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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的手停在半空中,過了幾秒,緩緩收了回去。 容景風端直坐著,衣服還沒有干透。 陳溪念也注意到了,心中的震驚大過感動,艱難地開了口:“……是你……救的我……” 她還是很虛弱,嗓子因為被水嗆過,現在的聲音粗糲干啞,聽起來一點兒也不少女。 容景風似乎也愣了愣。 陳溪念看他像是被嚇到,有些過意不去:“……是不是很難聽啊?” 容景風的眼中隱約閃過一絲笑意,往后靠在椅背上,一本正經:“還好吧?!?/br> 他鼻梁挺直,嘴唇薄薄的,帶著完美的粉澤。 可陳溪念隱約覺得他現在和平時不太一樣,默默看了他一會兒,才看出是他頭發的原因。 他向來是將頭發往后梳,露出象牙色的光潔額頭,而現在他的黑發微濕,柔軟地覆在他額頭上,遮掩了英挺鋒利的眉——卻依舊是很好看。 容景風道:“我過去的時候,還以為你已經淹死了?!?/br> 陳溪念被他的毒舌弄得老大不好意思,訕訕道:“……我、我是挺沒用的?!?/br> 容景風的手抬起來,將額發梳到腦后:“劇組里的人沒一個下去救你,我擔心賠不起你的喪葬費,這才下的水?!?/br> 他像是不大滿意自己的紆尊降貴,抿了抿嘴:“你別想多了?!?/br> 陳溪念不是不清楚容景風的身家,要說賠不起她的喪葬費,那是萬萬不可能。 但他已經這樣說了,她也就笑了笑:“還是謝謝你,六公子,你其實是個很好的人?!?/br> 容景風聞言看了她一眼,神色有些異樣。 病房里靜了好一會兒,他忽然道:“你去年的九月,是不是在大劇院跳過天鵝湖?” 陳溪念想了想:“去年……九月,對啊,那次排場很大,”她挺自豪地抬了抬下巴,“因為我們經理人脈好,很多大明星都來捧場呢?!?/br> 容景風唔了一聲,沒說話。 陳溪念笑了笑:“那天我是領舞的,為了這個,我mama很開心,特地表揚了我,她很少表揚我的,那天足足夸了我很久……” 說到最后,她只是又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忽然嘆了口氣。 容景風挑眉:“怎么不說了。” 陳溪念不想說自己從小被mama嫌棄,就順口找了個理由:“我怕你不愛聽?!?/br> 他面色一動,默然了一會兒,又道:“你說吧,我聽?!?/br> 陳溪念感激地笑了笑:“六公子,能有你這個師兄,真的太好了?!?/br> 容景風面色古怪,又是好一會兒沒說話。 ——她原來是把自己當作了師兄。 其實泡妞到了這個節骨眼,容景風往往順水推舟,就能拿下美人心了。 可他今天倒是有些遲疑,維持著古怪的面色,緩緩道:“陳溪念,你還挺可愛?!?/br> 他站起身,拿起一旁的吹風機走了出去,到了門口又微微扭頭看她:“不過,我沒打算只做你師兄?!?/br> 陳溪念被這話弄得懵了半晌,回過神來,他已經去了走廊上吹頭發去了。 她下意識地去套手腕上的鐲子,空空如也。 容景風剛才的話又回響在耳側,她重新躺回去睡好,心里仿似被潑了一碗胡辣湯,一時間五味雜陳。 陳溪念閉眼想著,不知過了多久,他的腳步聲回來了。 能聽出他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皮鞋聲逡巡著,是他刻意放輕了的聲音。 他周身慣有的香水味,因為下水救她被沖的極淡,顯出香甜的廣藿香后調。 她鬼使神差地,并不敢睜開眼睛。 那香味離得近了,莫名令她想起以前吃過的綠豆糕。 軟糯甜膩的一小塊,余味悠長,能教她開心很久。 他似乎走到了床邊,俯下了身子。 她能察覺到他微微的呼吸,灑在她面頰邊,甚至連他的體溫都能感觸到。 她已經能聞見他脖間隱約的薄荷剃須水香味,心中已經無可抑制地狂跳起來。 而他的唇只是在快要吻上去的時候,頓了頓,又離開了。 陳溪念的心跳依舊砰砰有聲,但自己是在裝睡,連呼吸聲都極度克制著,盡量沒有顯得太過紊亂。 而要是剛才他真的親上來……她并不敢往下想,只得仍舊閉著眼,不敢睜開。 容景風輕輕地坐在了床邊,手在她鬢發間捋了一下。 床上的少女的面色雪白,連呼吸都是羸弱的。 纖瘦的人睡在松軟的鴨絨被里,陷進去,小小的一團。 他默然看了她一會兒,眼神變得異常柔軟。 他以為她睡熟了,開了口,“去年那場天鵝湖,你跳的很好,”他唇角含著笑意,可說出的話卻像是在嘆息,“從前我爺爺在世的時候,經常說一句話——美人在骨不在皮,我一直只以為他在瞎說,可那天我在臺下見到你,竟然莫名就記起了這話?!?/br> 他輕聲說著,語速很慢:“我見過的漂亮女生有太多,可只有你,才稱得上是真正的美……只不過多看了幾眼,竟然讓我記了大半年……” 他原本是個浪/蕩慣了的人,心中被她刻下印痕時,還以為只是一時興起。 可靠得越近,他越是放不開手,直到今日,他才明白自己是愛上了她。 他不該騙她做裸/替,更不該在第一場戲里去假戲真做欺負她。 怪只怪他醒悟得太遲。 而她這次差點沒了性命,如果真的沒了性命…… 他并不敢想,只是一味地沉默下去。 陳溪念裝著睡,心中更加不安起來。 而他終于沒有再往下說,像是起了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偶爾有書頁的聲音,她知道他是去看時裝雜志了。 陳溪念用了很久平復心情,緩緩呼出了一口氣,裝作才醒來的樣子。 她心中滾過無數的念頭,話到了嘴邊,成了輕描淡寫的一句:“六公子,你很喜歡看書嗎?” “不算太喜歡,打發時間而已,”容景風見她醒過來,微微抬起頭,“是我吵醒你了?” 陳溪念坐起來了一些,勉強笑了笑:“那你看過么?” 容景風將雜志擱在腿上,調整了一下姿勢:“沒看過。” 陳溪念沒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書里的金燕西是個浪蕩公子,尋奇獵艷找了出身寒門的冷清秋,到了最后,又覺得膩了,對她始亂終棄?!?/br> 容景風挑了挑眉,低頭重新翻了一頁雜志:“是嗎。” 陳溪念彎起嘴角:“但我卻不怪金燕西,他原本就不是真心去的,怪只怪冷清秋受不了富貴誘惑,明知門楣不對,還……” 容景風慢悠悠抬起頭,臉色似乎沉了下來:“你突然說起這些,是什么意思?” 陳溪念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