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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這課,我教不了了!老朽教不了了!” …… 錦繡的童年便是如此招搖另類,不流于世俗。 長到了十六歲,剛過及笄,終于,錦繡該嫁人了。男方是京城同樣有名的世家大族,姓袁,也是為皇帝親自所指婚。錦繡頭頂著鴛鴦喜蓋兒,絲竹管弦的陣陣聲樂中,夜格外的熱鬧與微熏。錦繡磕著瓜子兒,她的新郎官走了進來。這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文質彬彬,模樣也是異常書卷俊秀的世家子弟。錦繡主動掀了紅蓋兒:“天太熱,你說,我能先把這個東西給取下來嗎?”她的笑容天真而嫵媚,望著他,一臉率真而坦誠。 新郎官兒有些愣怔。 是的,他有疾,一個非常嚴重,不能外道的嚴重“隱疾”。 在進洞房之前,為了擔心日后被錦繡所嘲笑看不起,最重要的,是不能凌駕于這嬌媚艷美無比的新娶妻子之上——于是,他吃了藥,把十個男人的份量,統統顫著手,背著人,全都一仰脖子一灌喉嚨,倒進了自己的嘴里。 當然,那是“猛藥”。男人吃了通常生龍活虎,枯木逢春。 錦繡就此便背負著“yin0賤無恥”、“欲壑難填”的罪名。 那個男人,也就是她的第一任新郎官兒,血脈噴張,竟然蒙蒙燭光中,將錦繡一揭紅蓋兒的天真嫵媚看做是對他的挑逗—— 下面流血,淋淋漓漓,如壺沙滴漏,流個沒完沒了。然后,連錦繡的一根手指頭還沒碰上,人就身子往后一倒,死了! …… 錦繡的“yin/浪”名聲就是這樣來的。而且,不光如此,一個洞房第一晚上便\\\"折騰”死了丈夫的新婚妻子——就因為自己的欲壑之難以滿足,說什么,錦繡也該為丈夫守節守志,以示忠貞——對,也就是世人口里所述的“從一而終”! 然而,誰曾想,這“yin/賤”女人葉錦繡倒好——不僅穿紅配綠,把自己打扮得越發光亮四射,妖妖嬌嬌,甚至,稟了當朝皇帝,丈著自己皇親國戚的娘家氣勢,要求休書一封,讓對方將自己休了不說,并且,照樣地京城各街坊四處溜達,見了男人也不懂得遮臉避嫌——而且,還甚是恬不知恥,大模大樣,當街和眾男子“說起話”、“調起情”來—— “啊呸!什么破公侯小姐,分明就是狐貍精!**!” “......” 甚至,有人站在那破破舊舊的貞節牌坊下。 血紅的夕陽映著那牌坊上的冰冷紅磚,牌坊顯得格外冷清而可笑。 …… 盧信良仿佛多看錦繡兩眼,也覺有辱自己的眼睛。 他又說:“吏部右侍郎的長公子,張舍,娘子——需要本相再給你重復一遍嗎?” 錦繡微瞇著眸子,手絞著絲帕,似在思考。因為,她還是沒有想起這個人來。 盧信良深吸了一口氣。倒不是說他很在乎此事,畢竟葉錦繡這個女人——也就是他現在所娶的這老婆,她的名聲,直臭得猶如牛糞,是以勺子都舀不起來的“爛”女人、“爛爛”女人…… 盧信良又道:“你過去究竟干了多少事兒,我不關心!現在,只消回答本相一句,并老老實實地——張舍,也就是吏部右侍郎的那長公子——你過去究竟和他做過什么?允諾了什么?你們是何干系?——因為,他現在竟找到本相府上來了!說,就是因為你的勾引許諾在先——以至于,他現在身敗名裂,妻離子散,說什么也要讓本相給他一個公道!——葉錦繡!” 他一頓,接著續道:“你知道,朝堂事多,本相的閑暇向來少之又少,也沒多少功夫去陪你理那些事情,所以——” 話還沒說完了,錦繡早已暈了,面皮漲紅,直氣得渾身發抖,額上的青筋根根乍現,就差沒腳跳三尺,當場沖著盧信良唾出一口痰來:啊呸!我勾引他?說老娘我勾引他——啊呸!那個死王/八!臭不要臉的!死癩/蛤/蟆!我就是勾引一只豬,一頭嗡嗡作響的綠頭蒼蠅,我也不會去勾引他!——啊呸!我呸!…… 不過,那口唾沫還沒有沖盧信良吐呢,忽然,卻又笑了。 回房慢悠悠坐下來,直翹起個二郎腿,伸著懶腰,打著呵欠,將手里的繡包向旁邊的侍女春兒懶洋洋一扔。 挑著眉,抿著嘴兒。 那神情動作,倒不是動怒,竟是被眼前這個、傳言以“綠帽子”快要戴到天上的盧信良——盧大相爺——也就是她的新婚丈夫——有著七分的同情,八分的憐憫。 “哦?是嗎?那相爺您可否給本娘子知會知會——這姓張的男人,究竟還給你說了些什么?有沒有說——你娘子我,到底是怎么去勾引他的呢?——嗯?” 聲音拖長,盧信良的臉,越發沉得厲害了。 6.第六章 渣男上門(1) 錦繡這事兒,對盧家的打擊很大、很嚴重。 同時也很恥辱。 壽安堂里,盧老太太跪立在盧氏列祖列宗的一塊塊冷冰冰牌位前。雙手合十,眼眸輕閉。裊裊的燭煙在微風里輕輕回旋。她的女兒盧三姑娘盧信貞一直站在邊上,末了,她將自己的母親給攙起來。“母親啊!”盧三姑娘又開始翻起了大白眼:“依女兒看,你光是跪在這兒能有什么用?——難道,咱們的二哥真的不能就此休了那女人嗎?即便不休,就是和離,都還不能夠嗎?——這‘七出’之條該犯的那女人統統犯了,就差沒當街去殺人放火搶劫了!——如此女人,母親啊,咱們真的就讓她呆在盧家一輩子?二哥他好說歹說也是個堂堂相爺,位列人臣……母親,為什么咱們……咱們……難道說,二哥他有什么把柄讓皇帝逮著不成?才非得把這婚事進行一輩子!——母親,您倒是說句話呀!” “住嘴!”盧老夫人道。 這是一個極其嚴苛、又極其賢良婉約的盧氏大族中的典型母親。 盧氏家教向來嚴苛,女人不能干預任何政事,而作為盧家的女兒,即便是所謂的“嫡出”——也終是潑出去的水,這里,沒有任何她盧三說話的余地,更別說討論朝政家事,議論起兄長的婚姻大事來。 盧氏是從三十四歲開始守的寡。 盧老太爺死后,盧氏作為一名孀寡,一個人拉扯大三個孩子,實屬不易。本該烏油油頭發,卻早已白了。她講禮節,講面子,性格說不上好,也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