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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她面上的笑意迅速凝結:“皇后那點心思還是省省吧。” 她勉強再扯出一抹笑:“什么心思?” “……朕意不在此,你找十個八個來都沒用。”他意味深長地補充道,“找像她的也沒用。畢竟……不管多像,都不會是她。” 姜羽面色有些難看,訥訥地點了頭。 秦衷自從東宮之時便有許多女人,登基之后更是納了幾十個女子在后宮。 但說也奇怪,他鮮少……不,應當說是幾乎從不召幸她們,她這回能懷上還得歸功于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陛下一個月須得在皇后宮中留宿兩次。 姜羽本以為秦衷會憤而拂袖離去,但他似是不以為忤,依然心平氣和地同她說了一盞茶的話,面上不見慍色,姜羽本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 “瑩兒快滿周歲了,屆時朕打算于宮中設宴,再替她起個封號。” 依禮,公主需成年才會有封號,秦衷此話足見其對瑩兒喜愛之情,雖說秦衷待她算是不冷不熱,但一向對他們的女兒極好。思及此處,姜恬不禁面露喜色。 況且秦衷極少召幸宮中妃嬪,若她此次產下皇子,極有可能是未來的儲君。 “妾謝陛下隆恩——”姜羽說著又要盈盈下拜,秦衷輕輕攙起她。 望著她面上掩不住的歡欣,他頓時覺得有些無趣,溫聲交代幾句讓她好生休養的話便借故離開了。 姜羽雖是有些失望,可秦衷親自來瞧她已實屬難得,她沒有太放在心上。 倒是瓔珞十分善解人意地靠了過來,柔柔開口道:“外頭風大,娘娘素來體弱,奴婢再幫您將窗子關上吧?” “也好。”姜羽的表情柔和了幾分,“你上次調的那香挺好聞的,再替本宮添上一點。” 姜羽調瓔珞來跟前伺候自然不只是為了討秦衷歡心,也是那宮女生得好看、性子伶俐,還善于調制香料,很快就博得了她的喜愛。 瓔珞依言關了窗,蹲下/身將那她自己調的香添上了些許,頓時滿室充斥著馥郁的芬芳,令人醉心。 面見姜羽滿意地沖她點了點頭,瓔珞恭敬地告退。 在將門扉帶上的同時,她的唇角勾勒出一抹嬌媚的微笑,十分動人。 * 宮外,三位年輕官員正在金鄉樓一同用著午膳。金鄉樓雖是消費昂貴,但案上滿滿一桌酒菜也是真的令人食指大動。 洛瀟見言時一整個早晨面色不豫,也跟著憋悶了好幾個時辰,直到用膳時才忍不住開口問道:“阿時,你莫不是同你夫人吵架了吧?” “……”言時一個沒忍住,差點被剛入口的芙蓉酥噎著,“你怎么會這么認為?” “要不,你都升官了,陛下也賞了你們府上一堆金銀珠寶,你還有什么不滿的?”洛瀟拄著頭思考片刻,突然有些驚恐地站起身,“你莫不是因為未來沒法跟我共事了,才愁眉苦臉的吧?” 言時在戰事結束后,領了個牙門將軍的武職,洛瀟則徹底放棄了沖鋒陷陣的理想,乖乖在父親門下當個尚書郎去了。 ……但想也知道,言時心情不佳跟這一點關系都沒有。 一旁的吳永終于聽不下去了,也轉頭關心道:“阿瀟別瞎猜了。阿時,有什么不開心的事盡管說呀,我們會幫你想辦法的。” “呃,阿瀟可能不會。”言時默默地碎念了句。 “……什么嘛。”洛瀟有些不滿地道,“那你倒是說呀?” “沒有,沒事,我……不知該怎么說。”言時想了想昨夜和文容媛的對話,最終還是搖搖頭,結束了這個話題,“是說,我可不覺得陛下賞賜父親錢財是什么天大的好事。” 言時既是不想說,兩人便也不再追問。吳永接著他的話頭繼續道:“這倒也是,輔軍將軍應該不稀罕這點錢財的。” “我倒覺得,賞錢算是不錯的了,他的官職要賞給那位啊。”洛瀟漫不經心地一笑,“先是散騎常侍,再來是中護軍,這幾日封賞軍中有功之人的官職,又順便加了侍中,我看,干脆上大將軍也給他當算了。” “阿瀟!”吳永瞪了他一眼,后者也意識到不妥,訕訕地閉了嘴。 吳永跟洛瀟都是秦衷較為重視的士族子弟,可惜與一門心思報效國家的吳永不同,洛瀟不太買秦衷的賬。 雖然洛瀟此話說得在理,且某種程度上意外地預言了未來,但他確實是有些過火了,也難怪吳永會不高興。思忖片刻后,言時試著打了圓場道:“其實陛下不是不公平。文護軍調任后,倒是只有他適合了。” 兩人也知道他們在這問題永遠達不成共識,很有默契地各退了一步。 “好啦,別說這些了,說多了要被殺頭的。”沉默半晌,洛瀟再度嘻皮笑臉地開口,“阿時,晚點要不要去踢蹴鞠?我跟阿永已經約好了。” “不了。”言時蹙起眉搖搖頭,“我……我晚點要去郡主府,沒法奉陪啦。” “郡主府?哦,找他啊……”洛瀟若有所思地喃喃念叨著,“也難為你現在發達了都沒忘記他。” “……”言時一攤手道,“且不說我哪來的發達,現下只不過是阿楚時運不濟,陛下又有心針對罷了。” “那我們自己去了。”選擇性地回避了跟秦衷有關的敏感話題,吳永笑著對他道,“代我向阿楚問好。” 第53章 其之五十三 因著秦衷對姑母的關照, 修繕后的郡主府十分華麗,甚至比起原先的征南將軍府還氣派了幾分。 言時率先拜會了郡主,秦琛又親密地拉著他說了好一會的話。是故, 待得他真正到了偏院見到文宣楚, 已是未時了。 文宣楚背對著言時,正仔細修剪著窗邊的花盆, 一縷陽光在他身上形成細碎光影。案上擺著一卷蒙塵的書簡,那只黑貓大大咧咧地蹭在上頭, 伸展著柔軟的身軀, 晶亮的眸子緊盯著言時看。 “阿楚?”言時輕喚了聲。 青年回過頭:“怎么來了?” “想著許久不見你了, 順道來拜個晚年。” “……” 然而,文宣楚面上絲毫不見喜色,俊秀的眉微微擰起, 他只不咸不淡地應了聲:“嗯,新年好。” 仿佛對那人有意的冷淡置若罔聞,言時逕自坐到他對首,細細說著近來朝中發生之事。 文宣楚靜靜地聽著, 不發一語。秦衷有意不讓他知道這些消息,秦琛亦不是會過問國事的人,是故……現在聽好友說起, 竟有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在聽到秦琮代文宗儒領中護軍時,他的眼皮跳了一下,只還是沒有說話,心中已有了盤算。 待言時說到一個段落, 文宣楚終于是冷冷地應了句:“說完了吧?” “阿楚?”他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