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12
書迷正在閱讀:[綜英美]你的馬甲又要掉了、穿越之薛三小姐日常、因為我是仙女呀、傻傻的幸福、食物鏈頂端的女人[娛]、戀夏如初、曖昧、你對我心懷不軌[娛樂圈]、[綜]我不是你們想象的那樣高深莫測!、我們仙女不談戀愛
吃笑起來,好不容易專心交換過一個深吻,末了又扭著身子從他身下鉆出來,潮紅著一張臉就把劇本橫在兩人中間:“咳咳……今晚我還要看劇本,明天的戲很重要的。要不你幫我對臺詞?” 孟其芳:“……” 平緩了呼吸,掐著對面那張又愛又恨的臉把人拉近了,幫著她理順了剛剛弄亂的頭發,才接過了劇本,在戲下幫著客串了一回顧竹生: “飛音,座上請你便裝出去讓大伙見見。” 明天三場戲,這第一場是玉飛音唱博個滿堂彩,這第二場便是觀眾要求玉飛音卸妝謝幕,顧竹生到后臺去做了個說客。 這時宋晚該坐在梳妝鏡前了,臉上還帶著彩,方巾髯口卻都已經摘下了,她對著鏡也不看人,只道:“我是從不去的。” 玉飛音從不卸妝謝幕,一次也沒有。 “今天也不去?” “也不去。” “飛音,你這可拒了我兩回了。” “顧老大的面子在我這兒不頂用。”顧竹生和玉飛音是近三十多年的好友了,故此玉飛音當著他面卸妝也毫無顧忌,宋晚手上動作不停,嘴上說了他一句:“你明知道答案卻還來問。” 這一回明知道她從不卸妝謝幕,卻來問。上一回明知道她不會見松鶴鳴,卻還替人來問。 “我可不知。你當年說的話還在耳邊,我以為這一回,你會去的。” 會去謝幕?還是會去見松鶴鳴? 玉飛音當年吊唁受辱,回來之后便同松鶴鳴分了手,獨自一人搬去戒通寺住了大半年。由愛生怨,由怨生恨,她再同顧竹生談起與松鶴鳴,便說了那樣一句氣話、一句狠話。她說自己以后“要么不唱,要唱就要唱得比松鶴鳴好”。 之后她做到了,從余小云那出師以后,連著同松鶴鳴唱了七天對臺戲。她一場唱得比一場好,后五天的氣勢竟然真的就壓過了松鶴鳴。也就是在那時她被名士魯達封為“玉皇”,這一名號也從此響徹菊壇。 如今也是,她同松鶴鳴兩人分唱五天的大軸,她這后五天的聲勢比之松鶴鳴來只高不低,堂堂都是滿堂彩。 顧竹生雖不明說,但兩人都心知肚明他指的是哪一句話。宋晚手上一頓,停了停才說道:“你當時可說我那話是賭氣,是小孩脾氣,光想著為別人活。” “我怕你還沒長大。” 宋晚轉過身,露出半面妝來,看著他問了一句:“那你看我現在還是個黃毛丫頭嗎?” “得,我讓他們都散了。” “卡!”王汝康的聲音通過對講機傳過來:“很好!這條過了!” 眾人聽得都松了氣,謝嘉禾捏了捏自己臉上粘的小胡子調侃宋晚:“害不害臊,哪有你這么大的黃毛丫頭。” 阿林趕了上來幫宋晚卸妝,她閉著眼睛看不見謝嘉禾,只說:“邊兒待著去,別鬧我啊,我待會下面還有一場戲。” 謝嘉禾也知道她接著下來還有場重頭戲,收了玩笑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讓她加油,便也退到一旁去。卸了臉上的老年妝,連戲服都沒換就擠到監控室去了,等著和王汝康孟其芳他們一同看宋晚的最后那場戲。 王汝康中間沒讓宋晚休息多久,主要是為了保持戲里的那個情緒,于是她換過裝沒多久,就開始進入到了最后一場戲的拍攝中去。 