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7
位侍立的內官,“將她帶回去好生看管,退朝。” 在朱紀拖著顫顫巍巍的步伐退出殿外后,秦衷不由得有些懨懨。 他是真的很想一并解決了朱太妃。文貞皇后之事雖是徐貴太妃唆使,可這女人也沒少在先帝那兒吹枕頭風。 但不同于家底單薄的徐家,以朱家在士族中的名望及同言家的姻親關系,他非得穩住朱紀那老頭不可。 幸好朱紀機智,要不朱太妃方才要真說了什么不該說的…… 那就不是秦衷能回護的了的事情了。 有些事,即使那些蠢貨心知肚明是他栽贓的,可一旦攤開來說,就是找死。 秦衷慢悠悠地走回嘉福殿,而后又不知想起了什么,轉頭喚道:“備車,朕要去征南將軍府。” * 文容媛將吳浼與小秦子送回吳府的后院時,吳央正倚著門邊看她,眼神里滿是鄙夷。 吳浼穿著純白色的襦裙,戴了頂面紗,由棠梨攙著安靜地跟在文容媛身后。她一路上沒吭聲,只在見到與她生得十分相似的吳央時愣了一下。 吳家與圣上達成了某種協議,不僅沒有如朱家一般遭到打壓,吳家家主及其子弟還各個升官封爵,秦衷甚至答應了動用皇室的影衛幫他們尋找族中失蹤的孤女。 影衛的效率很好,吳家斷斷續續找了十幾年都沒有結果,他們只花了不到一個月就在南國邊境找到了,闔家自是欣喜若狂。 雖然文容媛并不很想搭理看上去不甚友善的吳央,還是出于禮貌作了揖:“央小娘安好。” 對于她的招呼,吳央置若罔聞,只輕哼了一聲后便自顧自地離開。 “……” “小娘初來乍到,尚不大懂這些彎彎繞繞的禮節,讓文小娘見笑了。”方才在吳央身邊的侍女靠了過來,低聲打了圓場,“奴婢這就去請老爺過來。” 文容媛點頭道:“去吧。” “不必勞煩父親了。”那侍女正要轉身進屋,卻已是被另一名身著官服迎面而來的青年伸手攔下,他朝她一拱手,“小娘。” “吳掾屬。”文容媛笑道。 吳永快步走近,欣喜地看著她們。他身材頎長,眼神耿直堅毅,渾身充滿了正氣。雖然相貌并不出挑,但可算得上是一表人才。 自從徐貴太妃的父親徐司空告老還鄉后,三公之中的司空一職便由姜皇后的叔父接任,而眼前的這位青年也在秦衷的安排下,成了姜司空的東曹掾屬。 雖說司空一職多無甚實權,但對一位從未擔任過任何官職的年輕人而言,掌管其府中人事調動的掾屬已經是個極好的起始點了。 他望著吳浼的目光滿是寵溺,而后者則掀起面紗動了動嘴唇,輕聲道了句:“阿兄。” 今日之前文容媛已和他通過了信,是故吳永見到自己理應是在牢里的meimei時沒有半點驚訝,只恭敬地朝她行了個大禮。 文容媛倒也不推辭,只在吳永邀她入內一敘時眉心一跳:“呃,這……” “只是想親自和小娘致謝而已。”他眨眼。 ……你方才行的那個禮不就是在道謝了? 文容媛雖是如此暗自腹誹,但望著他真摯的眸光,最終還是應道:“好。” 雖然吳永滿臉的正氣凜然,文容媛還是警戒地嗅了嗅室內有沒有什么異香,侍女奉上的茶水也沒有碰。 吳永一直用手指扣著桌面,時不時地舉起杯盞輕啜一小口。 文容媛本很有耐心地等著他開口,但在見對方重復這動作十來次后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了:“掾屬想問什么就直言吧。” “她……在你那邊可還好?” “……不。”文容媛搖頭,“令妹之前成日尋死覓活,得知貴府找到meimei之后好了些,但整個人還是死氣沉沉的。你們府啊——” 她驀地收了聲。 文容媛聽說了些吳家“賣女婿求榮”的傳言,就算眼前這人看起來十分正派,總也不能在他面前說自家的不是。 更何況,今天還是圣上欽點處決逆犯的日子。 “我當然明白父親這樣做有失厚道。”吳永似是被說到心虛之處,突然站起身有些激動地道,“可陛下鐵了心要殺他。即使我們不做,也會有其他人……算了,說了你也不懂。” “呃,我懂,而且我其實沒有很想知道。”她終于忍不住囁嚅了一句。 “……” 吳永頓時沉默了。 在房內踱了好幾步之后,他才再度開口:“央兒對言二公子一見傾心,家父已與言將軍議定了,待一年后二公子到了十七歲,便讓他們倆成親。” 世家大族對于/迅速竄起的新興士族,通常會很快地在鄙視或籠絡之間做出選擇,至于言家自然是后者。 文容媛點頭表示曉得,又問:“這些又與我何干?” “央兒這些年流離在鄉野間,性格略為……古怪了點。日后小娘與她在同個屋檐下生活,還請多擔待些,莫要與她計較。” 吳永先是憂心忡忡地囑咐,而后深吸口氣,接著道:“嗯,其實在下是聽到了些小娘與二公子的事……” ……該死。 她覺得自己已經盡可能跟言暉斷絕來往了,但畢竟曾經關系緊密,一時半會也沒辦法避免人家嚼舌根。 “什么二公子?”雖然內心已將那些八卦的婆子們罵了一遍,文容媛還是笑著瞥了他一眼,溫聲道,“小女子即將與言府長公子成婚,日后自然會護著妯娌,還請掾屬不必瞎cao心了。” 吳永訥訥地“哦”了聲,呆滯地望著她拱手告辭,拉著她的侍女利落地轉身離去。 良久,他才喃喃自語道:“……奇怪,怎么跟我聽到的傳言差這么多?莫不是容展那小子誆我?” * 當馬車緩緩地駛到將軍府門前時,文宣楚正在大門前呆站著,目光渙散。他的官服都沒有換下,想必是剛下朝回來,卻又不知為何不進門去。 文容媛扶著棠梨的手下了馬車,困惑地在他面前駐足,試著喊了一聲:“兄長?” “啊……怎么了?”文宣楚撓撓頭,這才稍微回過神來。 “我才想問你怎么了呢?!”她拉起他的手,“走走走,別待在外面吹風。” “哦,好。” 一路上,文宣楚心事重重,全然無心像平常般與meimei談笑風生。文容媛亦留心到這點,并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就這么隨著他安靜地在熟悉的院中穿梭。 直到兄妹倆在偏廳坐定,棠梨去傳了晚膳,文宣楚才望著她盈滿困惑的眼眸,悶悶地道了句:“我……我找到她了。可是……” 文容媛腦袋轉了一下,才憶起那個“她”大概是兄長一直放在心上的、那位萍水相逢的姑娘。 身為旁觀者清的外人,文容媛總覺得他為了一個并不熟稔,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