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你是在關心我嗎？”

    方芳點頭，心里卻腹誹，這難道是重點嗎？

    許藝博一心沉浸在“方芳關心我”的喜悅中，蕭立從star的另一頭走了過來。

    “我們好像沒辦法在正常的場合下會面呢。”蕭立笑著和方芳開了個玩笑。

    方芳接過話頭：“是啊。”然后慌忙地理順自己被杜雨蔓扯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她怎么說？”

    蕭立搖了搖頭：“她堅持要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朋友，口氣很強硬。而且她宣稱，自己因為你朋友的一拳，在跌倒時被猥｜褻了，要求精神賠償。”

    許藝博這才從傻樂里醒過來。他是單親家庭，母親的壓力已經很大，他不想再讓她來替自己收拾爛攤子。一人做事一人當。“這件事我確實處理地不好，多少錢我賠就是了。”許藝博計算著，自己在 star的薪水不算低，應該還是負擔得起杜雨蔓開出的數字。

    蕭立有些為難，在他看來，杜雨蔓是在獅子大開口。“她要十萬。”

    “十萬？”許藝博有些難以相信自己聽到的數字。這對一個學生來說，并不是一個能接受的數字。

    “嗯，而且她態度強硬，油鹽不進，一點兒也不松口。”作為事件的調節方，又因為對方是方芳的朋友，蕭立已經反復和杜雨蔓言明不合理性，可杜雨蔓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嘴上還罵罵咧咧的。

    “讓我去和她談談吧。”方芳趁著蕭立把頭轉向許藝博，把自己的頭發理順，然后站起身來。

    “她情緒不是很穩定，我覺得……”蕭立覺得，方芳這個時候過去并不會有任何助益，因為杜雨蔓嘴里的臟話大多是沖著方芳去的。

    “沒事。”方芳并不懼怕杜雨蔓，對付這種色厲內荏的大學女生，方芳覺得還是小菜一碟。

    方芳剛坐到杜雨蔓旁邊，杜雨蔓立刻掩鼻，“娼｜妓的味道，你離我遠一點。”

    聯想到之前親切地玩著方芳手臂的那幅場景，方芳不免感嘆，這年頭，影后真多。

    “我的話不多，說完就走。”方芳神色如常，“誹謗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虛構的事實，足以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情節嚴重的行為。剛才店里的客人應該有個一百人，他們之間如果口口相傳，能傳多遠想必不用我幫你算。所以，你剛才的行為絕對嚴重。”

    杜雨蔓張口想要辯解，方芳直接上手捂住她的嘴：“噓！不要打斷別人說話是禮貌。你不必和我爭辯你剛剛宣揚的事情的真偽性，是確有其事，還是你通過某種手段捏造的，你我心知肚明。”

    方芳捻起散在地上的一張照片，嘖嘖稱贊：“這照片角度很不錯，看上去真像有那么回事。這個私家偵探應該價格不菲吧？”

    杜雨蔓眼里露出驚恐的表情，她怎么知道？

    方芳當然知道，她接觸過的私家偵探、狗腿記者，可比杜雨蔓多了不知道多少。這種小手段，方芳自然是一眼識破。杜雨蔓和她比，還是段位太低。

    “這么一大筆錢，你怎么拿得出來呢？”方芳狀若疑惑，“我想不到。但是等我以誹謗罪起訴你，我相信檢察官會幫我解惑的。希望你父母到時候不要太生氣才好。”

    方芳說到這里，松開捂著杜雨蔓嘴的手：“我的話說完了，我們法庭見咯。”

    “等一下！”杜雨蔓拉住方芳，“你不能起訴我！”

    “我為什么不能？”方芳扭過頭，讓杜雨蔓體會什么叫做毒蛇般的凝視，“我不僅要起訴你，我還要把你最黑暗的一面暴露在所有人的視野里，看看那些以為你清純可人而對你趨之若鶩的追求者們還會不會對你假以顏色；看看把你捧為掌上明珠的父母還會不會把你當成令人驕傲的寶貝。最好你付給私家偵探的錢是你父母出的，不然又有一樁丑事可以供給大眾當茶余飯后的談資。標題我都幫你想好了，，你看看你還喜歡這個題目嗎？”

    方芳把杜雨蔓拽著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放開我，我要去請律師了。拿到你給我的賠償以后，我說不定還有閑情逸致，找幾個私家偵探，好好查查你。”

    杜雨蔓如同溺水的人，大口大口吞咽著空氣。她幾乎是撲過去，拉住作勢要走的方芳，膝蓋在地上磕破了一層皮。

    “我求你，不要這樣！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不要這樣對我。”杜雨蔓抱著方芳的大腿，聲淚俱下，梨花帶雨。

    “許藝博打你的事情一筆勾銷，以后不要再出現在我的視野里。”方芳把腳從杜雨蔓的懷里抽了出來，俯下身子，挑起杜雨蔓的下巴。杜雨蔓的眼淚沖花了她的妝，假睫毛脫了半截，從她臉上找不出半分美女的影子。“你哭的這么可憐也沒用啊，我不吃這一套。”

    杜雨蔓坐在地上無助地大哭，而方芳拎著包，拉上許藝博，轉頭對蕭立說：“我和她說好了，她同意和解，并且不索要任何賠償。不過她情緒有點失控，辛苦民警同志了。”

    方芳揚長而去，蕭立看著坐在地板上嚎啕大哭的杜雨蔓，無奈地笑了一下，對方芳大喊：“就讓我來收拾爛攤子啊？”

    “這可是你的職責哦。”方芳回頭一笑，走出了star的大門。

    啊，今晚的月色真好啊。

    第21章 21

    盡管生活中有很多小插曲，決賽還是如期而至。十大歌手比賽是p大校園生活中難以割舍的一部分，早在入場時就人頭攢動。P大最大的體育館為它開放，卻還是無法容納所有人的熱情。別提座無虛席，連過道里都擠滿了人。

    “別緊張。”許藝博在后臺貌若氣定神閑地寬慰方芳。

    方芳正為自己的睫毛做最后的美化，對著鏡子認真地一挑又一挑，然后滿意地把睫毛膏收起。

    緊張？外頭人聲鼎沸，讓方芳興奮無比。她想念站在聚光燈下，受眾人矚目的感覺。Star的舞臺對她來說還是太小了，她迫不及待要站上舞臺，享受全場人的起立喝彩。

    許藝博來回踱著步，嘴里溫習著每一句歌詞。他知道這場比賽方芳就是沖著冠軍去的，就算拿到第二名都算失敗。他不想在這關鍵的時刻拖后腿。

    “放輕松，沒事的。”方芳倒過來開解這個一分鐘還讓自己別緊張的人。

    這話說得有些令方芳詫異。換做林也，絕對不會說這樣的話。猶記得以前上大學的時候，也是這樣的場合，伴奏的同學彈錯了一個音，林也當場發飆。那時候的林也絕對不允許任何失誤出現在表演的場合，在她的認知里，心理素質本來就是作為歌手的必修課。

    但她現在對許藝博說的“沒事的”也是發自內心。她不打算再給許藝博壓力。經過了這么多風波，她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