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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那個位置,就要看他的本事了。” 門一開,砰的撞上了呆若木雞的我,頭上碩大的包都不能將我從震驚中解放出來。 暴露了?什么時候的事? 我看著盯著茶壺半天沒有動的師娘,心想,完了師父,敵軍方來勢洶洶,師娘隨時真的會被拐跑的啊。 我正生無可戀地啃著雞腿,思索著如何帶領師娘逃離魔爪的問題,旁邊那位大山猝不及防地開口了,“你平常都是這么吃的嗎?” “是啊。”我白了他一眼,終于在他灼灼的目光下,還是慢慢地放下搭在凳子上的腿,又心虛地用衣袖擦了一下油光閃閃的嘴,但是他還是那么奇怪地看著我。 “喂,你夠了啊,你這么看著我怎么吃啊。”我十分不滿,“姑奶奶我愛怎么吃怎么吃,這又不是宮里,我干嘛這么憋氣。” “我們從前是否見過?” “得了吧,又是這套路。”我飛速將桌前一堆清掃完畢,“小弟,我拍馬屁的時候你指不定在那個角落玩泥巴呢,你別給姑奶奶我臉色看,姑奶奶自然不會怎么耍你。” 好吧,我實在受不住他那么可憐兮兮的目光,雖說這人是無趣了些,但是長得可真不賴的。 “莫不是,你腦子也像我這樣,被撞壞了,啥都不記得了?” “我找回了我的身份,家人,但是卻覺得這并不是我的。” “想這么多做什么,”我反倒是奇怪起來,“少有你這么幸運的人,一覺醒來什么都不記得了,家人卻都還在身邊,又不愁吃穿的,知足吧。” 哪像我,跟著個不靠譜的師父,又跟了不著調的師娘,小命都不知道被折騰了多少回,唉,說多了都是淚。 “還真是巧了,咱倆都是腦子被撞壞的,這便是緣分啊。”我舉起酒杯,“來,壯士,干了這杯。” “我真是昏了頭了,”他理都沒理我,自言自語道,“怎么會覺得我從前會認識這樣的人,這才是腦子被撞壞的。” “……”臭小子,你以后有的熬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是時候宰一下男主了ε=ε=ε=(~ ̄▽ ̄)~ ☆、故地 “他們還是這么活著,”師娘經常說這句話,這一路我們走了很久,她走到他身邊,要走那么遠的路,那時候,她的國家將她賣了,他的母親將他棄了,一個在奔向火坑,一個等待命運的判決,無論如何,百姓,還是這么活著,安居樂業,毫不知情。 南城之所以曾被定為都,是有它的原因的,即使國家覆滅,它還是正常運作著,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甚至沒有了最高權力的禁錮,比往日更添幾分狂野和灑脫。 這一路很無聊,我使了勁地折騰,雞飛狗跳并沒有受到它應有的效果,就如一顆石頭掉進無底洞,半點回響都沒有,他們一個一個都在想自己的心事,寂靜得可怕。 就像,就像眼前,如此熱鬧,偏偏有這么一處,像個丑陋的傷疤,在這鬧市的中心,格格不入,沒有人在這停留,連無處安身的乞丐都不在這里歇息。 明明這里曾經是那么令人敬仰向往,明明上天賜予他們的就是個睿智仁慈的明君,明明那就是個女孩,她能干什么? 一切又回到起點。 女子慢慢地往前,邁一步,風吹起一片衣裙,撩起一絲烏黑的發,她這么看著這個殘破的籠子,從小,她就想逃離,她沒有想過她的逃離要付出這么大的代價,她永遠要被困在孤獨和過去,殘磚,碎瓦,以往所受的苦難和怨恨統統都變成了笑話,沒有人會記得了。 男子有些擔心,他上前一步,緊緊握住女子的手。 女子沒有掙扎,十指相扣,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我會哭,可能是因為看樣子師娘已經被成功拐跑了吧,為師父哭的。 師父說我是個傻姑娘,我情愿我永遠這么傻下去。 我一直在固執地守著記憶的閘門,我寧愿疑惑,迷茫,我寧愿騙自己,我只是不想面對。 我從小每年的愿望,都是有吃不完的雞腿,但是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變成快點長大,因為以我的資質,長大后必定是傾國傾城的,那我就可以勾引你了。 你騙我,雪地里的雞,根本不是雪似的白,我都親眼見到過了。過了這么多年,我長大了,也來遲了,你的尸體,是被狼吃了,還是被凍成冰塊,藏到地下了? 就算是死,也不應該是現在這個樣子,活生生變成另外一個人。 我終于體會到師娘所說遺忘的幸運,這些年,師娘究竟背負了多少,又或許說,她身邊的這個男人,足足十年,就只有他記得,他又究竟是如何,做到如此云淡風輕。 我望向身邊的那座大山,他是否也會為似曾相識而疑惑,是否會記得?是否會為記起而痛苦? 大山注意到了師娘關切的眼神,也注意到了我的,只是,他并沒有是我說的那樣,他只是,邁著有些過分輕快的步伐圍著廢墟轉了一圈,始終沉默著,又轉身回了客棧。 那兩只早早入睡,誰都默契地沒說話,剩下我和他。 師父所說的良好修養,及泰山壓頂仍面不改色,通俗說,天塌下來還是要吃飯。 考慮到大山的復雜心情,我決定,我負責雞腿,他負責酒,只是我沒想到,看他喝酒會看得我都想嘗一口,于是一只酒鬼和一只饞貓便這樣聊了起來。 “老鼠王這陰招使的啊,不地道,”不一會,酒勁便上頭了,我也顧不得那兩只睡了沒,“亡人家國還榨干剩余價值啊,吃人不吐骨頭啊。” “小鬼頭啊,”他有些感慨,“這么些年,你都這么大了。” “你說要不趁他睡了,給他來兩刀?” “站在那的一瞬間,我閃過很多念頭。”他仔仔細細地用酒擦著劍,“當然也有這么一刀子解決掉他,但是,小鬼頭啊,我從冠禮始,便一直是舔著刀劍上的血過的,見慣了早上還活蹦亂跳的人,沒到晌午身子就涼了。” “也見過饑荒瘟疫時,流離失所,哀鴻遍野,即使是在停戰的時候,誰不是在忙著開拓邊界,窮兵黷武,誰,又不是擔驚受怕的。” “這十幾年,算是我過的最為安定的日子,即使內斗得再兇,他總能讓它不殃及百姓。” “那,就這么算了?” “不知道,”他又悶了一口酒,“我并不知道,這次他遠行,到底是為了什么,這正是均衡的勢力開始土崩瓦解的時候,失勢的左相,中立的統領,還有新崛起的蘇相,還有個不知所屬的國師,這么個爛攤子就這么撇下不管了,卻來到偏遠的南部。” 我一向是聽了這些就頭大的,看著他沉思的模樣開始在我眼前轉,轉啊轉,就倒下了。 第二天早上便是從某人的背上起來的,我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