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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直勾勾地看著前方發呆。 瘋哥沒聽到回應,從上鋪探下頭來,問道:“怎么了這是?項目出問題了?” 下鋪沒反應。 浩子隱隱覺得不對勁,趕緊放下手中的游戲,關心地問道:“該不是和嫂子吵架了吧?” 程故揚仍一聲不吭,但拳頭越捏越緊,骨節愈發分明。 這事兒大了。在上鋪的三人互相換了個眼神,浩子開始循循善誘起來:“你惹嫂子生氣了啊?哄哄唄!都說女人是要哄的!” 下鋪坐著不動的程故揚悶聲問了句:“怎么哄?” 上鋪三個母胎光棍抓耳撓腮想了半天,回道:“買買買?我看網上都說,女朋友生氣了,送點口紅啊香水啊玫瑰啊就好了。” 下鋪的人終于有了動靜,從包里掏出電腦,噼里啪啦往上面敲字。 “程老大你在干啥?”海哥一邊說著,一邊往他屏幕上張望。 得了,一整套的TF當季口紅已經下了單,那廝正在查還有什么女生喜歡的牌子,然后YSL也被加入了購物車。 浩子還在繼續出餿主意:“然后就是死纏爛打唄!短信轟炸!發些不要臉的!甜言蜜語什么的扔過去!” “……”下鋪的那位兄弟愣住了,這題超綱。 海哥和瘋子也覺得這話聽著不靠譜,不敢想象他們程老大發膩歪的甜言蜜語的樣子。 鍵盤又是一陣噼里啪啦。 海哥和浩子偷偷摸摸從上鋪溜下來,站在他身后窺屏。 百度一下,你就知道——“爭吵后哄女朋友開心的經典道歉短信大全”。 程老大正皺著眉頭仔仔細細研究上面的內容—— “我的寶貝,別生你氣了!我的心都碎了,想你想的。” “都是我的錯,是我惹的禍,我一定痛改前非,給你打屁屁!” “沒有你的日子,好孤單,一個人吃飯不知香甜;一個人說話,沒有人插言;一個人睡覺;沒有溫暖;親愛的!我想你了!” …… 浩子忍不住自己的干嘔,趕緊說道:“程老大,這些你可千萬別發,容易引發腸胃不適。” 程故揚黑著臉看向他們:“我真TM是瘋了才會問你們幾個。” “咱哥幾個沒經驗嘛……那要不然……” 海哥趕緊出主意:“你問問六爺、七哥,還有情圣賤人哥?” “我幫你問,我幫你問!”浩子無比積極,已經翻出自己的微信,向各位“過來人”虛心討教去了。 沒一會兒,浩子念到:“六爺說,讓女朋友冷靜冷靜,冷靜完再好好談談。” 頓了一會兒,浩子繼續說:“七哥叫你千萬別讓女生‘冷靜冷靜’,一冷靜,容易涼。” 程故揚摸了摸頭,陷入思索。 又過了會兒,浩子對著手機哈哈大笑,擲地有聲地說道:“賤人哥說,‘扔床上狠狠艸一頓,什么毛病都沒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覺得可以有。” 一記眼刀冷冷飛來,浩子立馬噤聲——艾瑪,也太嚇人了! 程故揚煩躁地站了起來,在寢室里一圈圈踱步,第一次見喬然認認真真生氣,不打不罵不哭不鬧,冷淡的每一秒都像是在凌遲他。 他腦子還算清楚,浩子他們的主意都是哄小打小鬧的。他和喬然的問題,那些都治標不治本。 這本,還得他自己治。 *** 喬然這邊也并不好受。 白日里還好,無人的深夜實在難捱。倩倩一直沒回來,也不知道跑去哪里,喬然實在沒心情關注旁人。 思緒回到腦中,不言不語地挑戰她的神經。她氣他一聲不吭,氣他知情不報,氣他步履匆匆,氣他……未來的計劃里沒有考慮她。 與其說生氣,倒不如說,是對未來變動滿滿的不安和無措。 她不確定,他是否想過獨自離開后,她該怎么辦。 她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該怎么辦。又一次的妥協退讓嗎? 喬然不自覺地搖了搖頭。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她已不是從前那個天真地說著“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的小女孩兒了。他沿著自己的軌跡向前,她不想再一次為了他,改變自己計劃的軌跡。 剪不斷,理還亂。喬然猛地搓揉著自己的長發,心亂如麻,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喬然頂著黑眼圈,在鏡子面前抹了一遍又一遍的遮瑕,才讓自己看上去沒那么疲憊。她穿上合身的職業裝,裹上大衣,步履匆匆出了門。實習第一天,絕對不能松懈。 到了女寢室樓樓下,卻見程故揚堪堪站在熟悉的位置等著她。喬然瞥了一眼,當他是空氣,只管走自己的。 身后的人亦步亦趨,一直跟著她鉆進地鐵里。 年后的第一個工作日,又是早高峰,地鐵里人滿為患,喬然穿著高跟鞋墊著腳擠在里面,怎么也夠不著把手。不過地鐵里擠得跟沙丁魚一樣,拉不拉把手差別也不算大。 程故揚就站在她身邊,高她一頭,像一堵墻一樣立在人群中。 喬然不理他,盡量和他保持一絲距離,程故揚也沒什么動作,就這么呆站著。旁人看來,只當他倆是陌生人。 喬然擠下車,他也跟著下車,一路亦步亦趨到了道瓊斯樓下才肯作罷。 喬然偷偷回頭,見他沒跟進公司來,悄悄吐了口氣。 工作是個好東西,能讓人沉迷其中,忘記工作外的事。 第一天實習,喬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認認真真記每一個同事的名字和職位,然后埋頭研究自己手頭的數據。 喬然被分到數據分析組,作為菜鳥,是觸不到“分析”這一塊的,基本就是圍繞著數據打轉,研究數據精準性和行業相關性,勘誤校對,然后寫一份簡單易懂的總結報告,交給上級。工作難度不算太大,卻要人全神貫注,一天八小時下來,她不禁覺得眼有些酸。 下班到了公司門口,又見程故揚直直的站在旋轉門外。 忽回想到不久前他突然出現在辦公樓下,她飛撲進他懷里的場面,喬然覺得眼睛更酸了。 她仍舊裝作沒看到他,自己走自己的,然后拐了個彎,進了公司附近的一家理發店。 程故揚沒有跟進去,就站在理發店巨大的玻璃窗門口直勾勾望著里面。 沒一會兒,喬然坐定在鏡子前,一個打扮得GAY里GAY氣的年輕男人,掬著一臉假笑,手起刀落,喬然長到手肘的一席長發瞬間到了脖子,烏黑筆直的頭發瞬時落了一地。 這一刀,像剪在自己胸口一樣,狠狠刺痛了程故揚。他推開玻璃門,紅著眼睛,沖著那理發師大吼:“你憑什么剪她頭發!” 理發師一臉驚懼地看著怒氣沖沖的來人,手里的剪刀抖了三抖。 “別理他。” 喬然面無表情,連目光都不曾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