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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去想。 “怎么可能?他才不是這種人。” “……”這已經是文容媛三天以來聽到第二個人說這句話了。是故她實在不想跟meimei溝通, 連多費一句唇舌的功夫都懶,扭頭就走。 “阿姐!你要信他!”文容妗見她不理人,高聲道, “三郎說會娶我的——” 文容媛的腳步為之停滯了半晌,而后走得更快了。 蠢貨。言暉那年也說過要娶她呢,到頭來還不是眉頭不皺一下地把她殺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庶妹,文宣楚已在外邊等著了。他首先是面帶喜色, 見到文容媛微微怨憤的表情后不由得有些吃驚。 “臉色怎么這么難看?”文宣楚順手替她拿了木匣,好奇地問道,“這東西是什么?” “沒什么,是父親給我保管的。”文容媛簡單解釋了句,在他耳畔反問道,“對了,長兄最后要同誰去吃酒?吳掾屬還是琮表兄?” “呃,自然是與琮表兄。” “……琮表兄此人不大單純,長兄還是別與之過從甚密的好。你瞧朱侍郎他們,近來幾次聚會都請不太動了。” 不知是否是感受到了結黨成派的前兆,較有名望的士族里面,大約只剩下言家那兩兄弟,會同文宣楚一起與秦琮那幫子人廝混。 現在同秦琮在一塊的,都是些剛起步或名不見經傳的小士族,還有零星幾位秦氏的宗親姻親。 幸甚,文容媛這次獲得的答案并非“他才不是這種人”,而是文宣楚有些無奈地點頭默認。 “嫣兒說得有理。不過,我是他表弟。” 她抿了抿唇,點頭表示理解。 在申時一刻準時上了馬車,文容媛仔細地觀察著父親交與她的那方木匣,言時則若有所思地坐在她身邊,不發一語。 本來文容媛還不覺得父親交給她的東西有什么特別的,但在容展也藉由文容妗積極地討要之后,她也頓時有些戒備了。 ——尤其是容展目的不明的時候。 此物少說也有十來年的歷史,已算是年代久遠。但它的材質是上好的檀木,在良好的保存下不僅沒有蛀蝕,還散發著淡淡的木頭清香。 上頭雖有落鎖,但文容媛用發簪略試了試便能輕松撬開,果真如父親所說,還真沒有不讓她看的意思。 ……但她能不能看懂又是另一回事了。 趕緊將盒蓋蓋了回去,文容媛佯作無事發生一般探頭看了看窗外風景,可滿心依然是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但是她有些隱約的忐忑。 “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已經在她本人身上應驗過了。 回府后一切如常,言昌夫婦不需文容媛晨昏定省的服侍,言暮曉正同她冷戰,言暉……算了。 是故,她頓時無聊了起來。 文容媛見府里真無什么事,索性坐在院前的石階上發愣。一整個上半夜,她就只坐在那兒,安靜地抱著那方木匣子,連晚膳都沒怎么用。 樹影于夜風中搖曳,中秋時節的屋外已隱隱有些涼意,她卻渾然不覺得冷,只望著倒映于水面的上弦月直至出神。 細碎的腳步聲落在耳里,言時坐到了她旁邊,將一件白狐坎肩披在文容媛身上。 攏緊了披肩,她抬起眼柔聲喚道:“郎君。” 言時自然而然地拉過她的手,用掌心捂住她有些冰涼的指尖。 “你倒與我相似。”他一笑,溫聲道來,“每每心里有事想不通透之時,總會來這兒圖個清靜。” “哦?” 文容媛挑了挑眉。言時則自顧自地念了下去:“該怎么說服他,別再同秦常侍混在一塊了呢?雖然不知這時抽身還來不來得及……” “……” 文容媛還真不知此時該做何反應,她又需不需要裝傻。 她總覺得,他們雙方應該都已經隱約猜出彼此重生的事情了,只是尚沒有人想去捅破那層窗戶紙。 就目前情況而言,好似也沒有必要。 略作思考后,文容媛回握了他骨節分明的手,有些遲疑地寬慰道:“長兄一向極有主見……郎君就不必替他煩憂了。” “如此……倒好。”言時又十分自然地將隔在他倆中間的匣子拿起端詳,“夫人可是在躊躇,是否要撬開這方木匣看看?” 文容媛輕應了聲“嗯”,復又道:“別動……我再想想。” “倘若是怕里邊盛著什么夫人不想看到的事情,不如我替你瞧瞧吧。” 言時取了她的發簪下來,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他望著她的目光率直而坦然,棕色的瞳眸里是似水的柔情。 “……好。” 文容媛盯著言時熟門熟路地撬開了鎖孔,將幾紙泛黃的書信取出。 然后,他的雙肩微微顫抖著,捏著信紙的雙手亦捏得死緊。 她打從心底升起一絲困惑不解,也顧不得什么好奇心害死貓了,連忙問道:“怎么了?里面是什么?” “岳父……不,文將軍……關于十八年前疑案,所有證據都在你父親那里。”他雙目微紅,指著信件最后的落款,憤憤不平道,“那時我爹人微言輕,只好捎信給郡主請她相助。” “后來卻如石沉大海一般杳無音訊,才知道是被文將軍私藏了起來。” “而我爹,他最終……亦因此而死。” 第42章 其之四十二 宗族 “這……怎么會。”文容媛迅速掃過信件內容, 腦海里竟是一片茫然,良久才輕聲道了句,“抱歉。” 言時倒是很快地恢復了平靜。將盒蓋按了回去, 他搖頭嘆道:“都過去這么久時日了……不必道歉, 況且你根本不知有這些事。” 他倆說著便起身進屋了。默不作聲地跟在言時身后同他和衣而眠,文容媛又忍不住問道:“為什么會交給母親?他們到底又是犯了什么罪?” “都是些莫須有的罪名罷了。”迎向她困惑的神情, 言時脫去了外衫,輕描淡寫地說了句, “彼時武帝已立了文帝為儲, 卻有人說父親他們意欲擁立寧王殿下……” “可實際上寧王殿下全無爭權之心, 這些人也只是寧王殿下的書畫好友,僅此而已。” 武帝、文帝皆已崩逝,寧王十余年來一直待在臨城藩地。文容媛實是無法窺見他們從前發生了什么故事, 只能訥訥地應聲,閉起眼就寢實在得多。 “這些年來,郡主應該是最難熬的吧。”朦朧間,文容媛依稀感覺到他握起她的手, 溫和卻不失堅定地許諾道,“即使晚了,我定會替父親他們沉冤昭雪。只是, 現在尚不是時候……” * 翌日,悅安樓。 雅間內充斥著濃郁的脂粉味,伴隨著一股特殊的金屬味兒。侍女將一道道豐盛的酒菜接連送了上來,八位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