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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樂意了:“莫不是你們對琮表兄有什么偏見吧?” “我是說,保持良好的關系?!毖詴r皮笑rou不笑地扯了個謊,“母親病了,我今日打算去鎮國寺為她祈福,沒辦法同樂,真真是可惜了?!?/br> 他在心里暗啐了秦琮那標準的紈绔子弟一句。若非是秦將軍戰功赫赫,以他兒子那點近乎于零的能耐,絕對沒辦法剛過弱冠便當到了散騎常侍。 “這樣啊,真是可惜了。替我問候一下朱夫人,讓她早日康復啊?!?/br> 文宣楚撓撓頭,“既然言公子下午有事兒,那……您可愿意賞光陪在下吃頓晚飯?” 他笑道:“這個倒好,咱們酉時一刻金鄉樓見吧?!?/br> 言時和文宣楚擊了掌表示約定,他那好友便立時尋表兄玩樂去了。 即便母親現下身體安康、并沒有生病,為了避免謊言太快地被拆穿,言時還是去了郊外小山上的鎮國寺一趟。 衛朝佛教并不興盛,鎮國寺又地處偏遠,是故即使修繕得富麗堂皇,依舊是門可羅雀,只有少數僧人在此清修,平素極少人會來拜訪。 言時將香油錢及供品捐了,面著大殿那尊莊嚴的佛像心不在焉地禮拜了一刻,準備去一旁的靜室清修、度過一整個無聊的下午。 “小僧算到今日會有貴客。果不其然,今日施主這就來了?!?/br> 一青年僧人走近前問道。他捻了串佛珠,頭垂得低低的,言時只能見到他戴著的僧帽。 “師父過獎了,在下不敢當?!?/br> “施主此來是想祈求什么嗎?” 他一向對說話輕聲細語的人有種先入為主的好印象,不自覺地放松了心情。 言時朝對方恭敬一揖,道:“求家人安康?!?/br> “是么?”他似笑非笑。 “是的。”言時點點頭,“實不相瞞,家母身體微恙,在下想在靜室中為其誦經祈福,還請師父帶個路。” 聞言,面貌清雋的小僧領著他至右邊長廊的靜室,低首淺笑道:“既是要清修的話,這邊請。” “有勞了?!毖詴r點點頭,卻在往虛掩的門扉內探頭一望后,表情有些微妙。 端坐在里邊的人兒是名嬌俏的妙齡少女,一襲桃粉色衣衫,隱隱勾勒出她的玲瓏身段。 “三郎——” 少女一聽到動靜便驚喜地奔了過來,正要對青年僧人說些話,卻瞧見了跟在他身邊的言時,連忙噤了聲。 但已經有些晚了。 他們異常親密的舉動稱呼落在言時眼里,他不由得有些惱:“師父,這又是何意呢?” “容妗怎么會在這?”年輕僧人低聲喃念,眸光中劃過一絲狠歷,又在倏忽間恢復如常。 “抱歉,小僧一時忘了已有位女公子在此修行,請隨小僧多走一段?!?/br> 僧人異常慈眉善目的樣兒讓言時不禁眼皮一跳。 事情好像沒有那么簡單? ——如此一攪和起來,他這個下午似是也沒得清修了。 第9章 其之九 蟄伏 小僧在言時的掌心飛快地勾勒出了一個字,然后拽著他往另間靜室走。 來。 言時一路上臉色非常難看。 退一萬步來說,即使那僧人真與女子有染,那也不干他的事。 言時認為自己還沒有仗義執言到能為一素昧平生女子出頭的地步,若有必要,他還會主動利用這個把柄。 可他已認出了那個小娘的身份,偏生是文容媛的家人。 即使根據各種消息,她們姐妹并不親,可是只要和她有關,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年輕僧人親自端了盤點心出來招待,言時沒敢動,只輕輕剝開那一塊小糕點,面色略為緩和了些。 是……蛋黃酥? “小僧就開門見山地說了——” “等等,既然你根本不是出家人,就別自稱小僧了,平白玷污這佛門圣地?!?/br> “言公子敏銳?!?/br> 那僧人,不,那公子將僧帽摘起,露出盤起的烏黑發絲,他略略抬首將正臉面向言時。 言時對這張臉先是感到有些陌生,仔細瞧了一會才不大確定地開口:“容三公子,容展?” 人說容太尉深居簡出,可沒想到他的孫兒直接跑來荒郊野外修行了,不曉得有沒有征詢到他老人家同意。 “正是在下。”容展淺笑道,“言公子,幸會?!?/br> 言時雖是于心中腹誹了句“幸會個頭”,還是朝容展禮貌地拱拱手。 “煩請公子迅速“開門見山”地說了,在下還想在天黑前入城?!?/br> “倘若我說不呢?” 言時幾不可見地抽了抽嘴角。 容太尉獨子及長媳皆已去世多年,遺下的三子里邊,只有眼前這位幼子容展有幸平安長大。 在這般成長環境下,有人說容展雖相貌英俊,個性卻古怪刻薄,常有驚人之舉。 現在他一看……的確是這樣沒錯。 “請問容公子和文小娘……究竟是何關系?”言時思考了一會后,向他保證道,“為了小娘清譽,在下踏出此殿后,自不會向外透露一個字,還請公子放心?!?/br> “如果我說,我只信任死人做出的承諾呢?”容展起身,居高臨下地繞著他踱步,“一向嫉惡如仇的言公子什么時候這么顧慮姑娘閨譽了?莫不是……在回護未來的小姨吧?” 言時又吃了兩個蛋黃酥,含混著道:“在下承認此舉的確出于私心,請繼續說?!?/br> “然而,這洛城里頭誰人不曉,您未來要迎娶的對象心中另有所愛?言公子亦可說是……非??蓱z了啊。” “……言某自認行事低調,容公子夸大其詞了?!毖詴r聽他顯而易見是在挑釁的言語,卻是不怒反笑,“倒是容公子虛長在下二歲,不知太尉可替公子議定親事了?” “你瞧文容妗那小姑娘,被我耍得團團轉的。” “?!” 容展冷哼一聲,不屑道:“信不信只要容家一開口,你我馬上就得互稱一聲連襟了?” 言時亦站了起來,理了理散亂的衣襟:“說重點?!?/br> “哦,我要你做的事啊……”容展瞇著眼,勾起唇角笑道,“和你提出的恰恰相反?!?/br> “???” 他的笑意加深:“回去散播流言,讓那個小姑娘無論如何都得嫁我,之后……我自會澄清?!?/br> 驟聞此言,言時猛地搖搖頭,啐道:“就算你會還她清白,你這么做實在有失風范,丟盡老太尉的臉——” “呵。”容展向前行了一步,“那老不死的家伙現在早就奄奄一息了,誰管得了我?” “……你需要借助文家的力量,可你曾想過,你看上的姑娘對于家族壓根沒什么影響力么?” “是啊,可惜最好的選擇被你捷足先登了。”容展伸出骨節分明的手,仔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