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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瘋了一般往回跑。 “哎!兄弟!你回去干啥啊!別啊太危險了!” 酒店里的客人拼命往外涌,原修逆流而上,每一步都走得分外艱難。 他瘋了似的在大廳尋找陸蔓蔓的身影,心仿佛空缺了一塊,沒有辦法原諒自己居然牽錯了人,她在哪里,會不會出事... 原修不敢往下想。 就在這時候,周遭好像又震動了起來,大廳頂端的吊燈左搖右晃。 “危險!快離開!” 原修猛地沖過去,將吊燈下的小男孩抱起來跑開,身后傳來一聲巨響,巨型頂燈掉了下來,嘩啦啦碎屑四射,人群中爆發一陣陣驚聲尖叫。 原修顧不得多想,放下小孩后朝著樓道跑去,擁擠的人流中,陸蔓蔓牽著溫希西的手,帶她跑了出來。 原修看到她,緊懸的心驀然放了下來,他重新擠到她身邊,將她重重撞進自己的懷里。 “原修,我還以為你已經出去了。”陸蔓蔓重新抓起他的手,發現他掌心濕漉漉,竟全是汗。 “先出去。”他說話聲音都在抖。 他被她嚇壞了。 陸蔓蔓扶著溫希西,和原修一塊兒走出了酒店大廳,來到空曠的花園位置。溫希西拿著手機瘋狂撥打電話,可是現在手機全部無法接受信號,她急得直抹眼淚。 人們聚集在酒店樓前的花園里,哄哄鬧鬧,尋找彼此失散的親人朋友。 原修牽著陸蔓蔓四處尋找他的隊員們,任翔這家伙特別顯眼,上半身赤/裸,下身裹著浴巾,外面還搭著夏天的休閑運動外套捆綁固定。頭發濕潤,發梢間粘著白色的泡沫星子。看這樣子,發生地震的時候應該是還在洗澡。 “翔狗。”原修叫了他一聲,任翔看到原修都要哭了,撲過來一把抱住他:“隊長!嚇死我了都...” “沒事了。”原修一邊拍了拍任翔的背,望向夏天:“有沒有受傷?” 夏天還算平靜:“沒受傷,就是翔翔被嚇著了。折風阿橫他們呢?” “我去找找他們。”原修說完脫下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任翔身上:“手機現在沒有信號,你們就在這里不要亂跑了,等我回來。” 夏天點點頭,把任翔扶到花園假山石下,挽著他的手臂柔聲安撫他:“別怕啊,這不是沒事兒嗎,你別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給mama打電話,可是電話沒信號啊,你別急,咱這兒房子都沒塌,mama不會多想的。” …… 陸蔓蔓和原修分頭尋找各自的隊員,半個小時后,陸蔓蔓找到阿橫和李銀赫,李銀赫還帶著個一直在哭鬧的小女孩,小女孩找不到自己的mama,哭得滿臉鼻涕,被李銀赫從樓上抱下來。 李銀赫又嫌棄又無奈:“我擦,你別在我衣服上蹭鼻涕!啊啊啊!惡心啊,你是哪家的熊孩子我求求你啊!” 小女孩大聲哭嚎,李銀赫無可奈何,只好蹲下來,對著她扮鬼臉,逗她咯咯笑。 “又哭又笑,黃狗撒尿。” 小女孩抓起李銀赫的灰頭發,越發笑得開心。 顧折風和程遇是原修找到的,幾位隊員匯合,相互擁抱,感嘆劫后余生,現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這場地震的震中就在長嶺雪山附近,震級4.6,長嶺溫泉酒店建筑沒有損壞什么,許多盞玻璃頂燈落下來,現場一片狼藉,也有部分客人在奔逃過程中受了傷。 當天晚上消防部門緊急出動,酒店配合安排了幾十頂大的帳篷和幾百套被單,讓乘客們在外面的草地上露天宿營。 排隊領取物資被單的時候,程遇看到了郭昂,當然,郭昂也看到了她。 應急燈照射著他慘白的面孔,他手里提著幾瓶礦泉水和面包,早已經不復之前的從容淡定,風趣幽默。現在的郭昂,宛如受驚的田鼠,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程遇沒有理他,領了自家隊伍的幾包零食和水,轉身離開。郭昂猶豫了下,還是叫住她:“那個...” 程遇回頭,見郭昂很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剛才,真的很抱歉。” “沒什么,郭總不用放在心上。”程遇一邊清點口袋里的面包,冷淡地說:“你做的對,不然電梯一直下不去,真出事了受傷的人更多。” 郭昂覺察到她態度的轉變,知道已經回天乏術了,終究也只是嘆息了一聲,說:“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再見。” “再見。” 應該不會再見了吧。 程遇回了自己隊伍所在的帳篷營,顧折風抱著兩床軍綠色棉被,朝著程遇所在的方向探頭探腦。 剛剛看到她和郭昂說話,兩個人也不知道在說些什么,本來以為會需要一點時間,沒想到這么快就結束了。 見程遇回來,顧折風連忙將被單鋪在床上,對她說:“里面留給你們女孩子睡,我們就睡在外面。” 臨時搭建的簡易大帳篷里至少二十來人,三個女孩的床位被安排在最里面,外圍是男孩子的床鋪,方便保護她們,畢竟這里魚龍混雜。 等到一切忙完之后,已經是后半夜了,眾人懸著一顆心也沒敢真的入眠,躺在床上休息,時不時瞅瞅手機有沒有信號。 五點的時候,天色已經蒙蒙亮,程遇合衣小睡片刻,但很快被身邊動靜驚醒,她睜開眼,見顧折風將剛剛分發的大夾襖蓋在她身上。 即便是夏天,山里溫度也很低,尤其是晚上,涼風絲絲入骨,露天宿營如果不注意保暖很容易感冒。 她起身將夾襖還給顧折風,以不吵醒周圍人的聲音問他:“醒了還是沒睡?” 顧折風索性坐在她的床邊,小聲說:“睡不著,這邊發生地震的消息應該會第一時間傳到網上,我爸媽肯定擔心。” 原來如此,原來在想念父母。 是啊,這邊現在通訊隔絕,不管是顧折風還是其他人,他們的家人聯系不到他們,肯定會擔心至極。 當然除了她的父母,平時除了要錢基本不會給她打電話,她的死活沒人關心。 念及至此,程遇心里凄凄惶惶。 顧折風放下手機,靠她近了些,柔聲問:“你冷不冷。” 程遇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顧折風:“你住在八樓,怎么跑到九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