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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小霜橫了一眼孫齊圣,再對程迎軍點頭道,“那我去了。”出了病房,她快步經過走廊時,吳家的親戚們和王家人已經吵得不可開交。看陶小霜出來了,那個唾人臉的小姨還想拉她進戰局。 “小姑娘,你不是鄰居嗎,快來和我們說一說我姐平時是怎么對這個小娘皮的!” 陶小霜停下腳步搖頭道:“阿姨,我不太清楚這些的,而且我要趕著去洗澡的。你聞,我都臭了,好不啦?”說完她對著朱小姨抱歉的笑了笑,就趕緊又往樓梯口走。一邊走,她一邊覺得自己交給孫齊圣兩人的任務有些艱巨呀——這些人要是吵紅了眼,誰還管朱芳疼了一晚都沒怎么睡好的事呀! 少了個幫手,朱小姨也不失望,她轉頭又和王小慧的大伯母繼續‘切磋’上了。 病房里,被陶小霜委以重任的程迎軍和孫齊圣找來了兩個獨凳,一前一后的在朱芳的病床前坐下了。 床起得太早,程迎軍剛坐下就垂頭打起了瞌睡。 吳晴一邊小口小口的吃著雞蛋,一邊低著頭用眼角偷偷去瞅孫齊圣。 孫齊圣被吳晴看得很煩。 孫齊圣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什么聰明人。所謂聰明,只是平庸者相互吹捧的陳詞濫調罷了——簡直爛大街。 聰明者,睿也。能控制自己的思和行,控制自身的欲望和使用這些欲望的人,才能稱得上超凡脫俗,方當得起一個睿字。這是游歷了大半個中國又差點死了一次后,如今的孫齊圣的真實想法。一次巡夜時他把這些告訴了陶小霜,陶小霜笑著下了個結論:你這是傲得連兩年前的自己都看不上了。 當時孫齊圣就笑著點頭道,“小霜,還是你了解我。” 兩年前的孫齊圣是什么樣的呢? 打架從來沒有輸給過同齡人,花一點時間學習就能輕松考出年級前三的成績……打從很小的時候孫齊圣就清楚自己不一般或者說與眾不同,不客氣的說,從小到大,無論是比拼頭腦的靈活度還是rou/體的質量,孫齊圣都從來沒有輸給過任何人。他甚至還有一種極為細致敏銳的觀察力——這在大多粗枝大葉的男性里很少見。 靠著這些天生天養的長處,兩年前的孫齊圣過著肆無忌憚的好日子。他成日里和朱莊二人打架逃課,抽煙喝酒,搶各種地盤——學校里抽煙的旱廁位、打籃球的球場等等。可以說,除了揪喜歡的女孩的辮子外(陶小霜轉頭插腰道:孫齊圣你敢!),這年頭里所有壞小子會做的事孫齊圣都沒少干。所以孫齊圣在同壽里乃至洪陽街和9中得到的評價是十分兩極化的:看好他的人覺得這小子大有前途,遲早是個人物;而不看好的人在他背后估計連早晚吃槍子之類的惡毒話都說過不少的。 孫齊圣對這兩種看法都絲毫無所謂,他已經自信或者說自傲到認為這些庸碌根本沒有評價自己好壞的能力。 這種狂傲自然也表現在他的言談舉止中,所以孫齊圣的朋友不多,敵人卻遍地;換在兩年前,即使知道陶小霜喜歡裝可愛的自己,但為了在陶小霜面前保住自己的形象,孫齊圣不會輕易去嘗試這樣做,而如今的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想到就做,因為他現在覺得只要可思可控,那就沒有什么事不能做。簡單來說,法律和世俗已經束縛不了他,他只相信自己的判斷和控制。所以說,孫奶奶霍清芬真是很了解自己的孫子:如今的孫齊圣,表面看來行事作風也許沒有了以往的張揚,但其實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他已經可以不忌做任何事——真如脫韁野馬了。 于是,在吳晴又一次自覺很隱晦的看向孫齊圣時,孫齊圣直接就不耐煩的輕聲道:“你還想看幾眼——再看要收錢了!” “我、我……”短短幾秒的時間里,吳晴的臉色就從一點血色都沒有的蒼白變成像要滲血一樣的通紅。 想到陶小霜離開病房前橫自己的那一眼,孫齊圣就覺得心里煩,吳晴語不成聲的窘迫模樣在他看來毫不可憐不說,反倒有些可笑——你做得我還說不得? “你一下一下的盯著我看的樣子就像一只嗡嗡亂飛的吸血蚊子,你知道嗎?” “啊……”吳晴感覺心都碎了,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心里只想著要逃到沒有孫齊圣的地方去,于是她叫著跳下床,鞋都沒穿就想往病房外跑。 她飛奔到門口,正好和洗完澡回來的陶小霜撞了個正著。 陶小霜站穩后,驚道:“吳晴,你起床了……天呀,你沒穿鞋!怎么回事,難道是朱阿姨,大圣,這是怎么回事?” 跑來門口的孫齊圣笑著說:“沒什么事。病房里蚊子多,她也許是怕蚊子咬……” 這是什么話呀?怕蚊子要就要光腳在地上跑?陶小霜氣得瞪了孫齊圣一眼,八成是這猴精再搞鬼! 吳晴本來一個勁的想往外沖,陶小霜不得不使勁拉住她的胳膊。這時,聽到孫齊圣這么說,她心里的感覺就好像一個聽到自己被緩刑的死刑犯,于是她立刻抬起頭道:“是的!是的!小霜姐,里面有蚊子……” 被鄙視的難過和逃生般的喜悅交織在一起,讓她的眼淚刷的一下就下來了。一邊哭她還一邊點頭:“我真的怕蚊子……”想到在孫齊圣的眼里自己就跟蚊子似的,吳晴的眼淚就怎么也止不住。一陣天昏地轉中,她腳一軟身子就往地上倒去。 總算陶小霜手一直沒放,她才沒真的倒在地上。 陶小霜一手端著臉盆,用一只手也拉不住吳晴,孫齊圣見狀就伸手拽住吳晴的另一只胳膊。“你放手,我來把她弄回去。” “那好,那我去叫醫生。”說完陶小霜白了孫齊圣一眼,小聲道:“這事等會你得給我好好說清楚!” 等醫生來的時候,吳晴已經醒了。一番簡單的檢查后,醫生給她開了輸液的單子。 “我去護士站找值班護士。”陶小霜拿著單子出了病房,孫齊圣落后一些跟在她身后也出去了。 吳晴縮著身子躺在病床上,覺得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噩夢。 …… 在住院部一樓靠窗的一個偏僻夾角處,陶小霜正在‘審問’孫齊圣,“你到底對吳晴說了什么?” “沒什么,就是叫她別胡思亂想,免得以后又叫錯人而已。”孫齊圣低頭用自己的額頭去蹭陶小霜的額頭,嘴里道:“你是女宰相,肚子里面能撐船,可是我怕你肚子撐得疼呀,所以這些亂開的船我得給你沉了不是。” “還有這些?”陶小霜伸手掐住孫齊圣的鼻子,沒好氣的道:“這些都是指的誰,你得說清楚!”發現平日里和自己關系不錯的吳晴居然對孫齊圣有好感后,陶小霜的心里其實特別不舒服,所以她才當著表哥的面給了孫齊圣一個白眼。 對朱大麗的事,陶小霜好像沒有任何感覺,其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