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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失望。 莊沙滿是汗水的臉上神色很晦暗,聲音小得幾不可聽的回道:“我知道了……” 用掉了6張草紙,陶小霜才算是把孫齊圣背上的汗擦干了,“好了,其它的地方你自己擦。” “好。”孫齊圣站了起來,自己擦腰側和手臂。 “莊沙,你也擦擦汗吧。”陶小霜又遞給莊沙一疊草紙,莊沙搖頭沒要,“我不熱。” 陶小霜沒聽到莊沙剛才的話,寧鷗卻聽到了,于是她就問:“沙和尚,你知道什么呀?” 莊沙扯了扯嘴角,皺眉笑著說:“……我知道有些事早說早好,我、我有對象了!” “真的嗎?”陶小霜和寧鷗同聲問。 第一句謊言艱難的說出了口,以后也就容易了,莊沙說,“對,是我在鉛筆廠的一個同事。等以后……我帶她來和你們見面。” “就下次吧!她是什么樣的人呀,給我們說說。”寧鷗很好奇,莊沙這么悶的人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陶小霜也有些好奇,也看向莊沙。孫齊圣卻突然伸手摟住她的肩。 陶小霜扭扭肩頭,問:“大圣,你不熱嗎?” “風大了,我怕你冷。” 被孫齊圣這么一說,陶小霜覺得是有些冷,“早知道會來外灘,就帶件上衣來。” “霜霜,你們別打岔,聽莊沙說他對象的。” 莊沙頓了一下,然后才說:“她是個……性格很好誰都喜歡的人。” 寧鷗還想繼續問,朱大友卻回來了。 “吃冰棒啰!”朱大友買了5支綠豆冰棒,一人分了一支后,他邊吃冰棒,邊暗自打量自己的兩個好兄弟,孫齊圣若無其事,正和陶小霜說笑,而莊沙卻被寧鷗追問那莫須有的對象,朱大友見狀趕緊去給莊眼鏡解圍。 “寧鷗,你的冰棒都化了,快吃吧!” 陶小霜沒察覺到現場洶涌的暗潮,對她來說這只是一次愉快而普通的朋友聚會,一會后她見天色已晚,就提議離開外灘。 寧鷗家在外白渡橋的附近,先送她回家后,4人才坐了3站車回了洪陽街。 下車后,朱大友說他要去莊沙家里住一晚。莊沙家所在的平倭里,和同壽里只隔了一個街道小學。這兩年朱大友和他哥嫂的關系越發的不好,于是就常去莊家借宿。 “再見!”陶小霜對莊沙和朱大友道了別。然后和孫齊圣一起往同壽里走。 孫齊圣伸手握住陶小霜的手,慢悠悠的和她并肩而行,他邊用自己有力的手指纏住她纖細的手指,邊說:“小霜,你的手足足比我小了兩個號。” “那是你的手長超標了!”陶小霜覺得自己的身高在上海算得上是高個女孩了,人高手怎么會短?“我手指很長的好伐?” “……那我看看。”看四周無人,孫齊圣拉起陶小霜微涼的右手,小小的手掌白得透明,青色的筋脈在白玉般的手背上若隱若現,十分的可愛。 “有些涼”,說著孫齊圣情不自禁的低下頭,用薄唇去摩挲陶小霜的手指。 陶小霜有些害羞——這可不是在巡夜人小屋里,于是她使勁抽出手來,然后道:“癢……你長胡子了,早上沒刮嗎?”她確實感覺到手指上有刺癢感。 孫齊圣用左手拉著陶小霜,用右手摸了摸下巴,是有些毛刺的感覺,“刮了的,看來越長越快了。” 陶小霜想了想,有些煩惱,“大圣,你說你會不會長成絡腮胡子呀!”要是那樣,陶小霜可不愿意啾啾了。 孫齊圣也不知道,就聳聳肩,“你不喜歡胡子,大不了以后我每天刮兩次臉好了。” “好呀!”陶小霜滿意了。 這時,兩人已經手拉著手走到了同壽里的一個支弄口。 “等會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會嚇掉眼珠子了。”陶小霜搖搖兩人握在一起的手。 孫齊圣笑著說:“只怕早就傳開了。不過,我們可以換一個姿勢——你挽著我的胳膊進去,這樣估計還能嚇到幾個人。” “餿主意”,陶小霜可不想太刺激鄰居們的心臟。 這時,8點不到,弄堂里正熱鬧,兩人走了一路就被問了一路。走到4弄2號的門口時,陶小霜一看表,往日里只用3分鐘就走到的距離,今天居然花了10分鐘時間。 “這些姆媽阿婆真是太難纏了!”陶小霜抱怨道。 “遲早要過這關的,等過幾天,她們自然就沒興趣了。”說到這里,孫齊圣突然抬腳踹了一下4弄2號的大門。 嘎吱一聲,門被他踹開了,接著兩人就聽到里面傳出一聲驚叫,陶小霜這才發現門是虛掩著的。 “出來!”孫齊圣怒喝道,然后從半敞的門戶里,陶小霜看見吳晴捂著腦袋沖了出來,扭身就往石庫門里跑去。 陶小霜拉住孫齊圣,不讓他去追吳晴。“算了,她也沒聽到什么。” “她要是個男人,我今天非得——簡直跟團漿糊似的。” “我可不想你和吳紀叔打架。”陶小霜見孫齊圣還是皺眉,就抬手撫了撫他的眉頭,“過了今天,她應該就死心了。” 孫齊圣順著她的力道松開眉頭,說到死心,他就想到被自己逼著表態的莊沙,就說:“不管是誰,我都不會讓他影響到我們的關系,一絲一毫都不會。” 陶小霜以為孫齊圣說的是吳晴,就笑著說:“她哪有那個本事,我是不和她計較,畢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要是她真敢做什么,我還對付不了她!”吳晴年紀越大性子越黏膩,經常莫名其妙就眼冒淚花,但說話行事卻沒什么攻擊性,就像孫齊圣說的那樣,有點像漿糊。 孫齊圣點點頭,“那好。” 站在弄堂里畢竟不好說話,兩人達成共識后就各自回家。 …… 說起來,要論起陶小霜和孫齊圣公開關系這事,誰最高興,還輪不到他們自已。 在兩人手拉手走在弄堂里的前一天晚上,他們就把兩人談戀愛的事告訴了3個老人。孫奶奶霍清芬那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地——要不是那個墻洞一直還在,她都懷疑兩個孩子已經不在一起了。 當晚,孫大柱發現妻子睡著了都在笑。 至于徐阿婆,當時她是大吃了一驚,但很快就喜大于驚。其實她一直都為外孫女和孫齊圣的關系在煩惱:兩個有著共同奇遇的孩子越來越生疏,這可絕不利于保守兩人之間的大秘密。 現在就好了,至親者莫過夫妻,兩個孩子以后結了婚,這秘密就徹底掩實了;而且孫齊圣這孩子也不差,配得上自家小霜。 這樣想著,徐阿婆不僅沒責怪陶小霜,還成了兩人在程家最大的支持者——知道這事后,擔心侄女吃虧的二舅夫婦被她三言兩語就安撫住了,然后她又給女兒程谷霞打了電話,“……事情就是這樣。兩個孩子很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