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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語。她才不會告訴褚玄商,自己是因為太崇拜表姐才不顧一切地打聽與她有關的事的。 “既然你懂得這么多,說點有趣的事情來聽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褚玄商道。 “你想聽甚么?” 褚玄商摸了摸下巴,:“既然咱們現在在千尋芳的老巢,那就說說他罷。”頓了頓,補充道,“不要那種人人都知道的,要小道消息,越八卦越好。” 這要是在幾天前,若是褚玄商提出這種要求,晏儂是毫不猶豫就會拒絕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在晏儂心里,褚玄商已經成為僅次于容佩玖和她父親晏孔陽的人物了。 于是,她想了想,道:“不死族說是一族,其實人丁單薄。整個不死族,真正的活人,可能也就幾個。且不知為何,只有男丁,沒有女口。” “這個我知道,說點別的。” “不死一族,有一個既是優點又是弱點的特質。” “哦?是什么?”褚玄商感興趣道。 “不死一族,最是癡情,一生只認準一人,從一而終。” “原來還是一群情癡啊。”褚玄商笑道,又問,“既是優點,又是弱點。怎么說?” 晏儂解釋道:“你想啊,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其中一半的苦是與情有關。情之一字,有時是蜜糖,有時是砒-霜。無欲則剛,無情則無傷。再理智的人,若為情所困,便如同困獸,毫無方向。”頓了頓,道,“千尋芳便是這樣一個千古難遇的情癡。” 話音一落,黑暗中傳來低低一聲嗤笑。 容佩玖一頓。 這笑聲,她識得,優雅中帶著痞氣。 聲音的主人,她 作者有話要說: 也有三十多年未見了。 只是,他怎會出現在這里? ----------------------------- 明兒見~ 謝謝孤嶠蟠煙的營養液。 讀者“孤嶠蟠煙”,灌溉營養液 202017-04-08 09:52:09 ☆、第32章 頭一次聽到這聲音, 是在薄刀峰頂, 褚清越到來之前。當時,她也是聽到一聲低笑, 卻以為是自己受傷之后的幻覺。 初次見到此人,則是在天地樹下。 彼時, 正是容佩玖三年之罰的第二年。天地樹靈氣果真是濃郁充沛的, 她的傷在頭一年便已恢復得差不多了。從第二年開始, 她進入了日復一日的無所事事。 除了打坐,對著這棵巨樹發呆,甚么都不能做。而且, 天地樹周圍布滿高深的陣法, 將一切不被允許進入的事物隔絕在外。別說人, 就連一只鳥都飛不進來。 正常人在無所事事、與世隔絕的情境之下, 時間一長,很容易便會生出頹喪低靡的情緒。這也是為何天地樹明明是靈氣飽滿、福澤深厚的神樹, 容氏卻用守護它作為懲罰犯錯弟子的手段。 容佩玖也是個正常人。 就這樣無所事事了整整一年之后, 消極沮喪如同藤蔓,悄悄在她心底發了芽,悄無聲息地沿著全身的脈絡蜿蜿蜒蜒往上爬,很快爬滿全身,一點一點蠶食她的斗志。 消極,是一把消磨意志的利刃。抗不過去,就會滅亡。 好在,這段消極只持續了一年。 第三年, 她遇到了兩個人,聽了兩場故事。兩個精彩紛呈、耐人尋味的故事,九曲十八折。她那最后一年無所事事、平淡無味的受罰生涯,便如同被撒了一把調味劑,變得有了滋味。 她遇到的第一個人,便是此人。 夜色深沉,夜幕之上只有寥寥的幾顆星。所有活物都已沉沉睡去,整個龍未山一片寂靜。她毫無睡意,懶懶地坐在天地樹下,毫無生趣地對著它粗大的樹干發呆。 天地樹被夜色浸染,成了一座黑漆漆的小山。那要數十人方能合抱的樹干,如同頂天立地的擎天之柱。 忽然間,眼前幽幽一亮。 雙眸用力地眨了幾眨,定定地望向前方,沒錯,天地樹發光了。仰起頭,從樹干到直入云霄的樹冠,天地樹周身螢出一圈淡淡的藍光。 她打了個激靈,消極怠憊頓時全消,騰地一躍而起,目光戒備地四掃。便是在那時,她又聽到了那低笑聲。 “誰?出來。”她開口。隨后便感到一股強大的靈壓,將她壓制得不能動彈。 片刻之后,黑暗中慢悠悠步出一人。身姿挺拔,高大俊逸。 對方的靈力深不可測,她傾盡全力也無法掙脫,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人一步步朝她走了過來。 在天地樹光的映照之下,首先落入她視線的,是那人左臉上的一張妖冶詭魅的面具,正正好好將他左半邊面龐遮住。面具上的半唇微微上揚,勾出一抹冷艷的笑。 目光向右一轉,看到那人袒露在外的右臉。面如皎月,狹長的丹鳳眼中盛滿秋水,鼻梁高挺,唇角天生上揚,看著像是在笑。便是只有這半張臉,也足以夠得上禍國傾城這四個字。 無視天地樹陣法,隨隨便便長驅直入,東陸有這種能力的人不多。她現在已經能確定,薄刀峰上暗中窺視她的,便是此人。 容佩玖盯著對方的眼睛,問道:“你是誰?” 那人背著手,慢吞吞踱到她面前,唇角的弧度加深,“反正,不是你的敵人。”動作優雅,笑容妖媚,語調卻是有些痞里痞氣,渾身透著滿滿的矛盾感。 容佩玖看著這個不速之客,不置可否。 “不信?唔,姑娘家,戒心重一點也沒甚么不好。畢竟,這世上還是有許多居心叵測之人的。有的人,便是太過天真爛漫,輕信于人,以至于誤了一生。”那人停了停,笑瞇瞇地看著她,“比如,晏衣。你比她,可強多了。” “你到底是誰?!”容佩玖募地睜大了眼。 “飛揚島的碧海銀沙,凡人谷的火樹紅花,千冥山的蒼山雪峰,他應當是與你說起過罷?當年,陪他走過東陸山川河流的,是我。”那人收了笑。但是,他那張天生上揚的笑唇,使得他即使在不笑之時,看著也像是噙了笑。 那人雖未指名道姓,容佩玖卻已聽出,他口中的“他”,便是她的父親。父親曾說,這些往事是他從未與人說起的私密。 “你是父親的好友?” 那人點頭,“所以,我不是你的敵人,你現在可信了?” 她不答,問道:“為何要跟著我?你來這里干甚么?” 那人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的臉,目光之中滿是憂傷,“想念好友了。你和他長得真像。” “你將我的壓制解開,我不會反抗。”容佩玖道。父親一生,正直坦率,能成為他的好友,必然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 “真是個聰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