最后這一場,是在散場之后,玉飛音換了便裝獨自到了戲臺上。她靜靜地立在那里,望著這空蕩蕩的臺下,突然便自個一人清唱了一段。 “我本是臥龍崗散淡的人,論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 松鶴鳴的父親曾經說玉飛音只會毀了松,后來松玉兩人情斷,玉飛音不止說過一句賭氣的話,她說“我要讓人看看我有如何壞,到底是能毀人還是能成人”,她還說“要么不唱,要唱就要唱得比松鶴鳴好;要么不嫁,要嫁就要嫁一個一跺腳就四城亂顫的人*”。顧竹生當時聽了就笑她,笑她是賭氣,這是小孩子脾氣。活得好,卻是要活給別人看的,為了別人活的。 后來她向余小云拜師學戲,余家大宅里弟子近百來人,烏泱泱地能站滿一個院子。老師愛抽大煙,白日里沒精神頭,只是抽煙吃飯睡覺,往往是到了夜里三點來了精神,才開始吊嗓教徒。玉飛音憋著那一口氣,夜夜都去,下雨落雪一日不歇,一年兩年三年,待到第五年的時候,院子里就只剩下她和師哥兩個徒弟。那時候老師對她講可以出師了,但也說她火候未到。 “先帝爺下南陽御駕三請,算就了漢家業鼎足三分。官封到武鄉侯執掌帥印,東西征南北剿博古通今。” 她復出第一場唱的是,票賣得精光,唱得滿堂彩。她連著唱了兩年,唱得越來越火,唱贏了松鶴鳴,唱成了玉皇。第三年,余小云病重,她回去侍疾。老師臨走前,仍舊說她火候未到,說“人家說你是甚個玉皇,我看卻還是個黃毛丫頭”。 余小云病逝,她為老師守喪三年,不再當眾唱戲。只在夜里,會像從前學戲時那樣一個人扮起戲來,在院子里唱,唱給月亮星星聽,唱給自己聽。 “周文王訪姜尚周室大振,諸葛亮怎比得前輩的先生。” 宋晚上輩子看電影時也見玉飛音當著空蕩蕩的戲院獨自唱戲,那時候她卻當玉飛音這唱的是得意,唱的是終于贏過松鶴鳴時的揚眉吐氣。現在想來,她是錯了很久。當她立在那里一開嗓的時候,宋晚的心就空了下來,輕了起來。 眼前是人去樓空剩下的桌椅帷幕,桌椅帷幕又淡去。眼前是落雪的小院,雪落下來積滿一枝椏,院墻又淡去……樓閣在遠處,小院在遠處,爐灶前唱戲的宋奶奶在心上,林曉曉在心上,孟其芳也在心上,她帶著心愛的人往茫茫天地的遠方走去。 這唱的不是得意,也不是揚眉吐氣,是自得,是大歡喜,是由小樊籠到大天地的曠達暢快。 “閑來無事在敵樓亮一亮琴音……” 監控室里,王汝康點了點監視器屏幕上的一個鏡頭。這個機位正在宋晚的背后,拍不到她的表情,可從這背后觀其舉止動作,那由不自覺到一點點迷茫,再到最后的灑脫自在……他忍不住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拍著掌說:“妙妙妙!這段好啊!” 坐在一旁的孟其芳也微微笑著,點頭說:“成了。” ? ☆、明天 ? 殺青之后,宋晚沒急著接新戲,卻也沒有閑著很久。轉過九月,國內一系列的電影節就開始了,這一回宋晚有兩部作品在手,兩部均是精品,一時間拿獎拿得手軟。從九月起,一連拿下了包括金駒獎、萬紫獎、金鳴獎、華寶獎在內的十座影后大獎,只差金象獎這一座,就能成為首位集齊華語五大最高表演獎的女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