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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管閑事當和事佬,當即大大咧咧道:“是啊使君夫人,今日好歹是王妃殿下壽辰,做小輩的就順了老人家的意思,不過一個低賤女子罷了,難不成還越得過你去?”又對身旁的劉氏道,“劉側妃您說是不是?” 劉氏顯然不想淌這混水,只是矜持地點點頭。 鐘薈垂下頭,緊緊抓著衣擺,流露出些許愧色:“我……我……我也不是有意的……” 宋氏見她有悔意,覺得八成托賴她這說客的功勞,熱情地走上去挽住她,渾然忘了這姜氏雖年輕,卻是她夫君上峰的家眷,自說自話道:“王妃哪里會與你計較,好好同她賠個不是,大喜的日子,莫要哭哭啼啼的。” 既然有人鋪好了臺階,鐘薈便順著往下走,上前向齊王妃行大禮賠了不是。 王妃面上還有些不悅,只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再同她計較便顯得太小器了,便頷首道:“你知曉我的用心便好。” 眾人松了一口氣,你一眼我一語地寬慰湊趣,氣氛重又緩和下來。 齊王妃往那些排成一排垂首站著的美貌女子一指,微笑著對衛夫人道:“自去挑兩個罷。” 張嬤嬤立即揚聲對那些女子道:“把臉抬起來讓使君夫人瞧瞧。” 那些女子都知道他們此次前來是給衛夫人挑選的,叫她挑中的人有幸伺候驚才絕艷的衛使君,比被主人家隨手送給某個腦滿腸肥形容猥瑣的中年官員巨賈不知強多少倍,俱都乖順地抬起頭來,個個桃腮微紅,眸含春水,只除了一個,臉色蒼白,眼神也有些驚惶,姿容比起其他人來要遜色少許。 鐘薈面無表情,眉梢眼角卻流露出不甘愿和忌憚,她挑牛馬似地將這些女子來回打量了幾遍,目光落在一個體態豐盈的女子身上,挑了挑下頜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稟刺史夫人,”張嬤嬤滿臉堆笑地道,“這些人都是啞巴。” 鐘薈眉頭一跳,看向這些女子的眼神便不由自主地透出一絲憐憫,不少世家大族都會從窮苦人家買些美貌女童自小調.教,待長成后當作貴重禮物互相贈送,不過像這樣將人弄啞的卻不多見,想來不是灌藥便是令其吞炭——只是因為怕跟了新主人亂嚼舌根子或是透露舊主的陰私,便使這樣的殘虐手段防患于未然,這齊王府的作派實在是令人不齒。 鐘薈環顧四周一圈,幾乎所有人都對此處之泰然,心里有些堵得慌,但是面上不能露出分毫,又問道:“能識文斷字么?” 張嬤嬤又代答道:“使君夫人說笑了,這些下賤人哪里會這些個。” 鐘薈似乎對此滿意,點點頭,閑閑地伸出手,看似隨意地指了兩個,被她點中的兩個女子立即上前一步,其中一個滿面紅霞,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左顧右盼,另一個則臉色如常,只是眼簾低垂,似乎有些羞怯。 眾人打眼一看,使君夫人果然從一堆美人中挑了相貌最不出眾的兩個,對她那點小心思都心知肚明。 齊王妃也不管她挑的人是妍是媸,對張嬤嬤道:“嬤嬤帶這兩人去沐浴更衣,將規矩再與他們說一遍,一會兒派車送到衛刺史府上去,剩下的還是帶回去,替我謝謝郎君。” 不管中選與否,那些女子都向齊王妃和衛夫人謝了恩,低著頭跟在張嬤嬤身后魚貫出了廳堂。 在場諸人便當沒發生過此事,繼續談笑風生,這一場大鬧耗費了不少時間,不一會兒便有侍女前來稟報宴席已經備妥,請各位夫人和小娘子移步流云臺用膳。 鐘薈本是來賀壽的,叫人強塞了兩個美人,心里必定不痛快,對著滿案的珍饈自然也得食不下咽,略用了幾口糕點便郁郁寡歡地撂下了牙箸,只在有人勸時稍動一動。 一場壽宴下來,肴饌沒吃到幾口,倒是灌了一肚子茶湯。 登上回臨淄的犢車時,鐘薈已經餓得眼冒金星,奄奄一息地往衛琇長腿上一攤,拿哀怨的眼神瞅他:“衛阿晏,你不厚道,叫人辦差也得給人吃飽飯不是!” “真是辛苦夫人了。”衛琇變戲法似地從袖子里掏出一個蠟紙包,在她眼前晃了晃,鐘薈頓時來了精神,一骨碌坐起身,三兩下將紙包打開,見是幾樣精致的糕點,輕輕歡呼了一聲。 “慢慢吃,小心別噎著。”衛琇取過執壺和琉璃碗,替她倒了一碗牛乳,伸出手指抹了抹她嘴角的一星點心渣。 糕點下肚,鐘薈終于緩了過來,撫撫心口道:“堂姑母處境堪憂,她身邊那嬤嬤不對勁,回去再同你細說。” 衛琇點點頭:“不忙這些,回去先用膳,眼睛也要好好洗一洗敷一敷,下回別再用這法子了。” 鐘薈嘆了口氣道:“這不是怕演得不真么......衛使君夫人還真不是個輕省的差事,好在你夫人我冰雪聰明,若是哪一日我撂挑子不干了,不知上哪兒去找人接替......” 鐘薈一句玩笑話未及說完,便被堵住了嘴。這一吻來得蠻橫,鐘薈慢慢有種行將溺水般的窒息感,不由自主地拿手推了推他,衛琇緊緊扣住她的后腦勺不放,蠻橫中幾乎帶上了些許恨意。 不知過了多久,衛琇總算松開她,深深看她一眼道:“不許再說這種話。” 鐘薈沒想到一句戲言惹得他大動干戈,心有余悸地點點頭。 第161章 暗通 兩人回到臨淄已近子夜。 主人未歸, 奴婢也不好就寢。一踏進院子,阿棗便風風火火地迎了上來, 焦急道:“娘子!您總算回來了!”隨即注意到一旁的衛琇,屈膝行了個禮,態度比平日少了幾分恭敬,多了點忿懣:“見過郎君。” 鐘薈見她柳眉擰得都快打了結, 猜到她為什么火冒三丈,故意笑著撩撥:“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阿棗礙著衛琇在場不好直抒胸臆, 別別扭扭道:“……是齊王府, 今兒下午送了兩個……人來。” “哦,”鐘薈朝一臉無奈的衛琇擠擠眼, 不以為然地道, “我正要問呢,你把人安置在哪里了?” 阿棗有些怒其不爭,他們主仆說話一向不講究, 可當著郎君的面不能削了娘子的臉面,不情不愿地努努嘴道:“沒叫他們進院子, 在東廚后頭呢……” 東廚后頭不是菜窖便是柴房, 鐘薈感佩阿棗的忠心,不過把人家嬌花似的小娘子關柴房里實在不厚道。鐘薈哭笑不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