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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故揚的右臉上。 程故揚人還騰在半空,腰上掛了個沒跳多高的姑娘,一慌神倉促投了籃,竟是個“三不沾”。 只聽籃球像沒氣了似的,疲軟無力地敲了幾下地面,就徑自滾遠了。 喬然已經收了手,滿臉懊悔——哎呀,這是犯規動作她還是知道的。她如此光明磊落地活了快二十年,鬧出個作弊犯規實在不是她的風格,更何況,她犯了規,依舊沒摸到球;更更何況,她犯了規,還呼了人一巴掌。 程故揚干什么不說話?莫不是……自己實在太小人了? 喬然抬眼偷偷打量了下程故揚的臉色,還好還好,不是鐵青色,還好還好,沒有什么憤怒的表情,大體上和他平時的面無表情沒什么不同,除了目光有點閃爍。 不過,犯了錯先示好總是對的,喬然趕緊從包里掏出她的保溫杯:“抱歉……只有熱水。” 程故揚默不作聲地接過她的杯子,轉開蓋子,二話不說仰頭咕嚕咕嚕地往下灌。以喬然和他的身高差,她自然是看不見他被熱氣蒸紅的雙頰。 夕陽落盡,路邊的燈已經亮起,樓道里傳來了飯香。 程故揚把球藏回草叢里,喬然仍在球場邊等他。他和她并肩走著,和從前一樣,靜靜地不說話。 先到了蘇喬然家樓下,喬然留下句:“回了”,便轉身鉆進了樓梯口。程故揚看著二樓的樓梯燈應聲亮起,聽到門開了,傳出蘇mama依稀的說話聲,又聽到門關了,這才低著頭往隔壁樓道走。 那晚十一點半,喬然的手機準時傳來一則短消息。 發件人:程故揚。短信內容:睡覺 喬然平日都要奮戰到零點才睡,她自己也知道正是因為長時間睡眠不足,她才會面色慘白,毫無血色。經過今天這樣一折騰,她早已哈欠連天,右手手臂酸脹,連筆都握不動了,于是比往日早了半個多小時就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了。 喬然盯了程故揚的短信好半晌才回復,心想程故揚這體育教練當得確實夠盡責的。 手機傳來她的信息,只有短短兩個字。手機的微光打進程故揚的眸子里,映得他目光如炬。 “晚安。” 第7章 “喬然,感覺你最近面色紅潤有光澤啊!來來來,我仔細看看!你看你,這樣子簡直是面帶桃花啊……” 林竹松一臉正經地研究著喬然明顯變好的臉色。 陸凡一聽,趕緊接茬:“喲喲喲,蘇喬然,怕不是偷偷戀愛了吧?” 喬然神色不動,繼續配她的化學方程式。 “真的假的?” 只聽林竹松緊張兮兮地驚呼:“我說蘇喬然啊,你這個可是頂風作案啊……你知不知道最近教務處查早戀查多嚴啊?我們班彭易暗戀人家藝術班那個畫畫的,就在人藝術班門口晃了幾圈,就被教務處那個老劉喊去喝茶了!還有那個三班的李曉東和八班的蔣婷婷不是一對嗎,哎喲喂,爹媽都被叫到學校來了,硬是棒打鴛鴦啊,據說蔣婷婷下周就轉校了,那個慘啊……” 喬然只覺不勝其擾,應道:“……下午第二節課默第十六單元單詞。” 林竹松瞬間閉嘴,他已經是女魔頭的重點關注對象了。陸凡也識趣地趕緊縮回腦袋。 戀愛么?這邊喬然卻悄悄神游了。 離體育測試還有三天,喬然已經跟著程故揚練了半個月的體能了。每天早上七點,準時從家里開跑,如今她已經可以勻速慢慢跑到學校了。早餐一般都是程故揚準備的,喬然也帶過一兩次三明治。有時候他們會一起在天臺吃,最近幾天跑得比原來快些,時間充裕的話,他們就先去學校后門的煎餅攤子里買煎餅吃。 放學的話,依舊一前一后走回家。只是偶爾喬然會跟著程故揚打會兒籃球,偶爾她偷懶就坐在一邊看著他打。 想到籃球,喬然臉上微微泛起了紅暈。 那個傍晚,她第一次試圖投籃。連續幾次都是三不沾,她有些煩躁。 程故揚一聲不吭走到她身后,掰正她的肩,手指沿著她的背脊一直下滑到腰間,逼得喬然順著他指尖的方向打開胸、挺直腰。他的手輕壓了下她的胯,膝蓋一撞她腿關節,讓她把重心放低,力量集中在核心部位。緊接著,他寬大的雙手覆上了她的手,她的手就這么被包裹在他指節分明的大手間。他手把手地抬起她的胳膊,讓她的背部貼著他的前胸,然后輕輕抖了抖手腕,球應聲入筐。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只是一瞬間的事。隨后他便背過身去,留下一句:“繼續練。” 喬然沒看清他的表情,卻覺得自己被他濕熱大手握住過的雙手駭人地發燙。 那晚十一點半,喬然在收到“睡覺”后,照例回了“晚安”,卻不照例的,收到了程故揚的回復—— “晚安。” 蘇喬然生平第一次失眠了,被窩里,心跳轟隆轟隆響。 接下來幾天再見程故揚,不見他有任何變化,依舊是一張看不出表情的撲克臉。而那天那樣親密的動作也再沒重演過。一切就好像風刮過樹梢,沒留下一絲痕跡。 喬然不知道的是,第二天早上醒來的程故揚,回想起夜里旖旎繾綣的夢,連自己都覺得太羞恥,遂再不敢有逾矩的動作。 上課鈴聲打斷了喬然的思緒,她拿筆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強迫自己把心思放回黑板。唉,想這些沒用的做什么,還是好好聽課要緊。 體育測試前一天,放學后,喬然照例跟著程故揚來到了球場。這幾天的特訓,讓她有些喜歡上了籃球這項運動,如今她投籃投得得有模有樣,偶爾還能砸中個三分球,體力也比從前好多了。 只是過了今夜,她還有什么理由和程故揚來這里打籃球呢?又有什么理由和他一起奔跑著上學,一起登天臺,一起啃著早飯看樓下來來往往的人影呢? 喬然想到這里,有些胸悶,踢了踢腳邊的碎石。 “明早,吃人民路的生煎怎么樣?”只聽程故揚問道,好似他沒覺得明天有什么不一樣似的。 喬然突然就覺得松了口氣。 是啊,他們每天都能見面,他還住在她幾米遠的樓道里,每天清晨他們上學走的是同一條路,籃球場也不會乾坤大挪移,無論明天他們在什么時間、什么場合、以什么方式見面,她總會見到他的。他就在她身邊,近得觸手可得。 喬然發自內心地笑了,脫下外套,搶過程故揚手里的籃球,上來就是一個利落的三步上籃。 日子已進入五月中下旬,近日氣溫攀升,球場邊上的繡球花剛剛長出繡球的形狀,只等粉藍和粉紅的花瓣為繡球染上顏色。 身上的衣服也是日漸單薄。喬然脫下長袖外套,里面只著了一件略緊身的T恤。初中時候還略顯干癟的身材,如今已經玲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