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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將門寵妻(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底失了小酌的興致,揮手吩咐道:“不喝了,扶長兄下去休息。”

    隱在屏風(fēng)后邊的身影閃了出來。然而,向她走來的并非眼熟的棠梨,而是另一位侍女,她不禁為之蹙了眉。

    “胭脂?”

    文容媛眸光一凜。

    這侍女出現(xiàn)的有些意外,她實在尚未準(zhǔn)備好,究竟該如何面對自己上一世的仇家。

    ——胭脂是那時與言暉串通好的那個侍女。

    前世,文容媛撞見了言家謀反的證據(jù),他們在山頭訓(xùn)練的私兵。

    卻不知在她對言氏的忠誠起疑的同時,她的公公與小叔早就暗中監(jiān)視著她,言暉和她的陪嫁侍女胭脂聯(lián)手送她上了絕路,那盅鴆酒還是胭脂強灌的。

    文容媛到死都不明白,自己一向信任的胭脂為何會在最后關(guān)頭選擇背叛。她連胭脂到底是打從開始就包藏禍心、或是遭到他人威脅利誘都不曉得,只能從現(xiàn)在開始時刻警惕著。

    但即使對她來說,處理胭脂如同捏死一只蟲子般容易,文容媛也沒打算一開始就給她個痛快。

    自然不是什么“想讓她承受千萬倍的痛苦而死”,而是文容媛認(rèn)為,胭脂背后定然有個人在指使,不是言暉,而是某位蟄伏于暗處的人。

    有可能是她的本家,或是……

    “小娘子安好,棠梨jiejie正在用膳,是故換奴婢上來服侍。”

    此時,胭脂正低眉順眼地向她行禮,挑不出一絲錯處。文容媛思考了一會,方溫聲道:“聽棠梨說,你前幾日被長兄罰了板子,還是別背他了,免得牽動傷口。”

    “奴婢——”

    “好了。兄長性子烈,處分起下人從不手軟,你應(yīng)該傷得挺重的?”她回身于暗格取了罐金創(chuàng)藥按在胭脂手里,佯作關(guān)心地道,“回去將養(yǎng)一陣再來服侍我。這段時間……就留在房內(nèi)替我抄書吧,也別干活了。”

    胭脂抬起眼,眸中快速地閃過一絲心虛,方才誠惶誠恐地應(yīng)了。

    她轉(zhuǎn)身去尋棠梨過來,文容媛則盯著胭脂離去的背影冷笑一聲。

    殘存的記憶告訴她,自己落水之前棠梨追兄長的貓去了,那日文容媛的身邊就只有胭脂跟著。文宣楚歸來后便以“辦事不力”的理由,將胭脂拖去打了二十個板子,那侍女倒是挺能忍,一聲不吭。

    不是她要疑神疑鬼草木皆兵,而是前生被騙過一回,今世還不提早防著對方,那就太蠢了。

    “棠梨,這段時間替我好生看顧著胭脂。”文容媛又對棠梨囑咐道,“如果她要寫信給家人,跟我說是誰,要寄去哪兒。”

    “啊?是……”

    如若一切可以再重來一次,她……

    文容媛定要讓所有坑害過她的人得到報應(yīng)。

    第3章 其之三 損友

    隔日,文宣楚對她說,他要去尋他的琮表兄飲酒玩樂,問她要不要同往。

    文容媛本來厭惡地一口拒絕,卻在府中思來想去之后,終究有些不放心地跟去了。

    她知道文宣楚待會要見的那幫公子哥兒,尤其是為首的秦琮,不是什么善荏。

    更不是什么適合持續(xù)往來的對象。

    這一票官二代每逢休沐就會十幾個人聚在一塊飲酒取樂、清談?wù)摰溃瑢Τ腥宋锲奉^論足,在新帝登基后成了第一批被清掃的對象。

    還有他們席間用的藥……

    “棠梨。”

    “小娘子何事?”

