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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揚點點頭,手腳并用地撲倒她,“我比較想吃小jiejie~” *** 春夏秋冬,擁擠的小房間里見證了兩人的變化。 程故揚已經徹底“忘記”自己還有學生宿舍這個選項,每日風雨無阻地出現在這間小小的房間,大部分時間搭地鐵,實在晚了坐的士,也有突發奇想走走停停晃蕩大半天的時候。 每天耗費路上的幾個小時,卻是他思索的黃金時段。他偶爾聚精會神觀察擠在地鐵里形形色/色的人,猜測他們的生活方式;偶爾同陌生人聊天,關于天氣,關于衣食住行;偶爾只是用腳步丈量這個地球上最活躍的城市…… 這個擁有2000余萬人口,800多種語言的國際都市,盡管建筑業趨于飽和,卻給了他無限的靈感。 喬然晃蕩了三個部門,還沒來得及完成管培生的輪崗,已經被投資部的部長相中,以部門缺人為由,強行從HR那里要走了蘇喬然。輪崗一年不到的時間,她重新簽訂了合約,名正言順得成為了“華爾街的職業女性”。 只幾個月的磨練,青澀退去,舉手投足間有了女強人的魄力和膽識,也深受美國人熱情豪爽的性格影響,越發開放活潑了些。職場上不卑不亢據理力爭,回到家依然是溫柔似水的小女人。 她負責晚餐,他負責早餐。 她替他捶背,他為她揉腿。 她提著手機打著越洋電話與客戶據理力爭,他往她手里塞上一杯檸檬水。 他在深夜揉掉了一張又一張的設計稿,她便裹著被子在他臉上留一個吻。 他們為芝麻綠豆的小事拌嘴,睡一覺又親親熱熱地吧咂嘴。 他們為柴米油鹽發愁,卻總不忘在餐桌上插上一束鮮花。 一個眼神,一個動作,不需要說話,彼此便心照不宣。 就這樣,一晃,便是一年。 一個無比平凡的夏日午后,手機“叮”得響起。喬然正焦頭爛額地看材料,可作為金融工作者,時刻關注新聞頭條可以說是業界的基本素養。她從一堆數據中掙扎著垂了垂眼,看了眼新聞頭條推送。 這條推送,并不是財經新聞。喬然興致缺缺地摁掉了手機屏幕。 半秒后——Pritzker?普利茲克獎? 她猛地低頭,抓過手機,按開屏幕。屏幕上短短的一條消息推送——“This Year’s Pritzker Goes to Prof. R…” 她飛速劃開新聞,手微微冒著汗,指紋怎么也按不對,只幾秒的功夫,她卻覺得格外漫長。 終于—— “This Year’s Pritzker Goes to Prof. Rafael Smith from the U.S.” 不帶語氣的一句陳述,卻讓她眼里全是光,心頭像爆米花般撲騰。手指不停地翻新聞稿,幾乎通篇都是關于此次獲獎者的獲獎作品介紹和創作理念,夾雜一小段Smith教授的采訪,以及他和他夫人一同領獎的照片。 在不起眼的一個段落,新聞只用一句話,提到了此次Smith教授獲獎作品的團隊,在四五個復雜的姓氏后面,她看到了熟悉的名字——“Guyang g”。只是提及,沒有只言片語的介紹。 以前永遠在紅榜第一位的名字,如今被放在所有人的最后面。 一點兒,都不是他從前風光的做派。 可她還是盯著這短短兩個詞,笑靨如花。 在這個不為人所知的角落,她見證了每一個不熄燈的夜晚,拾起了每一張被撕扯揉捏的廢稿,把玩過每一種奇怪的材料……只有她知道,這個名字出現在這條新聞的細枝末節里,是多么的厚重。 她忍不住從辦公桌上跳起來,飛奔到休息區,撥通他的電話。 電話接起的剎那,她含著熱淚,“程故揚!你太牛逼了!” 電話里傳來他的輕笑,沒有什么波動,依然平靜:“這位華爾街小jiejie,你冷靜點,可別在辦公室里哭啊……” “嗚嗚嗚嗚……我激動嘛~你每天這么辛苦,終于!終于!” “我只是個打醬油的。”他答得謙遜,“又不是我拿獎。” “差不多!差不多!”喬然還在激動的心緒中,“你們什么時候知道的?你是不是還在頒獎現場?是不是要去慶功啊?” “嗯。”他應道,“確實要慶功,晚上一起來吧,我給你發地址。” “好好好!”喬然滿口答應,這樣的榮耀時刻,她不想錯過,“我一定盛裝出席!” 喬然歸心似箭,在辦公室里根本坐不住,已經嘮嘮叨叨和每個路過她座位的同事分享這則與他們毫無關聯的好消息,并且字里行間全是對她家“大學生男友”的溢美之詞。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同事們紛紛強烈要求她立刻、馬上、麻溜兒地、圓潤地滾回家打點自己去,喬然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地請了假,生平第一次早退了。 她換上禮服,蹬上高跟,不用打腮紅都能看到滿面紅光。舍棄了擁擠的地鐵,她難得坐著的士前往程故揚發來的地址。 黃色的士停在百老匯大街上一幢現代化大廈門口,電梯直達頂層,電梯門剛一打開,她便聽到門背后喧囂的吵鬧聲,嗨歌放得震天響,門板都能感受到節奏的撞擊。 喬然在門口給程故揚發了信息,表示自己到了,便深吸一口氣,推開面前那道沉重的大門。 仿佛有機關一般,門被推開的一剎那,震耳欲聾的音樂聲戛然而止,只有她耳膜還在微微發顫,提醒她剛才的那陣狂風暴雨般的音樂并不是幻覺。 沒有光怪陸離,沒有燈紅酒綠,眼前是不遠處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不夜城最繁華的夜景,以及窗前一抹修長的身影。 喬然愣在原地。 那人輕輕挪動腳步,“咔噠”一聲,一簇燭光亮起。微弱的燭光下,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側臉。 “程……” “噓!” 他將燭臺放在一個平面上,喬然這才看清那是一架三角鋼琴。 他坐定,流暢的音符傾瀉而出。 他輕咳了一聲,低醇的聲音伴著鋼琴淡淡傾訴。 “I found a woman, strohan anyone I know (我找到了這樣一個女人,比任何人都堅強) She shares my dreams; I hope that someday I’ll share her home (她陪著我做夢,我希望有天我能許她一個家) …… We are still kids, but we’re so in lo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