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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歪嘴斜神志不清,甚至還有幾個眼盲斷舌,像是死rou一樣倒在木板上交疊蠕動。 兩人剛剛看到這些人,就覺得心里一突,等到紗虞念動法訣,將角落一個幾乎沒有生息的女孩指出來時,他們差點瘋掉! 雖然已經不成人形,但他們知道那是自己的女兒。 他們的女兒,現在應該是最好的青春年華,穿漂亮的衣服,在最好的大學讀書,交很多的朋友,有自己喜歡做的事情,無憂無慮,而不是現在眼前這樣。 像是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貓,那么小一團,被人殘缺了手腳,挖去了雙眼,甚至肚腹還有縫合的痕跡,顯然已經被榨取了身上所有的利用價值,只留下一口氣,等著第二天被放在板車上拖出去,以這幅恐怖的軀殼為加害者賺取錢財。 在她身上發生了什么,他們根本不敢細想, “我說了,可以答應你們三個要求,你們要的人,我已經找到,她壽數還剩三天,你們需得早作打算?!?/br> “求求你救救她!”老高的妻子撲到紗虞腳邊,捂著嘴痛哭起來,“我的女兒,我的女兒!” “好,”紗虞點頭,看向老高。 老高匍匐在女兒面前,喘息如同拉破的風箱,憤怒讓他雙眼赤紅,眼淚落下,砸出一個個小坑。 “我要讓對她下手的畜生都不得好死!” 紗虞:“明白了,那這就是你們最后一個要求嗎?” “是!” 紗虞俯下身,細細看向那聽到聲音無意識動了動腦袋的女孩,摸了摸她枯黃的頭發,完全沒有在意那上面凝結的污垢,“真是個小可憐。” 她收回手,看向兩人,“那,我們就開始吧。” *** 誰也弄不清她是怎么做到的,只是當天夜晚,她竟真的將所有牽連且未被抓的人都帶來了這個地下室,束縛了手腳任由老高夫妻施為。 顏奉清想知道后續,又有些放心不下這里的情況,只能請了假陪她,此時聽到地下室傳來的痛哭哀嚎,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覺。 加害者受到懲罰,受害者過往的苦痛卻不會抹消,這樣私下行刑,讓受害者的家屬以彼之道還至彼身,和他過去接受的教育并不一樣,卻讓他無法說是錯的。 于是,他就這樣沉默地,看著她看著在這樣的背景樂下外,專心為那小女孩渡魂。 紗虞之前提出過解決辦法,想要小女孩活著簡單,怎么活著卻又沒那么簡單,雖然紗虞有能力治療現有的傷口,卻沒有能力斷肢重生,如果想讓她重見光明,唯有一個辦法,就是魂魄異體,重塑rou身。 而載體,則是一株小小植物,曾有哪吒以蓮花塑體,她祖上的魂魄也曾寄居到靈藤里,是因為草木是最長壽,也最不容易生出靈智的,相對的,轉移寄體的反噬也沒那么厲害。 這個建議提出來以后,老高夫妻看著瀕臨死亡的女兒,沒做太多猶豫就選擇了讓女兒忘記過去可怕的遭遇,重新作為一株植靈成長,至少紗虞保證過,在她的幫助下,不出一個月,女孩就可以恢復初生時的神智,作為新生的植靈慢慢成長。 以后,還可以跟著她繼續修煉,擁有比常人更長的壽數與力量。 這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顏奉清想。 她看起來明明是一個天真的小姑娘,做事情卻又透著股邪氣,明明行事肆無忌憚只憑喜好,卻又偶爾會露出善良的一面,就像此時,她按照對方要求抽出了小女孩的魂魄,卻也沒有不管其他人,將他們的魂魄也一一收好,讓他們在專門的器皿里脫離苦痛,進入酣長的夢境,只等到陽壽盡了,便幫他們超度。 紗虞:“順手?!?/br> 顏奉清:“...哦。” 此間事了,紗虞又幫他們找到了被人領養的兒子,在他們找人一起和對方養父母撕逼的間隙,用小女孩的頭發代替自己跟高氏夫妻做了DNA檢測,結合對方的出生證,成功拿到了補辦的身份證明。 作為報酬,戶口上,她成了這對夫妻失散許久又被找回的女兒。 至此,身份的問題終于解決,顏奉清和紗虞也到了分離的時候。 藝術在人口密集的華國,本來就不是窮人的游戲,沒有名師教導,沒有材料支持,再加上課業繁重擠獨木橋,說是熏陶點藝術氣息順便加個分,最后大多也就是熏陶熏陶了,能不能撐到加分還是個問題。 一個為了考級而學,一個自由飛翔,想想也知道對于藝術這種形而上的東西哪一種才是最好的途徑。 光看著比賽里,十個30強選手里,就有20個家境小康以上,其中更有不下十個家里至少是千萬級別的,那些直接砸錢買路,晉級一次就給評委百萬紅包的就更別說了。 當然正因為如此,那些即使在困境中也能懷著對音樂的愛走出一片天地的人才更難得可貴,比如說紗虞的好友林躍。 自從前段時間組隊高分通過了比賽,兩人的關系就一直不錯。 其實這種組隊的比賽項目既是合作也是競賽,所以免不了有些人就會將目光停留在身邊的人身上,試圖踩著身邊的人上位,畢竟那么多人,只要有一個淘汰,那自己就安全了。 所以雖然說合作才能夠將彼此的優秀最大化展現,但因為暗含心思,演唱時自然免不了露尾巴。 但林躍是個非常好說話的男孩,也很守承諾,雖然這樣的性格很容易被欺負,卻是一個很好的朋友人選。 當初一見面,紗虞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他都沒什么猶豫就答應了紗虞的建議,幫著一起改曲譜,還在紗虞的鼓勵下挑戰了變聲唱法,這才有了最后兩人一個9.6,一個9.73的好成績。 此時,這個軟和的男孩難得露出了氣憤的表情,“這個人肯定也是選手,太沒素質了,肯定買了水軍,要不怎么可能哪里都在給你潑臟水。” 早起也被通訊器里的信息轟炸過一輪的紗虞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怎么了小月,圍脖上那些東西?不用在意,我還想謝謝謝謝他們幫我炒熱度呢?!?/br> 她翻了個身,見林躍還是一副意難平的樣子,伸手彈了一下他的頭,“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上次那家找你談簽約的,你早點拒絕比較好,看著就不是好人。” 林躍愣了一下,有些猶豫:“不...不會吧,我看他們挺正規的???” “正規拉皮條?”紗虞嗤笑一聲,“小朋友,別以為是男孩子就不會吃虧了,喜歡你這種細皮嫩rou的奇怪大人可多得是?!?/br> 林躍被她說了個大紅臉,連忙擺手,“不去了不去了,我還是等名次高了再看看有什么公司找我吧?!?/br> 紗虞滿意點頭,又看了眼他還沒卸妝的臉,左看右看看不出端倪,嫌棄地說,“快去卸妝吧,不要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