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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淡。 第二十一個咒字,已能穿透她的身體,看到她身前的天地樹…… 她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在一點點變輕,輕得似乎能往上飄浮,思緒也跟著飄浮。 這樣大的動靜,褚清越總是醒了罷。醒來見不到她,這位別扭的褚宗主可是會惱?她其實挺喜歡看他在她面前別扭的,可惜了,再見不到了。褚清越,我食言了,你不要怪我…… 褚清越站在容佩玖的身后,一丈之遙,定定地看著她,神色莫辨。 他跟在容佩玖身后趕到天地樹,看到的便是她祭出魔言,誦念舍身咒。舍身咒一出,不可逆轉。 他就那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的背影一點點虛化,似入了定一般,面上無波,左眼之中卻慢慢泛出紅光,豎瞳立在眼眶之中,紅光飛速地流轉,耀出比魔言的血紅珠還要炫目的紅光。右眼之中,是煞氣。 左眼紅光,右眼煞氣,狂風之下,褚清越宛如一尊殺氣騰騰的魔神。 有黃衣少年發(fā)現(xiàn)了他的異樣,驚呼道:“褚,褚宗主,他怎么了?!” 眾人紛紛扭頭,向他看去。 “右眼豎瞳,他竟然是不死族的!”鏡緣長老駭?shù)馈?/br> 鏡緣此言一出,原本就亂的局面越發(fā)混亂不堪。容氏弟子先是費解,褚宗主好端端的怎會變成不死族?隨后,便是鋪天蓋地的絕望。光是千尋芳一個便已如履無人之境,再加上一個褚清越,龍未山今日,是不亡也得亡了。 褚清越慢慢握緊雙拳,額頭、手背暴出一根根粗大的青筋,對著容佩玖的背影,發(fā)出一聲凄絕的長嘯,“容佩玖——!”胸膛之中有一把火,將他的心一寸寸燒成了灰燼,心灰意冷。紅光盛到極致,神魂便在紅光極盛之時歸了位。 容佩玖一窒,卻也只停了一瞬,繼續(xù)吐第四十二個咒字。只剩下最后七個咒字,她的身體此時已接近透明。 四十六。 四十七。 四十八。 四十—— 忽然,一道如月華般皎潔的光芒自容佩玖頭頂傾瀉而下。容佩玖渾身僵滯,無法動彈,最后一個咒字卡在唇畔。一道憧憧紅影,手持初嬋杖,如魅影閃到容佩玖身邊。明月皎皎,流光徘徊,逆時回天。這一道月光,是殺修的回天術。 月光之下,容佩玖幾乎透明的身體漸漸變實。 殺修的舍身咒只有殺修的回天術可解,卻要傾盡畢生修為。傾盡畢生修為,只為逆他人的時回他人的天,沒有哪位殺修會傻到用此術。容佩玖仍是無法動彈,她流著淚,看著容遠岐。他胸上的傷口已重新崩開,鮮血汩汩,臉色慘白。 容遠岐對她笑了笑,“為父反正是活不成了。有為父在,哪里輪得到你?”深深看了她一眼,“往后,照顧好你的母親,不要恨她。”毅然轉身,握初嬋的手一緊,七七四十九個舍身咒字,如流水從蒼白的唇中而出。 在他的身體消失的剎那,一道赤色靈魄如虹,飛撲而向被斬斷的那一條靈脈,灌入其中。靈脈斷缺的部分重新生出,九條靈脈齊齊泛光,重又隱入土中。 容佩玖渾身一松,容遠岐施加在她身上的禁制,隨著他的消失而解除。她呆呆地看著天地樹。 自九條靈脈隱入土中之后,天地樹停止了晃動,天地樹靈不再嗚咽、尖嘯,龍未山的崩塌也停了下來。 黃衣少年們也和容佩玖一樣,呆呆地看著天地樹,他們還未從劫后余生的恐懼中恢復過來。 無人注意到,倒地不起的白衣長老與紫衣禪修,在天地樹將傾未傾之時,曾有過一瞬的怔愣,隨后個個目露兇狠,又在天地樹平靜下來之后,隱去了目光之中的兇狠,宛如原來的那些優(yōu)雅的白衣長老和紫衣禪修。 容子修站在不遠處,看著天地樹,唇角浮起一抹蔑笑。容遠岐,還真是多虧了你,我才能完完全全將你兄長的身體據(jù)為己有。容氏禪修的身體,果真是最易奪舍的,就是廢了些,需要好好練一練。自己這具身體也是,弱雞一般,唯一的好處,大概是比他原來的身軀高大了許多。他默默地看著白衣長老與紫衣禪修,自天地樹靈脈露出的那一刻起,龍未山將再無白衣長老與紫衣禪修。 不會有人知道,他景諶天,帶著千年的仇怨,卷土重來了。 容佩玖仍是怔怔地盯著天地樹。晏衣梅子青的身影跌跌撞撞,越過她,跑到天地樹前容遠岐填靈的地方,重重地一跪,抖著手覆上那一片泥土。容佩玖掃了她一眼,背影輕輕聳動,似是在哭。 “你醒了!”身后傳來千尋芳驚喜的聲音。 容佩玖木然地一哂,幾家歡喜幾家愁。 卻是未過多久,又聽到千尋芳一聲驚呼,“你做甚么?!”那聲驚呼之中,含了三分驚,七分痛。 容佩玖轉過身,第一次見到了景袖。面若芙蕖,栩栩生輝,眉眼與褚清越很像。她看到景袖皺起了眉,目光下轉,往景袖的腹部看去,便是一凜。景袖手持一柄長劍,劍身的一半穿過她的身體。景袖握劍的手狠狠一轉,面上露出痛苦之色。血順著劍身流出,月牙色的刃修袍被染紅。 千尋芳一把握住她的手,聲音輕抖,難以置信的口吻,“小杏花,你干甚么,你為甚么?!” “千尋芳,你……為了將,將我復活,造下……造下如此多的罪孽,你讓我,讓我如何承受!”景袖咬著牙道,“我,我恨你!” “恨我?”千尋芳慘笑,“小杏花,你不高興?我以為你再見到我,會很高興。” “我恨不得從未遇見過你!我寧可死!” 千尋芳目光一沉,狠絕道:“你只管死!我千尋芳指天發(fā)誓,你死一次,我便復活你一次。小杏花,你這輩子,下輩子,生生世世都休想與我分開!” 景袖搖著頭,“你這個魔鬼……”話畢,口念毅然念出一道劍訣,卻見穿透她身體的長劍光華一盛,嘭的一聲,她的身體忽然之間爆裂了開來,血rou橫飛,濺了千尋芳一身,一臉。 所有人都被景袖的決絕震驚了。 容佩玖亦是,她看著千尋芳,那曾驕傲無匹的不死城主怔怔立著,木雕一般,仿佛癡了。在他的身上,還有景袖的血rou正在淅淅瀝瀝往下掉落。 千尋芳漸漸低了頭,看著滿地細碎的血rou。腦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沒有了rou身,他拿甚么再復活她?滅頂?shù)慕^望襲來,他就那樣站著,爆發(fā)出了一陣狂笑。他的笑聲越來越大,眼角卻慢慢滲出了淚。 “小杏花,你真狠心,你好狠的心……”他終于笑完了,口中只是不停地重復這一句。 景攸寧與景山一伙,不知何時趁亂混上了松云峰。此刻,見千尋芳似乎陷入癲狂與魔怔,只是癡癡地不動,相互對視一眼,提劍便朝他圍去。 十幾把明晃晃的長劍眼看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