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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先走一步,待寺卿審完再過來問結果?” “這……” 陸靈聽出了秦琮的威脅之意。 此時,丁鴻緩緩自內室走了出來,神色安然:“大將軍留步。” 她高聲喝道:“丁鴻!” 男人斜睨了她一眼,而后徑自將玉佩呈上給秦琮和吳永過目。 “此為寺卿于東山救下吳夫人時,賊人落在現(xiàn)場的證物。若是二位大人識得此物,則此案就好辦了。” “這玉倒是挺好看啊,你說是吧,吳掾屬……掾屬?” 秦琮同言時并不相熟,是故自然沒有什么反應;但吳永與之交好,此刻早已認出了這塊玉即是好友平日不離身的掛飾。 只見吳永面色漲紅,隱在廣袖下的雙拳緊緊攥起,正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秦琮連忙拉住他的衣袂,語氣中有著掩藏不住的興奮:“掾屬可是識得此物?” “自是識得。” 吳永一把抓起那枚玉佩,示意秦琮過來瞧瞧,并輕松地指出了角落刻的小字,恰是言時的名字。 秦琮不由得提高了音量,饒富興味地道:“哦?” “這玉佩,是言時的。”吳永深深吸了口氣,一字一句道,“他平素習慣使劍,央兒受的也是劍傷,對吧?” “是如此沒錯。”陸靈有些僵硬地分辯道,“可下官認為,還需問問其身邊之人,方能了解真實情況。” 吳永心里焦急,口氣不由得不善了起來:“還要了解什么?” “……” “都是他們家的人,寺卿覺得言家人可能會說出不利于言時的話么?”吳永嗤笑一聲,淡然道,“罪證確鑿,還請寺卿秉公執(zhí)法,將言時押回審訊,替小妹出口惡氣。” 陸靈呆楞了許久,半晌才訥訥道了句:“……掾屬所言甚是。” 陸靈至今仍不相信,她心悅之人會為了保守自家大逆不道的秘密而妄加殺戮。 見她一臉不情愿,秦琮索性順水推舟道:“寺卿似乎不愿審他,那本將軍就替你代勞了,如何?” 她的心一瞬間放松了下來。 但陸靈的腦子很清醒,她知道,饒是她百般不愿審問他,這卻是言時唯一的一線生機。 ——如若他是真的遭人誣陷入獄的話。 “不——” 但,不待陸靈反駁,秦琮已是帶著燦爛卻疏離的微笑“貼心”地替她攬下此重責大任:“寺卿身為女子卻日理萬機,一刻都不得閑,本將軍看著實在有些心疼啊。” 陸靈其實很討厭旁人拿她女子的身份說事,就算清楚秦琮只是在找理由,她還是感到十分不適。 “此案事關輔軍將軍府,由本將軍親自審理,就這樣,不勞寺卿再費心了。” “大將軍!” “好了好了,不論是要陛下旨意還是誰的,本將軍統(tǒng)統(tǒng)替你弄來就行了吧?” 陸靈反感地瞪向他,卻在秦琮強行結束了與她的談話后頹喪地垂下頭。 即便此事她占了理,但最后鬧到陛下和太后那兒,秦琮只要命他們寫道旨意,她還是只能摸摸鼻子妥協(xié)。 這個國家,已經變成了秦琮說了算。 “走吧,吳掾屬。”秦琮笑道,“該去輔軍將軍府將人押回審訊了。” …… 當陸靈趁著夜?jié)摰捷o軍將軍府的后院時,竟是意外見到了文容媛。對方正安靜地坐在秋千上,月光柔柔的灑在她面上,季夏的夜風將她垂落的一綹發(fā)絲吹動。 “是陸寺卿么?” 文容媛倒是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 陸靈也不再躲藏,大大方方地出現(xiàn)在文容媛面前,朝她行了一禮。那女子則沒有要邀陸靈進屋的意思,回禮過后,兩人席地而坐。 “寺卿請直言此來所為何事吧。” 文容媛出乎她意料的平靜。 陸靈本想出言寬慰,但思及清晨那封信即是文容媛所書,她又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想來想去,陸靈最終只輕描淡寫地復述了一遍今日發(fā)生之事,而她的所有話最終停格在對方幽深的雙眸中。 半晌,文容媛輕輕問了句:“你信么?” “信什么?”陸靈先是反射性地回問她,而后又有些激動地強調道,“我……我當然相信尊夫,要不也不會來這一趟了!” 文容媛挑了挑眉:“我是說,你相信我么?” “呃,這……”陸靈垂首,“我信。” “……人是言暉傷的,我也沒想過他會這么喪心病狂地嫁禍給兄長。”文容媛又道,“我需要你幫忙。” “怎么幫?” “吳央現(xiàn)在傷勢如何?可會傷及性命?” “劍傷已經包扎了。但劍上淬了種名為寒濁的毒,有些麻煩。她現(xiàn)下還在昏迷,大夫用藥草吊著,應是沒有性命之危。” “寒濁?”文容媛連忙追問道,“此毒有辦法可解么?” “解藥有,但不好找。所需的各種藥材極其珍貴,又四散在各處,大衛(wèi)、江南、西蜀三國皆有,可能需得向早年隨武帝游歷四方的老臣問問。” 文容媛面色難看地應了。 她想,言昌一定有,不過他愿不愿意拿出來又是另一回事了。 陸靈蹙眉道:“若找不到解藥,人大概也醒不過來,你應是希望她做人證吧?” “是。”文容媛點了點頭,“顧好她,她應該是唯一一個親眼見到言暉行兇之人了,若是能解了寒濁之毒,我們便可還原那日的真相。至于解藥之事……我再想想辦法?” “嗯,可是……”陸靈又問,“你不是說動手的是吳央的夫婿么?若是她顧念夫妻之情,不愿說實話,那可怎么辦?” 文容媛柔和的眸光忽地銳利了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她看,讓陸靈不自覺地倒退兩步。 “絕對不會。在鬼門關前走過一遭的人,絕對不可能原諒他。” 陸靈拎不清文容媛為何會突然有這種反應,她只得將丁鴻分析的寒濁之毒仔細說來后,踏著夜色離去。 第75章 其之七十五 * 送走陸靈后, 文容媛強迫自己什么都別想,回房睡個好覺。而她的身體也難得地很聽話,躺在柔軟的榻上便不知不覺地沉入夢鄉(xiāng)。 但直至翌日她睜開眼, 發(fā)現(xiàn)床榻上左邊的位置一片空蕩時, 還是有種nongnong的不安感襲上心頭。 昨日秦琮和吳永來興師問罪的模樣她尚歷歷在目,吳永心焦, 秦琮則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望著言時平素不離身、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落在他們手上的掛飾,文容媛先是百思不得其解, 而后突然明白了過來。 言時看起來什么都不清楚, 她卻在猜到言昌的心思之后寧愿他一輩子都不要知道。 面對前來興師問罪的兩人, 言昌鎮(zhèn)定自若地讓秦琮押送言時回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