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都不累嗎?父親——”她又說,這次目光卻不從父親臉上移動開來:“你都不累嗎?她根本就不愛你,一點也不喜歡你,你每天過得那么窩囊和提心吊膽,您都不累嗎?還有你,母親——”說著,又朝向陳國公夫人臉上:“你也是不覺得累得慌嗎?——這樣的勉勉強強一起生活這么些年,你覺得你很幸福,嗯?” 陳國公夫人一下就不說話了。 手中的那個雞毛撣子,一直指向錦繡,卻還是遲遲沒有落下。空張著嘴,竟說不出一個字來。 “我和你不同!”憋了半天,也就這么幾個字眼。 錦繡反問:“哪里不同?” 啊?哪里不同?并在心里又加上一句。 后來,那個向來身體健壯的陳國公夫人據說病倒了數日。知道的,都說是為著女兒的親事。她女兒錦繡和王翰的親事。不知道的,都說這老妖婦又不知為什么事情在耍幺蛾子抽風。因為這老妖婦時常如此。 錦繡后來被王翰抱上了一匹馬背。 那是個艷陽高照、金秋天氣爽朗清和無比的十月小陽春。 錦繡將自己的母親氣倒下了,氣得一病不起。王翰后來找到了她。“走!”他說,“去跟我一個地方溜達溜達去!” 他依舊是爽爽朗朗的笑。即使,知道錦繡并不答允他的求婚,依然是叉著腰桿,挺著背粱骨,笑聲爽朗而豪邁。披風在他身后獵獵飛舞。錦繡被一雙寬厚的大掌提抽上了馬背。兩個人各乘一騎。終于,在楓林秋葉的梧桐獵場,兩個人停下來。王翰才問:“霏霏!你是不是已經有心上人了?是誰?告訴我,本少將幫你參謀參謀?看配不配得上你?” 錦繡詫異之極。居然,還笑得出來?說這樣的話時,遠眺著火紅的秋葉楓林,一臉的王者之氣。 原來,他不是一個死纏爛打的人。為了對方的幸福,他可以隱忍,可以犧牲,更可以退讓。 錦繡后來也才明白,這個男人,還真的真的不適合她。 “姓袁的,武安侯的一個世子……” 她隨口胡謅一句,也就是她的第一嫁男人。死于洞房花燭,猛藥過多而死。 “哦?是他?” 王翰沒有再吭聲了。眉頭微微蹙起。蹙得很深,很落寞,也很挫敗。 錦繡知道,她對不起他。王翰,他適合找一個更更適合他的女人,至少,比她好的女人。 比她好…… 至少比她錦繡好…… 時光拉回了現實。 錦繡打量著這個荏苒多年未見的糙漢子。 時光在他臉上像沒有添歲數似的。目光還是那樣淳厚柔和。當然,是對著她錦繡。 錦繡嘆了口氣。“王將軍,你就把我當成一個屁吧——”意思是,這么多年了,你干脆把我當個屁給放了唄?何苦這樣夾著委屈自己,憋得難受。 王翰當時正幫她撿起掉在地上的那束臘梅花。他把那梅花正要交給到錦繡手里。忽然,又往地上一扔。“呵呵,臟了,好像。”他笑,拍手。他的這意思大抵是,這花臟都臟了,要不要重新去摘一束試試啊?你錦繡才不是我王翰夾著不放的一個屁,而是白月光,是朱砂痣,是心頭rou。你和那姓盧的,不是可以和離嗎? 對!只要你和他一和離,我王翰,隨時對你敞開寬厚的懷抱! 如果你錦繡過得……并不幸福的話。 ※ 那幾天的錦繡,別提心境有多復雜。 她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所擺布的女人,然而,那幾天,王翰的出現,卻是讓她煩躁郁悶不少。 錦繡是想起那一日,那晨光熹微、粉白色的山茶花就在窗沿兒邊上靜靜綻放的某個寧靜早晨。盧信良被她戲弄一番,爾后,他找她質問算賬——當時,他的那身子,把她抵在了身后的墻壁,手,鉗制住她的手,高舉過頭頂……他的那表情,何其憤怒,平日的極力克制端著,在那一刻統統崩潰失態反常,把她嘴上的那朵山茶花一銜,銜到了她的嘴里,又呸在地上……對,就是這一剎然的動作,讓錦繡的心立即像被羽毛給擾了一下。“怎么就那么流氓性感呢?”看著那張清俊仙風道骨的面孔,她的心,首次地,不知不覺跳了一下,狠狠地,跳了一下。 然后,錦繡又開始思考。到底,她喜歡什么樣的男子? 王翰,不,絕對不是。 錦繡的“作”和“賤”,就在于,你給她一捅亮閃閃珍珠擺放在面前,她偏不知道去好好珍藏。認真地說,嫁給了王翰,她那小日子不要太美太美。洗腳水,肯定都是要端在她跟前的。更別說,含在嘴上,捧在手上……這樣的男人,為什么不嫁? 回到了盧府,錦繡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一路上,走到了垂花門,終于終于,她猛地把身子一震,好像是想明白過來了! 原來,她喜歡的男人,應該有點端,有點冷,一股子的正經禁欲之氣。最好,要精致,要絕對絕對的儒雅精致。因為錦繡她自己,就是一個糙得不能再糙的“糙女人”,何況還就是別人口中的女流氓、女混賬—— 可是,這樣的男人,卻又哪里去找呢? 錦繡伸了個懶腰,無聊地一打呵欠。忽然,吃地一驚,腳才踏進廂房,訝就看見,一個男人,端端正正,負手站在她廂房的月洞窗下。 臉黑著,拉得比驢子還長,看著籠中的畫眉鳥,好像在思索什么。 是盧信良! “終于想起要回府了,嗯?” 男人轉過臉來,看著錦繡,嘴角淺淺地一彎:“本相還以為,那姓王的將軍,這次可是要把你葉錦繡帶到山長水闊、某逍遙自在的地方好好溜達一圈才回府,怎么,你沒有去?” 喲!又抽風了! 錦繡心里嘖嘖。 不過,倒也一笑:“相公,妾身可聽不懂你這話?” 并且,仍舊賢良淑德、裝模作態補充上一句:“能翻譯翻譯嗎?你知道,妾身我是個糙人,拐彎抹角的那些,妾身我可是玩不來!” 然后,又是賢良淑德,再大方一笑。 盧信良冷笑,垂睫,看了她一眼。然后,接二連三地,又是一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摳鼻:每章都嫌不夠粗不夠長,你們這些小妖精太難伺候,哼~今天提前更主要晚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