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8
名的抵觸和反感,故而一收到沈氏的密信便有七八分信了——她總覺得房氏這樣的婦人確實能做出如此驚世駭俗的事。 然而當著眾多貴夫人的面,她總不能靠著捕風捉影把未來婆母治罪吧,要怪只怪沈氏消息有誤,連累她鬧了這么大個沒臉。 云麓鄉公主想到此節不由怨怪起沈氏來,轉過頭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沈氏本以為這回十拿九穩,即便不能把房氏治死也能好好整治她一回,誰知臨到頭卻驟生變故,她這始作俑者嚇得臉色蠟黃,慌亂之中朝云麓鄉公主輕輕搖頭,卻忘了云麓鄉公主性子急燥城府淺。 鄉公主一見沈氏縮頭縮腦的鵪鶉樣兒便火冒三丈,要不是她攛掇,自己又如何會丟這么大個臉?出了岔子倒好,急著把自己摘出去了,偏不能讓她得逞!云麓鄉公主立即指著她鼻子罵道:“不是你叫我來的么!不是你說他們母子私通的么!你來說道說道!” 房氏聞言難以置信地睜大眼睛,眼淚毫無預兆地從眼眶里漫了出來,她三步并作兩步走到沈氏跟前,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仿佛第一次認識此人。 沈氏情知此時不能抵賴,否則云麓鄉公主這蠢貨必定將他們的所作所為和盤托出,只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額頭觸地:“媳婦知錯,求婆母責罰!” 怒極反笑:“好,好,真是我的好兒媳,阿沈,你捫心自問,我可有哪里對不住你?” 沈氏咬緊牙關,直咬得齒根發脹:“求婆母責罰!”姿態極盡謙卑,心里卻恨不得將房氏千刀萬剮。 房氏對著眾女眷搖搖頭,凄然道:“你不把我當婆母看待,我卻不忍當著那么多夫人的面給你沒臉,你先回院子去罷,橫豎我是管不得你,待你大人公回來,讓他同你夫婿商量著辦罷?!?/br> 三言兩語把大兒媳打發走,房氏慢慢走到陳二郎跟前,沉下臉色訓斥道:“我雖然不是你正經阿娘,可自問嫁到陳家這些年待你們兄弟問心無愧,你們呢?你們又怎么對我這個后母?大郎媳婦潑我臟水,你...... 府里多少奴婢你偏偏yin我屋里的人!” 陳二郎無地自容:“阿娘,兒子今后不敢再犯了!” “至于你......”房氏冷冷地乜了一眼跪在角落里的婢子,說著突然對身后的婆子一揮手,“把她給我綁起來!” 那兩個婆子訓練有素地從袖中掏出麻繩和麻布,上去先把那婢子的嘴堵了,然后麻利地將她雙手縛在身后。 那婢子一臉驚恐,嗚嗚咽咽似在告罪求饒。 房氏見她不能動不能言,這才發落道:“你身為我的貼身婢子,勾引郎君,令主人蒙羞,留著也是禍害!” 婢子眼中這才流露出真正的恐懼,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向主母,眼中的驚懼慢慢變成絕望和刻骨的怨毒。 “帶下去吧,念她跟了我一場,留個全尸罷。”房氏若無其事地撥了撥腰間玉佩,指尖蔻丹如血。 “阿娘!”陳二郎忍不住出聲。 房氏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如何?” 陳二郎囁嚅著低下頭,不敢再替那婢子求情,即便他再愚鈍,這時候也有些回過味來了。 眾女眷都叫房氏的雷霆手段震住了,主母責罰下人是常事,然而這么輕描淡寫就了結一條人命,卻不是尋常內宅婦人做得出來的。 更有如鐘薈和戚氏這樣耳聰目明之人,一看便知這婢子是當了人家的棄子,死到臨頭才明白過來。 房氏嘆了口氣,對陳二郎道:“莫怪阿娘心狠,你既行此糊涂事,咱們家自然要給殿下一個交代,好好去跟殿下賠個不是。” 云麓鄉公主再蠻橫也只是個十多歲的小娘子,下人啕氣也不過打幾下笞杖,那婢子固然討厭,她卻未曾想過要她的命,乍然聽房氏這么一說,只覺一條沉甸甸的人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陳二郎咬了咬牙,額頭上青筋一鼓,大步走到云麓鄉公主跟前,冷不丁跪了下來。 這世間哪有夫君跪妻子的,即便是宗室也沒這個道理,圍觀的女眷們都愣住了。 云麓鄉公主也是驚惶失措,側身避到一邊:“你這是做......” 話未說完便對上陳二郎滿含怒意的眼睛。 “請恕仆不能娶殿下。” 第166章 得逞 陳二郎不過弱冠, 血氣方剛,又知道云麓鄉公主心悅自己, 氣頭上說出這樣的話也不奇怪。 云麓鄉公主鬧了這一場已經疲憊不堪,未來的夫君當著眾人之面兩次拒婚,她更是大感顏面盡失,拭淚的帕子已經濕透了, 眼淚還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涌,她連宗室女的體面都顧不上了, 像個市井婦人一般抬起袖子抹眼淚。 房氏趕緊上前打圓場, 對繼子叱道:“說什么胡話!這傻孩子!” 又對云麓鄉公主道:“殿下,二郎不懂事, 你莫要放在心上, 我回頭回了他父親,帶他上門給你賠罪?!币贿呎f一邊從袖中掏出干凈的絹帕作勢要替她拭眼淚。 她不說話還好,還在這里裝腔作勢地扮無辜充好人, 云麓鄉公主自小受耶娘寵愛,遇事只會直截了當地發作, 最不擅長應付這種笑里藏jian之輩, 反手將房氏遞帕子的手重重拍開,咬牙切齒道:“什么腌漬東西!”說完猶不解恨,啐了她一口。 好在鄉公主先前未曾嘗試過這樣粗野的舉止, 那一口啐得不甚成功,只有幾星唾沫濺到房氏臉上。 “哎呀!”戚氏輕輕驚呼,因紈扇遮面, 大約只有左近的鐘薈聽得見。 其余夫人面面相覷,無人敢上去相勸,左右是旁人的家事,勸得不好便如那濟南郡守夫人宋氏一樣兩頭不落好。 何況要論身份地位,在場諸人中有資格勸一勸鄉公主的也就是鐘薈這個刺史夫人了,而鐘薈顯然不打算蹚這渾水。 “什么腌漬?你再說一遍!”陳二郎目眥欲裂,鼻孔翕張,二話不說欺身上去,房氏趕緊轉過身擋在云麓鄉公主身前,拿帕子擦擦臉對繼子道:“我求你趕緊回前院去罷!別再添亂了!” 云麓鄉公主見陳二郎那模樣也有些后怕,虛張聲勢地道:“我就說!腌漬東西!”然后不等陳二郎發難,提起裙子便快步往外走,懊惱自己來時存了僥幸,盼著是虛驚一場,生怕鬧得耶娘知道,故而出門連個侍女都沒帶。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