    “更衣,我要上街去。”文容媛拉著棠梨的手,慢慢走回自己的閨閣,“選件體面些的衣裳,去悅安樓。”

    “您方才不是同長公子說不去么?”

    “……那是方才。”

    一個時辰后,她換好衣裳到了市集,熟門熟路地拐進中藥坊一旁的小巷。

    悅安樓即是位于最隱秘的巷弄內(nèi)。

    這酒樓并不大,外邊堆砌的也僅是最普通的磚瓦,里面卻別有洞天。精雕過的梁柱門窗自是不說,那墻上掛著的居然是在皇族里一向有才子之稱的寧王真跡,平常人家就算有銀子也買不著。

    難怪秦琮他們會選擇這么個乍似平凡無奇的地方作為聚會之處。

    微胖的掌柜打量了文容媛佩戴的首飾及衣著一眼,立馬換了副臉孔,客客氣氣地招呼道:“這位小娘子,用膳么?里邊請,一樓都可以坐啊。”

    她身著一襲寬袖桃粉色襦裙,上頭繡有做工精細(xì)的菱形暗紋,怎么看都不會是平凡人家。

    更何況,會來這兒光顧的本就幾乎都是達(dá)官子弟。

    “能帶我去秦常侍所在的雅間么?”文容媛福了福身,將拽在懷中的銅質(zhì)圓牌露出一角,“家兄方才走得匆忙,忘了帶上腰牌。”

    掌柜接過來瞅了瞅,確認(rèn)真是文宣楚那方刻著‘黃門侍郎’的腰牌后,領(lǐng)了她到二樓最大的雅間去。

    席間參與聚會的子弟不多不少共二十人,連上前頭幾個穿著紗質(zhì)舞裙的鶯鶯燕燕,把這間足足比其他雅閣大了兩倍的房間擠得水泄不通,外面還有零星幾個喝到一半,待在長廊散心的公子。

    長廊上有兩人正在說話。文容媛匆匆瞥了一眼,其中一個是朱尚書的嫡子朱炎,另一位則背對著她,見不著那人的臉。

    雅間內(nèi),秦琮坐在上首,正和一位舞女同席調(diào)笑著。二十來歲的他五官精致如女子、面白無須,和那畫著艷麗妝容的女人反倒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這表兄的男生女相在洛城也是有名的,當(dāng)事人甚至還頗以此沾沾自喜。說得夸張些,若將那舞女的衣裳給秦琮換上,也不會有任何突兀的感覺。

    文容媛鄙視地撇了撇嘴角,用眼神搜尋到待在角落的文宣楚,快步行至他身前。

    文宣楚正從容地將一紙包拆開,將里面的紫色粉末倒入酒里,正要仰頭一飲而盡——

    她連忙將酒盞奪下。

    滿上的褐色酒液撒了一些出來,在毯子上留下了深色的痕跡。

    秦琮堅持這紫英散只是兌著酒助興,且吃得多了能變得膚白勝雪、神采奕奕。

    但據(jù)她了解,那些藥可不是什么好東西。

    文容媛雖不曉得具體會有何危害,可光是秦琮親弟秦珪未來因服食過多紫英散暴斃而亡,就已是足夠駭人聽聞了。

    秦琮歪著步子湊了過來,輕浮地沖她直笑:“阿嫣表妹也要試試這酒么?左右別浪費了這些好東西。”

    文容媛不悅地擰起眉。

    女子小字一向只有親屬知曉,為沒有外人在的家宴場合喚的昵稱。就算關(guān)系親密如文宣楚也不會在大庭廣眾這樣喊她,更何況秦琮只是她平素不太往來的表兄。

    可說是十分不倫不類了。

    已然有些微醺的秦琮伸手欲撫摸她的面頰,文容媛盯著他輕佻的笑容和那只右手,深吸一口氣。

    然后那雙握著酒盞的纖纖素手往上輕微一晃,將斟滿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