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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血紅色,他那原本銳利的眸子越來越渾濁,直到最后失去了所有的光澤。 …… 雷聲大作,舒太妃掌中的菩提佛珠忽然斷了,散碎的珠子一下子滾了滿地。 她愣了片刻,正要彎腰將那些珠子撿起來,卻聽外頭服侍她的婆子急急忙忙跑到了門口道:“太妃娘娘,來了一群官兵,把靜水庵團團圍住了!” 舒太妃心下一驚,正要起身時,忽然有一支利箭從外面嗦一下射了進來。 那箭矢上點了□□,一下子把那佛像燒著了,露出里面明黃色的圣旨…… 舒太妃才想上去搶下來,忽然聽見一聲慘叫,服侍她的兩個婆子紛紛中箭身亡。 禪房的門被推開,李睿帶頭走了進來,已有官兵將利劍抵在了舒太妃的下頜。 “太妃娘娘。”李睿看著舒太妃,眸中帶著上位者的得意,緩緩問道:“不知道皇叔那么孝順的人,會不會為了您以身涉險呢?” 舒太妃臉色都變了,恨不得咬舌自盡,卻被李睿狠狠的捏住了下頜。 他看著她這張臉,慢慢的,嘴角忽然勾起了一絲笑意,挑眉道:“你說……皇叔會不會用他那嬌美的娘子,來換你這個老娘呢?他那么孝順……一定會這么做的,對不對?” 李睿肆松開了舒太妃,肆無忌憚的哈哈哈大笑了起來,轉身離去。 …… 李昇得知皇帝駕崩的消息,已經是兩天之后的事情了。在收到線報后不久,肅王府也收到了太子李睿私下命人送來的訃告。 皇帝固疾難愈、群醫束手,于壬戌年六月十一,崩逝于乾坤殿,享年五十二歲。 訃告的最后,卻是夾著一封李睿的私信。李昇打開來看了一眼,氣的睚眥欲裂! 李睿竟然想讓他用顧明妧換舒太妃!這簡直就是捏住了李昇的死xue,讓他忍不住暴跳如雷。 信被丟在了議事的長案上,幾個謀臣都看過了。 云峰道長在云游四海之后,也在肅王府暫做停留。李昇也是回了涼州之后才知道,原來云峰道長和荀先生還有同門之宜。 “本王要親自去一趟京城。”李昇想了想,唯有親去一趟京城,才是快刀斬亂麻的辦法。 皇帝駕崩,各地封王按祖制都要進京吊唁,他這時候進京,合情合理。但這其中的殺機,卻也不言而喻。 太子覬覦顧明妧,對李昇必定殺之而后快,進京無疑是自投羅網。 “王爺……如今可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荀先生看著李昇,略微勸慰了一句,可是在舒太妃的事情上,他向來是不敢多言的,要不然十年前就不會有靜水庵那件案子,讓李昇差點丟了性命。 “太子想以太妃要挾王爺,王爺若是真的去了,那就中計了。”道理人人都是知道的,可那畢竟是肅王的母妃,他不可能不管。 一旁的云峰道長卻是一言未發,只是將那封信在掌心掂了掂,緩緩抬起頭道:“王爺自然不能去,但太妃娘娘也不能不救……”他說到這里卻是頓住了,如今涼州城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王爺同新娶的王妃恩愛有加,兩人如膠似漆、甜言蜜意。端午節的時候,還一起參加了龍舟大賽,王爺親自上場,王妃則在岸邊搖旗吶喊。 她濟困扶危、憐惜百姓、每逢初一十五,還在城內的普照寺設粥攤接濟貧困的百姓。 她是這樣明艷嬌美的女子,整個涼州城的百姓恨不得將她奉為神女。 要用這樣的女子去換回舒太妃,肅王只怕做不出這樣的決斷。 云峰道長的眉心皺了皺,輕撫著下頜的山羊胡子道:“太子如今以太妃做要挾,必定不會傷她性命,只怕還會派人嚴加看管,以防止太妃自戕,臣以為……王爺應當稍安勿躁,從長計議,千萬不能因此事亂了陣腳。” …… 顧明妧還什么都不知道。 自從到了涼州之后,她之前對涼州此行的忐忑、擔憂、煩惱……漸漸的就都消失了。 李昇對她極好,除了在房事上讓她有些吃不消之外,基本上沒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但他總是心疼她的,有時候也懂得適可而止。她畢竟是才及笄的年紀,算起來,是要到下個月初七,才是真正的年滿十五了。 他又怕她過早的有了身孕,從不丟在里面,一心想等她身體豐腴了一些,再考慮子嗣上的事情。 顧明妧心里很感激他。 “夫人,外面的粥棚已經擺好了。”春雨從大雄寶殿外進來,看見顧明妧還跪在佛祖面前祈福,小聲回了一句。 自從到了涼州,顧明妧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到普照寺上香祈福。她還命王府的管事在寺廟外設粥棚,接濟周圍的百姓。 她前世是不信這些的,但這輩子卻覺得,即便那些所謂的福報都是假的,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善事,也會讓心靈更加平靜。 “你去粥棚上幫忙吧,我在這里再念一會兒經。” 顧明妧吩咐了一句,闔眸并攏了雙手,春雨福了福身子離去,這普照寺里外都是王府的人,顧明妧一個人在這里是很安全的。 “王妃與其修佛,眼下卻有一件福報滿滿的事情等著你,不知道王妃肯不肯舍身取義罷了。” 顧明妧才閉上眼睛,忽然聽見大殿后傳來的聲音,她睜開眸子,看見云峰道長一臉云淡風輕的站在自己的面前,那人須發皆白,眼神中卻透著睿智的光芒。 顧明妧當然認得他,這個人曾救過自己的命…… 卻也給自己刻上了一塊烙印。 “道長想說什么?” 她跪在佛前,看著佛祖悲天憫人的神態,就覺得內心非常平靜。 “皇帝駕崩了。”云峰道長并沒有和顧明妧繞圈子,開門見山道:“王爺素來淳孝,太子提出由王妃您去把太妃娘娘換回來,王爺如今騎虎難下……” 他說到這里便停了下來,靜靜的看著顧明妧。 她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似乎還算平靜,只是眉心稍稍的皺了皺,出賣了她此時忐忑的心情。 怪不得他昨夜看上去憂心忡忡的樣子,歡愛時又要的那樣猛,后來是自己求饒說了今日要出府禮佛,他才放過了她。一夜摟得那樣緊,像是把自己忽然間不見了一樣。 顧明妧只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