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了出來。宋一昊臉上頓時嫌惡，聽到好聲音的心情煙消云散。

    方芳毫不在意，她心里盤算著藝考的事情，對這個所謂的“校草男神”不屑一顧。

    方芳覺得，自己練完一次嗓，身體還是有些乏累，應該是這具身體太過羸弱，缺乏鍛煉。要想把歌唱好，先得把身體素質提上來。

    方芳開始每天晨起跑步，每頓飯無論菜色多么簡單，也將碗里的飯吃個干凈，全然不似剛來的那兩天茶不思飯不想。

    方芳照了照鏡子，經過幾天的飲食調整和運動，這個面黃肌瘦的姑娘總算是有了幾分血色。仔細看看，鏡中人雖然不似林也五官精致，但其實能看出是個美人。一個鼻梁高挺、唇瓣小巧而唇珠飽滿的瓜子臉女孩，搭配一雙狹長得恰到好處的飛眼，稍加粉飾，絕對是魅惑眾生的傾城美人。只可惜明珠蒙塵，這樣一幅好相貌被活成了一幅苦瓜臉。

    技藝如今已經不是藝考的全部了。身材、相貌、氣質，無一不是考官選拔的標準。方芳繼承了林也的站姿坐姿，原本因為自卑而略顯佝僂的背脊變得挺拔起來。加上方芳本來就骨架小，又瘦弱，更是小巧玲瓏。身材這一關是過了。

    至于相貌，雖然沒有化妝品，但素面朝天更能契合方芳現如今的氣質。她就像山間流淌的一眼清泉，干凈又清澈。

    最難的是氣質。俗話說得好，人靠衣裳馬靠鞍，方芳翻遍衣柜，也沒能找到一件能上身的衣服。方芳之前在家中不受待見，衣服大多都是打折促銷的棉衣棉褲，要么就是隨便扯一塊碎花布就對付過一季，要把這些衣服搭配出時尚的味道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方芳把小錢包打開，只能倒出零碎的一些小票，根本不可能新買衣服。這可十分讓人發愁。

    “碎花好像也是挺流行的元素？”方芳腦海里過了一下曾經在自己身上待過的時尚單品，突然發現其中有不少都是碎花印花的款式。“雖然不能買新衣服，拿這些去改一改還是可以的吧？”

    方芳把花色還過得去的衣服收拾出來，捧到一家裁縫店，請裁縫按照自己的想法幫忙制作衣服。方芳不免有些感嘆，這個年代了，居然還能找到裁縫店，還不是高級定制的裁縫店，也真是稀奇了。

    原本土得掉渣的衣服在方芳的指點下被改得有那么幾分t臺的味道，就連店里的裁縫都吃驚。碎花襯衫的袖子裁成廣袖，再收腰剪短，可以搭配水洗的牛仔褲；裙子重新做成吊帶長裙，后背大開，把頭發散下來又是一番風味；亞麻材質的外衣改做成一字肩的T恤，用腰帶一扎，搭配裙子或者鉛筆褲都可以。

    帶著這堆衣服回到家中，方芳可算是松了一口氣。校內試音就在明天，方芳如今已是萬事俱備，只待東風。

    “以防萬一，再敷一點黃瓜片兒！”

    第二天，換上碎花襯衫，穿上牛仔褲，方芳把一直綁著的馬尾放了下來，隨意地搭在肩上。走進教室的時候，方芳把穿在外面的棉襖一脫，班里同學都一幅見了鬼的樣子。

    “臥槽！這是方芳？這土妞長得這么好看？”

    “你別說，我差點沒認出來。”

    宋一昊原本在寫字的手頓了一下，他在方芳剛走進教室的時候就抬眼看到了。今天的方芳似乎不如往日招人討厭，反而讓人眼前一新。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議論紛紛，訝異于方芳未被發現的美貌。廖婷婷在一旁聽著，怒火中燒。尤其是宋一昊，居然視線在這個丑小鴨身上停留了這么久！原本班里只公認她一個美女，居然被方芳搶了風頭。其實廖婷婷并不是美女，只不過稍微比班里其他女生會打扮些。

    “實力不夠，就想走歪門邪道，我告訴你，就你這樣的，連給我提鞋都不配！”廖婷婷走到方芳旁邊，惡狠狠地丟了一句。

    “你這么有實力，就用實力來說話好了。”方芳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地把上課要用的課本拿了出來，翻到昨天沒看完的那頁。雖然要走藝考的路，但文化課也不能落下太多，還是要過一本線。

    “你等著瞧！”廖婷婷轉身，故意把方芳的書撞倒在地。

    書掉在地上的聲音阻斷了同學們的碎語，方芳似乎又變成了那個人人都敬而遠之的過街老鼠。

    方芳也不氣惱，她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撣了撣灰塵，仿佛什么事也沒發生。

    放學鈴打響，藝考時刻到，方芳安靜地坐在教室外等候。她垂耳聽著教室里的聲音，大多數人兩句就被打斷了。老師看起來有些嚴苛，但這些孩子的發聲方法全是錯誤的，有些人聽起來唱得撕心裂肺，直擊人心，但完全是在消費自己的嗓子，這樣的唱法不用兩年，嗓子就倒了。也難怪老師鐵面無私，在這一關卡住他們，也許反而是對他們好。

    “下一位，方芳。”

    方芳走進教室，朝教室里的老師鞠了一躬，簡單自我介紹后，開嗓歌唱。

    歌剛唱了一句，就有老師起身喊停。廖婷婷倚著門背，輕蔑一笑。

    第5章 05

    “大話說得那么冠冕堂皇，最后還不是……”門外的廖婷婷透過門上的玻璃，看到市里來的老師起身喊停，不免得意洋洋。她早就說了，這個土包子只不過是裝腔作勢，也不知道絕食一番以后從哪兒冒出來這么多膽量，還敢和自己抬杠。等她出來，絕對要好好奚落她一番。

    試音教室里的方芳全然不知門外的小九九，她有些不悅，自己剛唱了一句，就被打斷，醞釀起的情緒全被破壞了。

    評委席的老師原本百無聊賴，聽了這小地方的許多學生以后，已經審美疲勞，不耐煩地數著列表上還有多少個人。方芳進來時，她連頭都沒抬。可是當方芳開嗓，她便按捺不住自己，忍不住站起身來，卻不料唐突了正在演唱的方芳。她自覺失禮，可是方芳唱得實在太好了，就算是市重點中學里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藝術生們也難以望其項背。

    方芳唱的是著名電影的主題曲。她在流行樂的基礎上，糅合了歌劇的唱法，一下子將場上的人帶到那個災難當前，上流紳士紛紛為婦女兒童讓路的場面。男主和女主從歡笑著轉圈跳舞，到甲板邊依依惜別。歌聲里半含舊時光的歡愉，另一半卻是刺骨海水的冰冷。這樣栩栩如生的場景，方芳只用一句就做到了，難怪市里的老師沉不住氣。

    “同學，我是h市h中的聲樂指導老師，我姓唐，你叫什么名字？”對著一塊美玉，唐老師激動地離開座位，湊得近了些。窺得方芳全貌，唐老師才知道什么叫才貌雙全。能看得出方芳身上的衣服料子很差，但有些老氣的碎花在她身上卻相得益彰，蓋住了她略有稚氣的臉龐，整個人體現一種大氣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