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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夜妖傳說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

分卷閱讀22

    不要離開這里。”意味不明的一句話,少女皺眉。

    畫面再次轉開,同樣的青年與少女,少女仍停在原地,青年策馬而去,背影漸漸模糊。

    時間在幻象中無聲地流逝,少女的面容終于與那個年青的魂魄完全重合。

    當朝夕拜別族人時,青年遠去的背景忽然在我心中清晰起來,原來那是分別。而眼下朝夕又面臨了新一場分別,只不過離開的是她。八年后,朝夕長到當初青年的年紀,然后背著同一個命令而遠走。

    這個弱小的部落,畏懼日漸強大起來的別族,決定鋌而走險,派出自己的刺客去刺殺敵方首領。

    朝夕的記憶幻象十分連續,自分別起,這個世界便十分清晰地印在眼里。不似邊陲部落的孤風蕭瑟,朝夕一路走過的山水,皆越來越生機盎然,仿佛一個新世界。想來此時的她也許片刻間忘記了命令,一心喜歡了這個向往的世界。

    不久之后,朝夕落腳在一個叫做姜的城池。姜城城墻高佇,城門把守嚴密,朝夕在外逡巡一回便悄悄走了。待到夜深,又悄悄回來,尋了個守衛死角,輕輕一躍便上了城墻,然后一路飛檐走壁,毫不遲疑地直奔姜城中央。錯落有致的殿宇讓我有一瞬恍然,眼前似乎飄起了漫天火光,那個讓人微微遺憾的夜晚。

    起初我以為朝夕在邊陲角落長大,雖做的刺客身份,其實并未有刺客的自覺,因為并無什么實踐,此刻看她一身黑衣、一臉端肅地穿行在殿群中,冷靜地將閃著寒芒的短刀架在一個侍衛的脖頸之上,我才把自己天真的想法打消。其實這個小姑娘,很有刺客的自覺,像是與生俱來。

    朝夕冷聲:“常縛住在哪邊?”

    短刀在夜色中顯得冰冰涼涼,那侍衛抖了一抖張口欲言,卻忽然全身猛顫,然后沒了聲息。仔細一瞧,在無人看清的夜中,何處飛來的暗器正中前胸。

    朝夕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城中十分安靜,偶有侍衛巡夜的燈火在不遠處掠過。

    將死掉的侍衛尸首放好,朝夕重新躍上殿頂。

    有時候我有些慶幸,在幻象中作為旁觀者的我能夠看到許多他們看不到的東西。比如從暗處飛來的短匕,比如隱在夜色中的黑影。

    黑影跟著朝夕,似乎并沒有刻意隱藏自己,因為朝夕很快便發現了他。

    先開口的是黑影:“你是刺客。”不是很像疑問句,倒是毫無情緒的聲音能凍得人哆嗦。

    朝夕收了開始的警惕神色,反問道:“你也是?”

    這月黑風高、黑衣夜行的,不是刺客還能為哪般?總不能是幽會來著。

    雖是陌生人,但利害一致總能一拍即合,朝夕半真半假笑道:“若是你能殺了他,我便不用動手了。”

    黑影沒理會這句,丟下輕飄飄、冷颼颼的一句“你殺不了他”,便一個閃身消失了。

    朝夕蹙眉,而后繼續搜尋。

    漆黑的一座殿宇,唯有一處亮了一抹不甚明亮的光,人影依稀投在窗欞上。

    朝夕立在對面的檐頂,默默望了一回,忽然反手迅速地投出了手中短刀,約莫三十米遠,短刀不偏不倚地攜著夜風刺出,未至窗欞處,便聽“叮”一聲,短刀被什么東西打中,悄然落地。應是被發現了,殿內的燈火忽然滅掉,腳步聲從四面接近。趁著夜色,朝夕果斷地沿著層疊殿頂,快速地離開。

    ☆、黑云壓城

    作者有話要說:  之前在想叫巾幗須眉好不好?會不會走題?其實最后標題都是隨便取的╮(╯▽╰)╭

    原以為朝夕這一擊失利回頭會想個更厲害的法子再行刺殺,卻不料幻象再次顯現的時刻是在一處校場。

    強大的部族自有自己的道理,而這里....我隨意望了下校場內外,竟是有女將的。以我對人間的見識,女子大多是文耕,絕沒有武作的道理。校場中央的女將,矯健如兔,柔中帶強,不比那些男兒的身法有差。再仔細看去,不是朝夕是誰?

    贏過對方將領之后,很快露出了一個半是驕傲半是得意的表情,又很快斂去。落敗的將領并無氣惱,倒是十分爽快地表示贊賞,上方觀戰的將領們也紛紛拍手,唯獨最上座的中央安靜著,逆著光線并未能清晰看見那人表情。

    朝夕混入了軍中,作為刺客,真是個大膽的手法。

    手法不錯,效果...似乎并沒那么好。當幻象再變換,季節也已改變,時間流逝得飛快。

    沙塵滾滾,馬蹄轟轟。那些廝殺聲、呼喊聲離我很遠,混沌中只有朝夕的身影是清晰的。一刀一劍之間,毫不見猶豫,殺伐間讓人覺得相對于刺客,她其實更應該在這樣的戰場上。

    所謂慧眼識英雄,朝夕這樣賣命接近半年,才得到了靠近常縛的機會,便是那個她要刺殺的人。這一識還識得相當近,朝夕成了副將。這官職多大我不清楚,就是議事之時離上位的常縛不過兩人距離。

    我站在朝夕身邊比劃著她那把藏著的短刀以什么角度飛出去能正中常縛要害,比劃許久還是覺得朝夕右側的倆人有點礙事。窮極無聊間忽然意識到一件事,朝夕口中的“他”,究竟是誰啊!

    發現連最根本的問題都還不清楚,我對這趟本就沒信心的生意更加失落。身側的朝夕筆直地站著聽各位將士議事,余光卻是直直地朝著常縛的方向。

    我不禁仔細端詳起這個人來,意外地發現論起樣貌來與十七不遑多讓,只不過十七的眼神是淡的,這個人更加冷酷些。

    大約又是半年,也許是一年半、兩年半,當季節變得與幻象之初一樣時,朝夕終于把與常縛之間的兩人距離給抹掉了。這意思是,她升官了。所幸這段時間內,常縛的軍隊四處征戰,并未入侵到朝夕的部落。偶爾看到那個廣闊的地圖,也會想想,成全常縛做個時代英雄也不錯。

    即使幻象還未到最后,想來也是能推測到結局的。朝夕的魂魄與現在的模樣別無二致,她大約就是死在這個年紀,更可能是死在刺殺之事上。

    直到朝夕站在常縛身邊,這兩人都是毫不相關的兩個人。努力升官之后,朝夕終于不用奔波在戰場前線,她就站在常縛身邊,靜靜地看他部署將士。在出發的鼓聲中,我看到一閃而過的銀光。

    朝夕在等,等一個能與常縛獨處的機會。這個策略是個好策略,沒有任何護衛與機關,刺殺成功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只有一個問題,常縛的身手究竟如何?那銀光有所猶豫,最終隱去。

    這樣的機會只能有一次,朝夕還在猶豫。于是這短短的低頭猶豫,被轉身的常縛看到了,可能看成了發呆。他說道:“把自己的營地也當做戰場,不要掉以輕心。”冷淡的聲音,朝夕略微慌亂地抬起頭來,卻很快應道:“是。”

    本來晴朗的天卻忽然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