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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大徹大悟、弄懂了一些事…… 她有些驚,然而,盧信良又搖搖頭,“我懂了,霏霏,我終于懂了!” ——他什么也不給錦繡說。 到了太醫要給盧信貞把脈,盧信貞披頭散發,因剛換了套干凈衣服,衣服還很散亂。 她猛地掙扎起來,死拉活扯拽緊著衣服的衣領,“不!走開!不要讓太醫來給我把脈!不要讓他進來!你們都走!都給我走!走!” 行為舉止,就跟個瘋子,哪像平時里那總是傲里傲氣又刻薄的貴族小姐。 錦繡眼見事情不對,趕緊說:“娘!相公!你們……你們能不能暫時先出去一下?三meimei我看也沒什么大的危險,可能是驚嚇過度,我有些話,想和她單獨說道說道?” “二兒媳婦,你……” 就這樣,不管是盧老太太,又或者一直表情沉默復雜的盧信良,目光在錦繡臉上盤旋片刻,點頭頷首,到底是關門出去了。 人都統統走了以后,錦繡這才坐下來,聲音輕輕地,“老三,你能不能給我說句實話,你,是不是……” 把目光敏銳地往對方未隆起的腹一盯,“是不是有了?” 盧信貞的眼淚洪水泛濫似地,一直滾,滾到了腮幫,滾到了下頷。 她久久沒有回答錦繡的問題。 緩緩地闔上睫毛。 半晌,一陣落水后的嗆咳,她才說,也是聲音輕輕地,“二嫂!我恨你!你知道么?我恨你!恨你!” 錦繡剎然凝身不動。 興許,她是該恨!當然得恨! 自從錦繡嫁進她們的府邸,所惹所招的事已不是一樁兩樁,拋開先前的不提,這孟靜嫻不再守寡了,有人失了節。那個上元節元宵燈會的夜晚,燈火千樹,情形何其美妙。三個女人,嬉嬉鬧鬧結伴□□。孟靜嫻遇見了她昔日的青梅竹馬戀人,現在,已然是離了府邸,失節改志決定不再守寡。并且在錦繡的又一次幫助下,她去的是風風光光,體體面面。可是,然而——她盧信貞呢? 她被一個男人騙了。 那個男人,他是個殺千刀的、畜生,魔鬼、流氓,臭不要臉的下三爛…… 所以,二嫂啊二嫂,如果,當初沒有你的那場攛掇出府,讓她見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這些府外的誘惑,她是不是就不會沾染上身了? “我恨你!二嫂,我恨你!恨你!……” . 錦繡的心情是久久、久久不能平靜。 晚上,收拾完盧信貞的鬧劇之后,她慢慢地坐于自己廂房的軟塌上。 肚子里的孩子又在胎動、伸胳膊伸腿了。 她笑,“寶寶!你又在鬧了呢?真調皮!”一邊手撫著肚子,嘴角全是洋灑母性的滿足與微笑。 這天晚上的盧信良,也是出奇地對她體貼與溫柔。 他從錦繡身側的軟塌上坐下來,手,饒過錦繡的兩胳肢窩,把她抱起來,又像抱只小貓咪一樣,抱上了自己的膝彎。他也笑笑,“又在你肚子里鬧了嗎?來,讓我這個做爹爹的聽聽。”然后,俯下臉來,便要側耳去聽。錦繡便讓他聽。 短短的一夜功夫,這男人好像已經蓄上了胡渣子。 誰也沒提盧信貞的事,他穿一件煙灰紅的絲綢軟緞錦袍,燈火映襯中,容顏有些落拓。 錦繡有些驚,因為這還是頭一次,她看見盧信良如此不修邊幅、隨意懶散不想打理自己的樣子。 錦繡讓他去洗澡,順便修理修理胡渣子,他說他難得邋遢一回,今兒想多陪陪她們母子說說話。 錦繡就覺得他更加奇怪了。 外間置夜“監守”的那兩個老嬤嬤早已撤了,現在,府上三姑娘鬧著要跳湖,這些小細節小瑣碎,誰管得過來。她倆本來還要不走,盧信良cao起桌上一盞雨過天青汝窯茶瓷往地板一摔,聲音豁朗,兩個嬤嬤嚇得,趕緊跪地磕頭。 “滾!你們都給我——滾!!” 這還是盧信良頭一次如此有辱斯文對個下人嬤嬤發這樣大的火。 錦繡不說話了。手摸著肚子。今天晚上,誰都透著一肚子心事。 盧老三自然不用說了,珠胎暗結,那混賬野漢子問審了半天,她也沒問出個所以然。其實,看出盧信貞已經懷了身孕,錦繡也是轉了好幾個彎,才大徹大悟過來。第一,上元節碰見的那個她所說的“問路”的男子就不說了,那天為了孟靜嫻的事請通靈婆、當時盧信貞所表現的語氣態度也是不說——對了,還有一次,陳國公夫人來探錦繡,她也覺得這三丫頭有點不對勁。 用手肘靠靠錦繡,“閨女!你這小姑,看著有點不太對勁兒啊?” “嗯?” “你吐愛吃酸的,這很正常,可是她——” 錦繡真后悔自己的粗心,為什么當時她想不過來呢?因為要保胎,她的情緒一直在煩躁憋火中度過,至于其他人其他事,也就沒留意過來了! 盧信良是不是領悟了什么?甚至他領悟的,比她錦繡所知道的還要復雜?要不然…… 這天,錦繡在盧府花園里散步喂小金魚,六月的陽光直照下來,她的頭眩暈了暈,正要轉身,說,“走,春兒,扶我回去!” 忽然,背后有人一把將她攔腰抱起。“走,讓為夫抱你回去!”是盧信良。 錦繡已經是確定這盧信良有問題了! 六月天夏木囀黃鸝,綠樹陰濃,芳菲歇盡。花園里的丫鬟個個傻愣。盧信良就那么把錦繡打橫抱著,一邊走一邊抱就不說了,耳鬢廝磨,甚至時不時往她嘴角親了親,說著悄悄話,“喜歡嗎?”“喜歡什么?”錦繡愣愣地,覺得盧信良的表情很是奇怪。盧信良眼眸溫柔地,扯了嘴角低低一笑,又往她額發上親了親,便不再說什么。 錦繡以前聽過草原上的一匹狼,臨死前,絕不會安安靜靜呆趴在原地等死。而是發了狂一樣,它要咬死一只鹿,或者瘋狂地沼澤里打滾。盧信良這個樣子,不知為什么,驟然一下子就讓錦繡想起了草原上那匹即將死去的狼。這決不是他素日的自己! 素日的盧信良,不會輕易大庭廣眾之下抱她,更別說親她,吻她,和她耳鬢廝磨,調情說愛,嗡嗡嚶嚶,用他的話,如此不顧形象和“羞恥”。他向來克己克人,兩個人要鬧,多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