還有地瓜跟土豆,并一些經過特殊處理的蔬菜。 “這些都是王妃找人籌來的?”聶恒宗雖說一直十分關心唐明月,可他實在不知道她的小妻子如今成了整個大沂朝屯糧最多的人,還以為這都是吳萬明籌集來的,不由有些佩服起這個舅丈來。 一旁跟著聽的薛凡更是將眼睛瞪得老大,有了這些糧食,他們便是再與北胡耗上些日子也不怕了,可是,這事兒能是真的嗎? 兩個人瞪著眼睛瞪常順說話,大冷的天兒,常順覺得自己都要冒汗了,他伸手在頭上虛無的擦了擦,“若是奴才沒聽錯,這糧食都是王妃自己的。” 若不是從軍多年,一向心志堅定,薛凡覺得他此刻一定已經嚇得倒在了地上。一個王妃竟然有這么多糧食,說出來真是要人命的。 聶恒宗也是十分茫然,之后他又立刻吩咐兩人,“此話再不可亂說。” 此時他也有些回過味兒來了,若不是原先就有這些糧食屯在手里,一時間哪可能以最快的速度運過來,便是日夜不休,都不能。 唐明月此時睡得正香,渾然不知她已經嚇到了自己的夫君并他的副將。她還做了夢,夢到聶恒宗帶她看那些她從未見過的山山水水。 聶恒宗知道糧食的情況之后,趕緊派了得力的人去與吳舅舅聯系。常順此時又想起,唐明月說過這城中不少婦人正用吳舅舅籌集來的棉花縫制棉衣,便將此事一同稟報給了聶恒宗。 早已練出了抵抗力的聶恒宗只是點點頭,薛凡卻在一旁激動的落下淚來,原先他還覺得王爺為了哄王妃編出那樣的謊話來十分的不對,可是不過短短這么長時間,他便想一輩子都為這么能耐的王妃效命了。 出外征戰,被人陷害得缺衣少糧,最后救他們于水火之中的,竟然是個弱女子。 薛凡思及此處又覺得不對,這樣的女子,并不是弱女子。她有絕對的資格,陪著她的夫君,站在最高處,攜手并進。 此時寧谷關外的耶路可汗,同樣十分興奮。 按照他與聶恒憲的約定,他集合這些人來攻打大沂,就是做做樣子,配合對方在大沂的行動,待事成之后拿下陳、允兩州也就是了。 若問他為何沒有更多的想法,實在是他也十分清楚自己如今的能力,還不到吞并大沂的時候,若是他起了心思攻下大沂,日后也是要因為他不穩定的后方被攻回去。 可如今他與聶恒宗膠著這么久,漸漸也知道了對方的困境,何況他又從聶恒憲那里得到了進入大沂的另一條路線,他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他不滿足僅僅得到陳、允兩州,他想要借此機會攻進大沂,開疆拓土。 人心,總是一步步膨脹起來的。 尤其是派人勘察那條路之后,耶路可汗更是興奮起來,他決定便由這條路攻進來,屆時占據的州縣多了,還怕沒有糧食衣物嗎? 雙方各自有自己的盤算,寧谷關那里,倒是暫時停戰了。 第二日,糧食陸陸續續送了過來。吳舅舅特地將從各處收集到的臘rou提早送到軍中,給許久都未吃飽穿暖的將士們改善伙食。 任誰也想不到,軍需物資竟由一列商隊送抵寧谷關。 傍晚,許久未見葷腥的軍中做了地瓜粥、臘rou米飯,臘rou的香氣混著米飯的香氣飄蕩在空氣中,都飄到了北胡軍中去。那些騎在馬上啃干糧的北胡兵們,咽著口水,一絲胃口也沒有了。 唐明月又給聶恒宗提建議,將土豆切絲混著干辣椒爆炒,再燉些酸辣湯,開胃又暖身。 將士們吃得肚兒滾圓,那些凍病的士兵,一碗酸辣湯下肚,都覺得身上立時舒爽起來。 陳、允兩州城內的百姓,在知道將士們的難處之后,自發將各自家中的皮毛拿出來做了許多坎肩跟皮手套,連同那些棉襖一起送到軍中。 大沂軍本就在聶恒宗這個王爺的帶領下異常團結,吃飽穿暖之后,更是恨不能馬上便把關外的胡人趕走。 寧谷關距離京城太遠,互通消息很慢,便是軍情緊急,八百里加急往回送消息,那也是需要時候的,何況如今是吃飽飯這種事,更是不需要往回傳消息。 到底是自己的兒子自己的兵士,永平帝無糧可送,如何能不著急?他看著戶部尚書不要臉的推諉責任,氣得當場罷了他的官,只是他身子一直不好,這一氣舊疾復發,臥病在床了。 永平帝一天十二個時辰,很少有清醒的時候。他免了所有人的侍疾,倒把姚皇后留在身邊,趁著清醒的時候,叫她守住內宮。 病倒第二日,永平帝召集肱骨大臣于勤政殿,此后放權于皇后。 姚皇后得了旨意之后,先將各處宮院封住,尤其是壽康宮,不許進出。 宮外有傳言皇后不賢,野心膨脹,困皇帝于內宮把持朝政。臘月十五,平王聶恒憲糾集人馬,打著清君側、為父侍疾的口號,要闖入皇宮。 姚皇后手上拿著永平帝的圣旨與印璽,命金吾衛全力護佑宮廷安全。 聶恒憲端坐馬上,看著一墻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