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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還早,路上不太堵,許淮安車開得飛快。 害怕沈眠看到網(wǎng)絡(luò)上的消息, 許淮安偷偷拿走了沈眠的手機,因此沈眠對視頻的事情一無所知。 此時沈眠滿腦子還是剛才許淮安所說的事情,心中百感交集。 一直以為是自己間接害死了許淮安的母親,這八年來心理承受了太多太多,突然間知道真相,解脫的同時,心中還彌漫起一種莫名的悲傷。 但是這一切都比不過能早點回美國救寧寧的喜悅,如果早知道,她肯定回來的第一天就跟許淮安說清楚。 想到這里,沈眠又有些怨上了許淮安,他明明早就知道了她的心結(jié),卻任由她去誤會…… 她想寧寧了,迫不及待地去告訴寧寧這個好消息。然而找自己的手機,卻發(fā)現(xiàn)不在自己的身上。 渾渾噩噩地躺在車座上,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之中,過了好久沈眠才緩和過來。 “許淮安,我借一下你的手機用用。” “用我手機做什么?。” 許淮安謹(jǐn)慎地瞟了沈眠一眼,又把注意力放到了前方,專心開車。 只是借個手機而已,他都不答應(yīng),沈眠的語氣有點沖:“你借不借?” 之前沈眠面對許淮安的時候總是小心翼翼,只是因為她覺得虧欠許淮安,既然現(xiàn)在真相大白,態(tài)度自然而然發(fā)生了變化。 而且相逢后有好幾次因為他母親的事情產(chǎn)生誤會,許淮安都沒有坦白,明顯是吃準(zhǔn)了她故意的,沈眠現(xiàn)在對許淮安的怨氣頗大,脾氣不怎么好。 許淮安問道:“機票已經(jīng)讓人訂好了,你用手機干嘛?” 沈眠心中不對勁兒,不想如實告訴許淮安,“隱私!” 聽了許淮安淡淡地吐了兩個字,“不借。” 怎么都該是許淮安對不起自己,他怎么還這么硬氣。沈眠急了,踢了一腳車子,“停車,我要下去。” 許淮安不理她,沈眠就自己在旁邊生悶氣,一腳一腳地踢車子。 到了早高峰,路上的車越來越多,急著去機場趕航班,許淮安心中煩躁地厲害,吼了沈眠一句,“誤了航班還要再等三個小時!” 沈眠一聽安靜了下來,扭頭朝向車窗不再說話。 接下來一路無言,到了機場時間剛剛好趕上最近一班航班,兩人快速辦理好手續(xù)登上了飛機。 因為是臨時買的票,經(jīng)濟艙,座位不在一起。沈眠的座位靠窗,拿著票徑自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明顯不想理許淮安的意思。 許淮安見狀,嘆了口氣,彎腰向沈眠旁邊的乘客請求換座位。 “您好,這位是我的妻子,飛機上挺長時間的,我們想坐在一起,您看能不能和我換一下座位?” 許淮安指了指沈眠,態(tài)度誠懇,乘客半起身的時候看向沈眠,卻見她一臉冷冰冰的樣子,連往這邊看都沒看。 乘客坐起又坐下,看了看許淮安又看了看沈眠,遲疑地問道:“你們真的是夫妻?” 沈眠還是一聲不吭,許淮安主動拉起了她的手,目光無奈中帶著寵溺,“剛吵了一架,她鬧別扭呢。” 乘客是個中年男人,見沈眠也沒甩開許淮安的手,了然地點了點頭,起身把座位讓給了許淮安。 許淮安剛坐下,沈眠就把手抽開了,扭頭看向窗外,留給許淮安一個背影。 飛機還沒起飛,艙內(nèi)還是亂糟糟的。許淮安眉梢皺起,握住沈眠的肩膀把她掰了過來。 “你干嘛?”沈眠惱怒地瞪著許淮安。 “你是生我氣?” 許淮安冷著一張臉,換作以前沈眠早就難受地不得了,這時候卻涌上來一股惱意。 “對,我是生你氣!每次一提到你的母親,我就害怕恐懼后悔難過,你敢說你不知道我的心結(jié)?明明之前有那么多機會你可以告訴我,你都沒有,看著我像個傻子一樣很開心是吧?” 許淮安薄唇緊抿,臉色鐵青,握著沈眠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沈眠,我承認(rèn)我做錯了,但那是我不知道你瞞著我有了孩子!你如果第一天就告訴我,我第一天就能跟你坦白!你呢,都一個月了,網(wǎng)上曝光了你還想著法兒騙我,我們的孩子得了白血病,你在干嘛?如果我今天沒有坦白,你是不是仍舊不會告訴我孩子的事情?” 許淮安擲地有聲,沈眠聽了下意識地反駁,“那還不是因為我以為你誤會我,我害死了你的母親,你要是鐵石心腸不救我的孩子怎么辦?你萬一搶走我的孩子怎么辦?” “那也是我的孩子!”許淮安沉聲回道。 “可這么多年你都不在,是我和孩子一起生活,就算——” “你讓我見過孩子嗎?沈眠,我是孩子的父親,孩子都八歲了我才知道我有個孩子!我一直不明白你為什么突然回國,現(xiàn)在才想明白,我想問問你,如果不是寧寧生病了,你是不是一輩子都不會回來,我就算死了都不知道我有個孩子!” 許淮安的神情過于沉重,沈眠一時間不敢和他對視,撇過了視線瘋狂地眨著眼睛。她的確是這樣想的,若不是因為寧寧,她根本沒有想過回國。 兩廂沉默,許淮安緊盯著沈眠,沈眠垂眸不看他,僵持良久。 見沈眠這幅樣子,許淮安滾動了下喉嚨,繼續(xù)質(zhì)問道,“就算不說這些,那我問你,孩子生病了,你不是先想著去救他,而是想著怎么把他留在身邊,你是他的母親啊!” 沈眠猛地抬頭,“寧寧是慢性白血病,還是早期,他的病情很穩(wěn)定,還有時間——” “這不是你延誤他救治的借口!” 許淮安高聲打斷沈眠。 “你就沒想過萬一孩子的病情惡化嗎?越早一點救治,手術(shù)成功的幾率就越大,多耽擱一天,都是在拿孩子的性命在開玩笑!” 說到最后,許淮安的聲音里都是沉痛。“沈眠,什么都比不上孩子的命重要!” 許淮安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砸到了沈眠心里,看著他的眼睛,沈眠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什么都沒有孩子的命重要!許淮安說得對,她再說什么都是狡辯。 她做錯了,大錯特錯,她不該僅僅因為未來不能和寧寧在一起而延誤寧寧的救治。 許淮安的話打了沈眠一耳光,口口聲聲她愛許淮安,她為了寧寧,實際上還是自私,她最在乎的還是自己。 如果寧寧沒了,她做得所有的一切都沒了意義…… 怔怔地看著許淮安,沈眠的眼睛眨著眨著又泛起了淚光。 廣播聲響起,飛機起飛,艙內(nèi)漸漸安靜了下來。 許淮安伸手擦拭沈眠的眼角,把她攬到了自己懷里。 “對不起,我錯了,不生我的氣好不好?” 許淮安的聲音輕且溫柔,像是在哄疼在心尖的小孩子。 沈眠一聽,鼻子更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