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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不舒服,這男人全身上下就沒有一塊比較柔軟的地方么? 抬頭, 見原修閉著眼睛, 也在小憩。 陸蔓蔓輕輕將他的胳膊撈起來,小腦袋使勁兒擠到他胸膛位置,讓他的胳膊給她作了靠墊。 還是不舒服! 平時練這么多肌rou, 都沒有糯糯的肥rou給她當靠枕了!還是去找柔軟的程遇小jiejie,小jiejie還軟軟的大胸給她靠呢。 察覺到女孩在他胳肢窩下頂來頂去, 原修睡意漸漸被驅散了, 索性直接將她攬過來,把她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大腿位置, 嗓音慵懶:“這樣舒服了?” 陸蔓蔓抬頭, 見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長長的睫毛覆著眼瞼,呼吸寧靜。 這個姿勢的確舒服,因為大腿上的rou稍微要多一點,她閉上眼睛,后腦勺往里面蹭來蹭去,想找最舒適的位置睡覺。 碰到敏感了,偏偏她就覺得那里軟,一個勁兒往下壓。 “要是再不消停,我就把你扔出窗外。” “唔。”陸蔓蔓不動了,像貓咪一樣靠在他的大腿,打了個呵欠,安心睡覺。 “修修。” “在。” “修修。” “在。” 她的聲音宛若夢囈。 “修修。” “……” 原修的手順勢擱在了她的眼睛上,替她遮住刺目的光線。 這樣就安穩了,陸蔓蔓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巴士突然停了下來,慣性使得眾人紛紛從睡夢中驚醒。 “到了么。” “這么快啊。” 陸蔓蔓睜開迷蒙的眼睛,發現窗外依舊是山間的景致。 起了風,樹枝招搖。 她從原修的大腿上起來,他寬松的長褲被她睡出了褶皺,她替他捋平褶痕,同時伸長脖頸向巴士前方望去。卻見正前方公路上,停著一輛黑色吉普車,車上下來一個穿軍裝的男人。 居然是帥氣逼人劉教官! 劉教官上車,對巴士司機低聲說了幾句,然后沖白薔招了招手。 后排的白薔怔怔的,手攪動著衣角,不知所措。 陸蔓蔓趕緊說:“快去呀!愣什么呢!” 白薔如夢初醒,恍然站身,跟著劉教官一起下了車,倆人站在山腰馬路邊講話。 X戰隊一幫男生比女生更八卦,阿橫任翔伸著長長的脖子,探出了窗戶。 “講什么呢?” “聽不清啊!哎哎,別擠別擠!” 程遇也好奇地將腦袋探出去,幽黑柔順的發絲被山風吹散,正好拍在后排顧折風的臉上,顧折風伸出手,任由她柔軟的發絲輕撫他的手心。 再后排,任翔戳了戳顧折風的腦門,低聲道:“女人的頭發能隨便摸?猥瑣不?” 聞言,顧折風趕緊縮回手,將手夾在自己的大腿根里,臉紅了。 “哇,劉教官是要對白jiejie表白啊!臥槽,都摸戒指了!”陸蔓蔓攥著原修的衣領,激動地說:“摸戒指了!求婚大作戰啊!一上來就這么陡么!” 原修任由她扯著他的衣領,卻淡定說:“瞎?人家拿的是手鏈。” “啊啊啊!好浪漫啊!” 原修很無語地附身過來,靠在她上方,和她一塊兒朝窗外望。 呼嘯的狂風吹得白薔的長發四散飛舞,倆人站在山腰間,同在風中凌亂。 以原修的直男思維,現在真不是卿卿我我談情說愛的好時機,風這么大,冷死個人了。 身下的陸蔓蔓犯了少女花癡:“親親,快親親呀。” 他輕輕拍了拍她的腦袋:“親什么親,人家連表白的沒有。” “兩情相悅,水到渠成,要什么表白這么麻煩,直接就可以入洞房了呀!” 原修挑了挑眉,心說原來進口小jiejie是這樣的cao作嗎,直接入洞房。 劉教官和白薔在路邊聊了約莫五分鐘,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白薔還是上了巴士,坐回自己的位置。 而劉教官還站在路邊,戀戀不舍地望著她。 “什么情況?” “怎么說的?” 陸蔓蔓和程遇關切地側過身詢問白薔。白薔臉頰緋紅,情緒有些小激動,呼吸不穩。 “他說,可能還是怕耽誤我,他還有好多年才能退役轉業。” “這樣啊。”陸蔓蔓略有些失望:“專門追出來,就是為了跟你說這個。” 白薔咬住下唇,點頭。 程遇拍了拍白薔的肩膀,以示安慰:“別難過,天下男人多了是,沒必要吊死一棵樹。” “天涯何處無青草。”任翔攬著顧折風的肩膀湊過來:“我隊狙擊手智商二百五,成績no.1,b大數信學院系草了解一下。” 程遇回頭白他一眼:“你倆夠了,能有點眼色么。” 顧折風連忙氣急敗壞推開任翔:“走開!” 害他被jiejie說沒眼色,討厭討厭!泰迪翔要超過李銀赫成為他小本上最討厭的人了! 汽車引擎重新啟動,站在路邊的劉教官突然對著緩緩上路的巴士,敬了一個端正的軍禮。 負你一番心意,對不起。 軍帽檐下,他深邃的眼睛埋在陰影中,漸行漸遠的汽車變得模糊。 卻不曾想,就在他行將轉身離開的時候,忽見心愛的女孩從窗邊探出身,雙手作擴音狀,對他大喊道:“劉景山,你聽好了,我愿意等你!” 山風走了八萬里,在此間盤旋不去,轟隆的呼嘯聲充斥著他的耳畔。 他急切喘息,瘋狂追逐汽車,甚至還能聽見胸膛狂熱的心跳。 女孩腦袋探出車窗,沖他揮手,手上還掛著他用小溪里的五彩碎石給她編織的鏈子,每個晚上,訓練結束后,精心的拋光和打磨。 經年握槍,一雙無比粗糙的手,竟也能做出這般細致的活兒。 每一顆五彩石,都融入了他熱忱的摯愛和作為一個鋼鐵硬漢的繞指柔情。 也許一生也只有這一次,一貫克制的他,終于放縱自己,放縱自己奔涌而出不受控制的感情,瘋狂奔跑在山路上,追逐自己的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