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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命似的一路狂奔,不知撞了多少個肩膀,心急如焚地等過多少個紅燈…… 當她沖進中心醫院的骨傷科時,程故揚剛剛被送進診療室,肇事的年輕司機正等在診療室門外,也是一臉的焦急無措。 喬然猛喘一口氣,沖上前去,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拽住年輕司機的胳膊,目光冰冷,語氣急促:“怎么回事?程故揚怎么樣了?” 年輕司機唯唯諾諾地解釋了一遍來龍去脈,再三表示事出突然,但他一定會負責到底。 喬然深吸了一口氣,呼吸還沒喘勻,打斷了司機一而再再而三的道歉:“我就問你,程故揚怎么樣了?” “小姑娘別著急,我看他路上神志還挺清晰的,看上去傷勢不重,應該沒什么大礙……” 喬然仍放心不下,微微蹙眉,程故揚就算天塌下來也是一副神志清晰、氣定神閑的樣子,光看他的神情能判斷出個啥? 果然,情況比司機描述的嚴重了些。醫生從診療室走出來,看了看兩人,問道:“誰是家屬?” “我是!”喬然趕緊迎上去。 醫生瞄了一眼喬然身上校服,神色有些遲疑。 喬然趕緊接腔:“我……我是他……表妹!我有他父母電話,現在就能聯系上!” “行,那你一會兒通知一下年輕人的父母。患者右腿有點扭傷,養幾天就好。只是右手應該是骨折了,看上去也是很嚴重,不過具體要先拍個片看看骨頭的情況。我去開張單子,你到前邊交了錢,再拿過來就行。” 年輕司機趕緊接過單子:“我來我來。” 說完就往服務臺跑。 喬然趕緊給程故揚mama去了個電話,告知了詳細地點,柔聲細語地安撫好情緒激動的程mama,隨后又跟爸媽報備了下自己的行蹤。 剛掛了電話,年輕司機正巧也辦完手續,兩人把檢查單和繳費單交給醫生就再無旁的什么事了,于是就坐在骨傷科診療室門口等待程家父母和程故揚的檢查結果。 “那個……”,司機先生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我叫郭曉洋,是N大大二的學生,今天正好家中有事才回的H市。撞到你……表哥,實在是不好意思。后續的醫療費都由我承擔,還有他那輛自行車,他想要啥樣的盡管說,我馬上去買!” 喬然沒說話,還徑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 郭曉洋見眼前的姑娘不答話,只得繼續說下去:“我今天是真的需要趕回家去。能不能,容我先留個電話?有任何事都可以找我。要是你不放心,你只管把我的身份證拿了去!” 說罷,就手忙腳亂地翻起了褲袋,掏出皮質錢夾,把身份證往喬然眼前一推。 喬然掃了一眼身份證,身份證上的照片比眼前的年輕人稚嫩些,戴著一副斯文的金邊眼鏡,兩頰還帶著點嬰兒肥,神態拘謹嚴肅,旁邊印著他的名字:郭曉洋,地址是個H市新區的街道。 見他臉誠懇,說話謙和有度,喬然也不是得理不饒人的,想著學校門口肯定有攝像監控,諒他也跑不了,就大大方方和郭曉洋交換了電話,沒“扣押”他的身份證,只是用手機拍了張照。郭曉洋再三道歉著先行離開了醫院。 程家父母估計是被晚高峰堵在了路上,直到程故揚打完了石膏都還沒出現。程故揚是拄著拐杖從診療室出來的,右腳腳踝已被紗布裹得嚴嚴實實,可從周邊的狀況來看,這腳踝腫得不是一般的高。右手臂的確是骨折了,打上了厚厚的石膏,用一塊布系在脖子后,三角式地固定住了胳膊。褲腿和衣服袖子上不僅磕破了幾個大洞,還沾了一地的灰。 喬然從沒見過程故揚如此狼狽的樣子,只呆站著,也不敢上前扶他,怕自己手忙腳亂地弄疼他,一時手足無措,眼圈都紅了。 此刻喬然也沒比程故揚好到哪兒去,一路跑來,額間的劉海已經徹底劈叉,馬尾松散,碎發毛毛躁躁全竄了出來。薄外套的拉鏈不知道什么時候扯開了,歪歪斜斜掛在身上,兩只腳上的鞋帶都是散的,褲腿上有濺起的泥漬…… 程故揚細細打量了眼前同他一樣狼狽的喬然,看她一副茫然失措的樣子,說道:“愣著干嘛?扶我坐會兒。” 喬然趕緊上前,只是不知道該扶左邊還是右邊,一番折騰,程故揚才磕磕碰碰地坐了下來。 喬然往程故揚身邊一坐,猛地想起一茬子事兒來:“程故揚!你這腳還能打籃球么?手呢?會不會影響彈鋼琴?” “嗯……我現在這樣,應該叫右側‘偏癱’吧?怕是……”,眼看喬然眼睛又紅了,程故揚接腔道:“這個月是沒戲了。” “不過……”,程故揚略一沉吟,用眼神示意了下自己的右手臂,語調輕松:“蘇喬然,這學期你應該能拿第一了………………吧?” *** 高二期末考前僅剩的十天時間,程故揚干脆沒去學校,在家自習。 對程故揚這樣的學生,校方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意見。不過夏老爹還是盡職盡責地把各科需要的復習資料給程故揚留了一份,在班會上問全班同學:“你們誰離程故揚家近些?每天給程故揚同學送點學習資料!” 見教室里一片寂靜,夏老爹繼續嘮叨:“同學們啊,同學之間要互幫互助!同班同學有了困難,大家一定要……” “報告老師!”只見趙向健一舉手,信誓旦旦地說道:“蘇喬然同學和程故揚家就在……呃……不是太遠!” “那行!那這個任務就交給蘇喬然同學了!”夏老爹大手一揮,下了圣旨。 喬然在那日被程故揚暗諷了一番后,自是下定決心一定要趁此機會一雪前恥,萬萬沒想到竟然被“豬隊友”出賣了。奈何夏老爹天子之命難違,只好每日放學乖乖去程故揚家繞個彎。 每次放學正好都是飯點,于是程mama就順水推舟地留喬然在他家吃飯。飯桌上,手腳不靈便的程故揚沒少奴役喬然,不是要吃魚,就是要青菜。喬然自認倒霉,倒也順了他的心。 這天,喬然放下碗筷,正準備和程家長輩道別,卻被程故揚叫住了:“進屋幫我看道題,答案好像是錯的。”然后轉身趔趔趄趄地就往屋里走。 程mama收拾碗筷的手一頓,暗嘆兒子這找借口的技術不行啊…… 喬然也是一愣——他程故揚什么時候問過她這等鼠輩問題了? 程故揚的房間和喬然的房間構造幾乎是一樣的,都是一張一米五的床,一側是一排衣柜,靠窗的一側是書桌。喬然喜歡淡藍色,房間里都是清新干凈的藍色裝飾,床頭擺了幾只小玩偶,其實都是喬然mama強行放上去的。而程故揚的房間很空曠,原木色的書桌和柜子,配上淺灰色的床單,床頭有一盆長勢喜人的仙人球和一個原木色鬧鐘,就再沒其他了。書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