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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她的傷,結果看到的卻是醒來后一瞬的茫然,眸子亮了下卻很快黯淡下去,茫然也變成失落,仿佛不想醒來一樣。 常縛立刻注意到了,欠身靠近了問她:“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朝夕微微側頭,眼中無波無瀾,聲音中有一絲虛弱:“戰(zhàn)況如何?” 容色斐然的男人無奈輕笑道:“順利突圍,傷亡并不算嚴重。”這一抹輕笑猶如冬日梅花,忽然的綻放教人措手不及,卻又沉迷于它的冷與色。下意識望向朝夕,那安靜的眸子里有一束亮光流過,卻很快垂了眼斂去。 常縛喚了軍醫(yī)過來,朝夕的傷已沒什么嚴重的問題,只是傷的位置特別,將養(yǎng)的日子需長些。對于無需上陣,朝夕一直表現得很釋懷,或者說是豁達。 在她能借著支撐下地的時候,常縛忽然在她耳邊道:“你救我一命,我允你一事。” 朝夕茫茫然抬頭看他,卻并不說話。常縛繼續(xù)道:“任何事都可以,只要我能做到。” “任何事…”幾乎是無意識地重復,朝夕垂頭思索這幾個字的含義。 “將軍下一處準備征討何處?”茫然變成了堅定,朝夕問道。 常縛暗了眼神,換了冷色,淡聲道:“零戎。” ☆、血落玉碎 零戎,位于姜城正北五百里之處的浮玉山,是個不過千余人的小部族。這個小部族能在外患中獨立一方,大約憑借的不是力量,而是過于偏僻,無利可圖,未曾被野心者放在心上。 這些信息從地圖上能看出一二,而朝夕來自零戎,不過是鑒于她此刻神色的猜想。微微垂下的煞白的臉,勉力扶住的冷顫的身體,在“零戎”二字始出口時,便是止不住的冷汗。 常縛察覺出她的不妥:“怎么了?傷口又疼了?” 朝夕搖頭,輕聲問道:“零戎不過是個群山中的小鎮(zhèn),有何處利于將軍,讓將軍不惜迢迢遠路征討?”疑問甚重,似乎真的只是一個下屬的疑問而已。 “外人看來,零戎不過尺許地。要與不要,無甚分別。” “不過…”常縛意外地露出追思的神色來。“很多年前,我各處游歷時曾到過零戎。那里的一個小姑娘告訴我浮玉山的傳說,說是在浮玉山之中,有昆侖玉。” “昆侖玉…”朝夕念,然后仰首笑道:“那不過是個傳說,定然不是真的。將軍為何信了?” “姜城正殿的古畫之上,繪的便是昆侖山。雖昆侖山也只是傳說,流傳的昆侖玉卻是真的。昆侖玉,能引魂。” 昆侖玉,這個物什我竟從未聽過,若是神界流傳下來的,說不定真能夠引魂呢。 “那將軍征零戎,便只是為了這昆侖玉?若是零戎一族獻上這玉,將軍可還有意?” 常縛莫名地看著身旁期待又堅定的臉:“那自是隨意了。” 柔美的笑容綻在朝夕五分病色五分麗色的臉上,終于有了點這個年紀的少女的味道。她笑著,很開心的模樣:“那朝夕便求將軍允一事,朝夕取來昆侖玉,將軍便不再征零戎。” 未有任何疑問,常縛幾乎是立刻答道:“好。” 不知朝夕再回零戎是何感受,我卻是挺喜歡這片連綿的廣闊世界的。這向著無限遠處蜿蜒的便是浮玉山,蒼茫的色彩,沒有綠意的生機,卻自有一種勃勃感。 朝夕立刻去拜見了族長,告知了常縛的意思。 族長手中長杖一下子敲在石地上,冷哼一聲:“這樣的騙局你也信?朝夕,你還真是越活越天真了。” 朝夕低眉順目:“只要零戎不遭戰(zhàn)火,昆侖玉給了也罷。我信那位將軍所言。” “呵呵呵呵。”冷笑刺著耳膜,“你的兄長是零戎第一勇士,一去多年未歸,怕是早已遭遇不測。朝夕,你又憑什么相信那個可能殺害你兄長的人!” 薄削的肩膀明顯一震,我心下也是一凜,倒是忘了這一茬,朝夕的哥哥多年之前也是奉命刺殺而去,不論她此刻是重新想起還是一直記著,這都不是個令人愉快的結果。 “我信他。”朝夕抬起頭,直視著黑衣肅穆的族長,堅定無比道。 昆侖玉在浮玉山不僅僅只是傳說,極少數的零戎族人知道,昆侖玉是真實存在的,并且就在零戎。朝夕是其中一個。而這玉其實除了常縛所言的引魂,并無特別之處,也就并沒有什么人想得到它。 任誰也想不到,這昆侖玉是融在人的骨血里。當族長平靜地用短刃劃開手腕時,身邊只有朝夕一人,血汩汩流出,初落如瀑,后漸漸凝成細線,落進石上奇怪的紋路中。 此處據說是零戎的奉堂背后,前面隱隱有煙火裊裊襲襲,這里卻是一個天然的石洞,洞壁光滑、洞內無物,只有這一塊鏤了奇異紋路的橫石。 血落成玉。 “浮玉山的傳說,只流傳在浮玉山的零戎,世世代代的零戎人守護著這個秘密。既是秘密,便總有一天會流落出去。”族長的聲音沙啞起來,攜著一些年久的疲憊。 “因是上古神物,即便沒什么確切的特別之處,也引得許多人虎視眈眈。若真的交出此玉便能挽救零戎,想來祖先也不會怪罪于我。” “朝夕,你將這玉交與那位將軍。零戎的安危,全系在你身上了。” “若他食言,你能報得幾分便是幾分,左右一個零戎,終敵不過他們。” 族長的話尚回響在耳邊,外面便傳來了喊殺聲,凄厲、痛苦得比冥司最下層的邢獄有過之而無不及。朝夕握著那塊通體瑩白的玉,任誰也想不到它前一刻還在人的血液里,她對外面的聲音似乎仍是茫然狀態(tài),早已背過身去的族長卻顫巍巍,“呵呵”地笑出聲來。 這一聲驚醒了她,朝夕循聲望了過去,接著沖出了石洞。 零戎依山而活,房屋便都是用大大小小的石頭壘砌而成,表面磨得還算平整。如今這樣的平整上潑濺了粘稠血液,看起來詭異又可怖。 持刀劍的異族將士,無寸鐵的族人,尸橫滿地。 摸索在尸身中,一個個將臉轉過來,想看清楚,手勢匆匆而顫抖,想來是極痛苦的。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 “是我的錯…” 她在重復這毫無意義的懺悔之言,我隨意瞟了下周圍團團浮起的魂魄,沒有怨恨的痕跡,許是死亡來得突然,他們尚未能反應過來。 忽然,眼前一黑,幻象漸漸模糊,心下立刻反應去看一眼伏在地上的朝夕,背后一把利劍。 這記憶,竟、竟就這么沒了! 嘆一聲,閉上眼等著幻象完全消失。 朝夕的魂魄仍等在臥房之內,我瞧她一眼,走到桌邊倒了杯冷茶,慢悠悠喝完,也沒理睬那可謂熱切的目光。 終于,在那目光快黯淡下去之前,我調整了嚴肅的表情,直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