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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才德,太子有才,但德行次之,臣更喜歡肅王?!?/br> 皇帝沒有說話,只是漫不經心的輕撫著瓷缽里的棋子,緩緩道:“這套棋子如今少了一子,也沒有什么用了,就贈與愛卿了。”他頓了頓,繼續道:“愛卿要記住今日說過的話?!?/br> 顧翰清從御書房出來,腳底仍舊是輕飄飄的。料峭的春風吹到他臉上,他方才醒了醒神,忽覺后背一片冰涼。 元寶送了他到丹犀下,見顧翰清仍舊一臉愁容,只小聲道:“顧閣老不用太擔憂,您的事情皇上已經派錦衣衛打探過了,咱家見皇上也沒有說什么……” 顧翰清卻是轉過身來,朝著元寶作了一個長揖,誠懇道:“公公的恩德,顧某日后定當涌泉相報?!?/br> 三日之后,顧瀚清被參徇私舞弊一案,由皇帝欽點交由錦衣衛都指揮使梁紹查辦。經梁紹查明,黃正天所參顧翰清在應天府任職期間諸項罪名屬實,但念在顧翰清在吏部任期內整頓吏治、禮賢下士、為朝廷選拔了不少棟梁之材,功過相抵,今革去文華閣大學士、吏部尚書一職位,著任兩淮都轉鹽運使。 …… 消息傳到涼州的時候,已經是三月底的事情了。 顧明妧在給李昇做一件氅衣,她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繁復的東西,上面松鶴圖案的花樣還是春雨幫繡的,只有簡單的松針是顧明妧自己繡的,她雖然女紅不怎么樣,但針腳卻是不錯的,又細又密,這還是當年做鞋墊的時候練出來的! 李昇回了封地就忙碌了起來。這里遠離朝廷,又接西域,往來閑雜人等頗多,關防尤為重要。 但這些事情對于住在王府內院的顧明妧來說,實在是太遙遠了。她是被李昇護在身后的金絲雀,無憂無慮,沒有一絲的煩惱。 顧明妧抬起頭看了春雨一眼,她如今已經十七歲了,足足跟了她三年,那時候就想好了要給她找一門親事的,如今她們安頓了下來,她也該開始為她物色起來了。 “你喜歡什么樣的人?”顧明妧假裝隨意問道,她前幾天接見了幾個王府管事,也對著名冊把這王府里里外外的人事清點了一遍,倒是看上幾個年輕有為的,今兒便想問一問春雨的意思。 春雨如何不知道顧明妧的心思,面上雖然怕羞,可想著她們做丫鬟的,總不能當一輩子丫鬟,將來嫁了人,她還能在顧明妧身邊服侍,又可以學一些管家理事的本事,肯定是比現在出息的。 “奴婢沒有什么喜好,姑娘喜歡就好?!贝河昙t著臉頰道:“奴婢還想再服侍姑娘一陣子呢,等那幾個新來的丫鬟用了湊手了才行?!?/br> 顧明妧撇撇嘴,心想也沒有那么快的,好的人選,自然是要慢慢挑的,她又笑著說:“你要是不想在王府當差了,我也可以找王爺問一問,有沒有年輕又有些前途的將士……” 行武之人總是比一般人難婚配一些,但從這樣的人里面找,春雨就可以嫁得更好一些,將來不但不用做奴才,運氣好說不準還能當上官太太。 她們這里正閑聊著,外頭卻是有小丫鬟進來回話,說是王爺回來了。 這時候才剛剛過巳時,他照例應該是在承運殿和一眾臣工商議政務的。封地雖然不用像朝廷一樣日日上朝,但政務繁忙的時候,李昇也都是在場聆聽的。必要的時候,還需他給出一個抉擇。 顧明妧覺得有些奇怪,放下手中的針線迎了出去,見李昇已從殿門外走了進來。他神色有些肅然,看見顧明妧便對她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但你不用太著急,雖然是件壞事,但也未必不是好事?!?/br> 顧明妧聽他說的云里霧里,一時間有些茫然,便聽李昇繼續道:“你父親因為一些事情,被貶官了,如今就要出任兩淮都轉鹽運使,下個月初就要離京赴任了!” “什么!” 顧明妧大驚,顧翰清為人處世一向謹小慎微,再朝中又嫌少得罪人,怎么會忽然被貶官呢?她實在有些難以想象,況且顧明煙不是才嫁給了太子殿下當側妃嗎?難道朝中連一個幫顧翰清說話的人都沒有嗎? 顧明妧坐下來靜靜想了片刻,又抬起頭看了李昇一眼,忽然問道:“是不是因為我的事情?” 顧翰清這一生都政治清明、作風正派,顧明妧便是他唯一的污點,可偏偏顧家還是接納了她、承認了她,讓她成為顧家的嫡女,把她嫁給了李昇這樣有擔當的男子。 顧明妧見李昇沒有回答,便知道自己一定是猜對了,只走到里間,一邊落下眼淚,一邊整理起了東西,哭著道:“我要回京城看望爹娘,還有老太太,她年紀這樣大了,要走那么遠的路……” 她手忙腳亂的從五斗柜里拿出一塊包袱布來,胡亂在里面塞了幾件衣服,又去梳妝臺上取她存在抽屜里的碎銀子,恨不得現在就能啟程回京。 @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李昇看著她那副樣子,實在心疼,忽地一把從背后抱住了她,輕蹭著她的耳垂道:“你父親沒有寫信過來,就是不想讓你只知道這件事情之后太過擔憂,這還是王府在京城的線人送回來的消息,說皇上念在你父親是兩朝元老,治理吏部有功,這才從輕發落的。” 可顧明妧卻還是哭著道:“不行,我要回去看他們。”她用力掰開李昇扣在她腰間的手,卻怎么也掰不開,那人的手臂像是枷鎖一樣將她牢牢鎖住了,顧明妧一時氣急了,低頭去咬他的胳膊,可偏生他的胳膊又這樣硬,她咬的牙齒都疼了,那人卻怎么也不肯松開。 但薄薄的布料下,卻已經露出一絲殷紅的血跡。 顧明妧這才松開了口,瞪著他道:“你放開!” 但李昇卻還是不為所動,只是定定的看著她,忽然間就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你做什么!” 顧明妧叫了起來,舉著雙手去打李昇的胸口。李昇的步伐很大,很快就把顧明妧丟在了床榻上,欺身吻了上去。 “王爺……你放開……啊……” 身上敏感的地方忽然間被人咬住,顧明妧連喊聲都變調了。她能感覺到李昇粗糲的指腹從自己的腰間探了進去,在那兩片嬌嫩上來回的摩挲著。 他咬著她的耳垂,目光熾熱:“妧妧,我不想再等下去了,你既然那么想走,我就讓你連床都下不來?!?/br> 不知道過了多久,床榻上的兩人才安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