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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意味著什么? 大約可以算是一個好搭檔,這應該是目前他們彼此都認可的定位。陸明夷想借助他的力量來守護陸家,同樣,他也需要她來做掩護,完成自己的計劃。所以這樁婚姻其實更像是樁買賣,等雙方都達到了目的,就是分道揚鑣的時候。 想到這里的盛繼唐心頭忽然掠過一絲失落,話到嘴邊添了幾分火氣:“分不分手、離不離婚是我的私事,什么時候輪到你來過問了?” 這位爺向來是喜怒不形于色的,如今卻是聲色俱厲,男子不由嚇得一哆嗦。暗自后悔提這些干什么,然而說都說了,只能硬著頭皮死撐到底:“屬下是想知道該以什么態度來面對這位少奶奶而已。” 真的和假的,總不能一概而論吧! 盛繼唐轉過頭,眼中閃過一道寒芒,叫人心悸不已。“其他的你們不用管,只要叫她一天少奶奶,就必須把她當作女主人來看待,我說得夠清楚了嗎?” 再清楚不過了,飽受驚嚇的男子默默咽了口唾沫:“屬下明白了!” 第69章 好事壞事 陸老夫人近來頗有些心緒不寧, 皆因傳來的消息喜憂參半。喜的是小孫女的婚事基本落了定, 對方為表重視還特意來上海安排會親。愁的是大孫女洗澡跌倒受了傷,居然進了醫院。本來與段家說好這個月完婚的, 只怕要推遲。 “要不是事忙, 我還真想去醫院瞧瞧,就洗澡跌一下能受了多重的傷?無非仗著我如今用得到她,就拿起喬來。區區一個庶女,也不知道蘇氏是怎么教的,真是沒規沒矩。” 自稱“事忙”的陸老夫人半躺在貴妃榻上,一邊摩挲著心愛的烏木錯銀旱煙桿, 一邊抱怨個不停。 吳媽一向最會揣摩主子的心意, 借著捏腿的功夫趕緊進言:“依奴婢看, 這二小姐傷得正是時候!” “怎么說?”陸老夫人一向是乾坤獨斷慣了,聞言就有些不悅。不過到底是自個的心腹,遂掀開眼皮問道。 她手上絲毫不敢放松, 邊回老夫人的話:“您想啊!明個盛家的老太太和太太就要來會親,有了這個孫女婿, 您還愁四老爺沒有差事么。說起來咱們陸家本就是累世官宦, 不過是這一輩的爺們志向不在仕途上而已。那段家原也不是什么大戶人家,做了幾天官兒就自以為了不得。雖說也向四老爺服了軟, 可總有些桀驁不馴的勁頭。正好二小姐又傷了,咱們不妨順勢就把婚期往后壓一壓, 也讓他們知道知道今時不同往日。” 這吳媽天生一張利口,有舌綻蓮花的本事, 果然說得老夫人心動起來,只是口頭還有幾分遲疑:“我原是想著先把二丫頭嫁出去,好一門心思安排四丫頭的婚事。否則亂了長幼次序,豈不是惹人笑話。” “哎喲……”吳媽忍不住道:“要說長幼,姊妹中倒是三小姐先嫁的呢!就算旁人要笑話,也是三老爺三太太先亂了次序規矩,跟老夫人可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輕輕巧巧的兩句話就把陸老夫人撇得一干二凈,端的是正中她的下懷。陸老夫人這等記仇的人,如今一想起當初段家刁難她寶貝兒子的嘴臉就來氣,遂道:“你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咱們家是嫁女兒,又不是賣女兒,哪里有這樣草率行事的。就算不比從前要行四書六禮,也得按規矩合一合八字,挑個好日子訂親,再談到成親的事。你去跟老四說,婚禮的日子且別定,先盡著四丫頭。” “是,老夫人。”吳媽趕緊站起來應了,又殷勤道:“今天廚房有新鮮的花旗桔子,我這就去給您拿些來。” 出了房門,與何媽正好擦肩而過。何媽就有些奇怪,這個老對頭今兒是拾著金元寶了,竟高興成這樣。 正是準備晚飯的時候,廚房里自然是一團忙亂。洗菜的切菜的,又是水又是油。正巧雪花在廚房盯著燉湯,一見了吳媽就趕忙招呼:“您要些什么只管吩咐小丫鬟么就是了,怎么親自跑一趟呢!” “老夫人想嘗點時新水果,派給旁人我又不放心!”吳媽笑瞇瞇地寒暄著,見沒人注意才低聲道:“姑娘的托付我已經提了,沒得說,老夫人一口就答應下來,連個磕碰都沒打,我正要打發人給北京的四老爺送信去。” 雪花立即笑開了,拉著吳媽就上一邊的柳條筐里看去:“mama來得正好,有新送來的暹羅文旦,又甜汁水又多,不妨拿去給老夫人換換口味。” 一邊取了個小巧的藤編籃子親手裝起,一邊不著痕跡地往下頭壓了十塊銀元:“mama是善心人,好心有好報!” 眼瞧著白花花的銀洋,可把吳媽笑得見牙不見眼:“哎呀,這怎么敢當呢!不過是說兩句話,上回已經得了姑娘十塊了……” 嘴上托推得再厲害,眼里卻好似要長出鉤子,把錢給扒拉走。雪花如何瞧不出她的言不由衷來,硬是把籃子塞在了吳媽手上:“雖說只是幾句話,到底是mama在老夫人跟前有面子。不然換了個人去,只怕事辦不成還要惹老夫人不高興。您是積年的老人了,往后還要多教教我們才是。” 銀錢到手,吳媽連臉上的皺紋都笑開了花:“就沖姑娘這份靈透,往后定是個有大造化的。小姐們身嬌rou貴,受個風還得喘幾天呢!這都見了血,當然得好好養著。你放一萬個心,有我在老夫人面前圓著,保準出不了紕漏。” “那是,一切都仰仗mama了!” 左一聲有勞,右一聲多謝,好不容易把這個吸血鬼給送出了門,雪花實在忍不住往地下啐了一口。卻聽哎喲一聲,從樓梯口閃出個細雨來:“怎么了,jiejie這是跟誰生氣呢?” “還有誰,不都是為了你!”見著罪魁禍首,雪花更來氣了:“吳婆子剛來過了,老夫人那里已經松了口,答應把婚期往后拖。” 乍聽著了這么個好消息,細雨樂得連拍了兩下巴掌:“那可好!” “好什么?那老婆子前前后后拿了我快有二十塊才松口,今天又貼進去十塊,真是個螞蝗轉世的!”雪花對老夫人帶來的那兩個婆子是一萬個看不上眼,正事不干,成天攛掇著老夫人挑剔這挑剔那,活脫脫半個主子。在老爺太太那里不曾受過的白眼,倒在一個老媽子那里受夠了。 細雨知道雪花為這事受了不少累,趕緊把一個手絹包塞了過去:“好jiejie,別心疼錢,只當是給她買藥吃了!” 聽這丫頭說得俏皮,雪花一個繃不住笑了出來:“就你會作怪,我倒不是心疼錢,只不耐煩跟她打交道。說起來也是奇怪,為了二小姐的婚事鬧出這許多波折,要出錢出力也該是二姨太和三小姐來,四小姐做甚么那么上心?” 陸宜人受傷的內情,知道的人并不多。梅姨娘怕擔責任,陸佳人怕被掃地出門,于是陸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