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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有點詫異還有些疑惑,“你父親他……” 順著她的話,黎郢梵點著頭,望著父親的照片,目光淡漠,仿佛眼前的人與他無關一般。 “我從小記事,就沒有父親的記憶。一直以來我對父親這個身份的理解,都是來自我的母親和哥哥。” 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隱隱地,可以聽見他有些哽咽,“我的父親,大概是一位盡職盡責的律師,他剛正不阿,他行俠仗義,他心里裝著大義。我知道,從大哥的回憶里我就知道,他從小就崇拜著父親,希望自己和父親一樣,做一個父親那樣的律師。我也是……” 他微微轉過頭,紅了的雙眼一瞬間扎進了諸溪的眼里,她有些心疼地往前走上一步,用手輕輕地勾住他的手指,像是在安慰著他。 黎郢梵默默地看著諸溪的小動作,心底泛起數不盡的溫暖,他努力地扯了扯嘴角,讓自己看起來不是那么地悲傷。 “事實上,我差點就成了一名律師,可能會是父親那樣的律師。” 諸溪不明白,“后來呢?為什么選擇在檢察院工作?” 黎郢梵并沒有馬上回答她,而是牽著她的手,將她帶離墓地。一路上,他不曾說過父親的事,只和諸溪說著,“小心,路滑。” 看他這樣子,諸溪原以為今天他是不想再說下去了,大概他準備要告訴她的事兒,實在是有些難以啟齒,或者是他一想起來心里就難過得緊。 她能理解他,所以一直安靜地呆在他的身邊,他不說話,她也不再繼續問他。 只是,她沒想到黎郢梵會繼續帶著她來到s大。 車子進入校園,他們在主教學樓下車后,她才好奇地問他,“怎么突然想到要來這里?” 黎郢梵走到車子另一邊,站在她的身邊,微抬著下顎,示意諸溪向那來往教學樓的年輕大學生看去,“我一直以為,我的父親和我的母親是相愛的。因為在母親的回憶里,父親是多么地照顧這個家,他是多么地憐惜著我的母親。” 他微微閉眼,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直到有一天,我才明白,照顧這個家只是他作為一個男人的義務,憐惜母親只是他作為一個丈夫的責任。而他,愛不愛我的母親,并不是我所能理解的。” 校園里有風吹過,卷起了地上為數不多的落葉,輕輕飄飄地從他們的面前過去。諸溪看著那再次安靜地躺著的落葉,眉心微不可見地蹙著,面色看起來有些不好,她又在猜測一些不好的事情了。 “后來,我發現父親的愛情并不像我母親一直說的那樣。說實話,我心里有些埋怨我的父親,甚至有些恨他。母親在父親過世的日子里,一個人太辛苦,撐起這個家,扶養著我和大哥。她應該得到愛情的,而不僅僅只是憐惜。” 黎郢梵從來不是話多的人,可是今天,他卻有著說不完的話。父親和母親的事,大概在他心里留下了很大的影響,以至于,一旦提起,心里風云卷起,無法平靜。 諸溪接不了話,只能跟著回應“嗯”,表示她還在聽著他的話。 突然,腦子里有一個想法一閃而過,她心直口快,直接斷定地說:“怕是,這就是你后來沒有繼續從事律師一職的原因吧?” 黎郢梵沒想到諸溪會想到這層,這也本來是他接下來打算和她說的。他點頭,“嗯。” 因為,他不想和父親一樣。 因為發現了自己一直崇拜的父親,在感情上背叛著自己心疼的母親,所以,那些年,父親高大的形象在黎郢梵的心里瞬間坍塌。 他不顧一切地想要逃離自己早已設定好的未來的框架,重新給自己畫了一個嶄新的未來。 而他對母親方蘭,也越來越多的包容,丈夫不能給予她愛情的完美,作為兒子,他想要讓她的親情得到盡可能的富足。 “諸溪,你能明白嗎?因為父親,所以這些年,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不會拒絕我母親的請求。所以,在我堅持要和你結婚以后,我一直希望我們能夠一起好好照顧她,所以才事事讓你多多忍耐。但我知道,我錯了。” 他不顧周圍來往上學的學生,輕輕地將諸溪攬在懷里,將頭埋在她的發間,夾著濃重的鼻音,說:“她心里,終究是記恨父親的。這恨,比我想像的要深,要重。” 諸溪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嚇了一跳,并沒有推開他,只是任由他抱著,雙手搭在他的肩上輕輕地拍打著。 “對不起……” 他呢喃,聲音不大,卻正好進了她的心。 “嗯。”諸溪慢了一拍,遲鈍地應了一聲,白皙的脖頸處有水滴的冰涼感,那是他的淚水。 直到現在,諸溪都以為,黎郢梵要和她說的話已經說完了。 黎郢梵拉著她坐在校園里的一個長椅子上,一手拂著她的眼睛,“諸溪,有些話有些事情,我一直瞞著你,沒和你說,怕你胡思亂想。” “什么事?”諸溪將他的手握住,有些著急。 “我的父親不愛我的母親,是因為他心里有他愛的人。” 他的目光平靜,她心里卻一點也平靜不起來。 “你和我說這些,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還是,你父親愛的人……他愛的人是誰?是不是和我有什么關系?” 她抓住他襯衣的袖子,緊緊地抓著,整個人往前傾。 “諸溪,你別著急。”黎郢梵反手,再次將她的雙手攏在自己的手心里,將她的額頭抵在他的肩上。 輕聲細語:“諸溪,我的父親,曾是你母親的校友。他比你母親大兩屆,但父親……” 諸溪愣了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任她怎么也不會想到黎郢梵的父親和自己的母親會有什么關系。 “不可能,怎么會,他們兩個怎么可能……”她想掙脫黎郢梵的懷抱,他卻越抱越緊。 “諸溪,先聽我說好嗎?” 黎郢梵就知道諸溪會著急,會覺得不可思議。當初他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情緒激動絕對不亞于諸溪。 沒有人會希望自己的父母和愛人的父母有什么情感上的糾葛,而且,他和諸溪的糾葛,還牽扯到他們那個未出世的孩子。 他說:“父親是喜歡你的母親,但是,只是我父親一個人的愛慕。你的父親并不知情,所有人都不知情。如果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