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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不好,心里有些犯怵。 猶豫了很久之后,一想到小寶現(xiàn)在還杳無音訊,我鼓起勇氣給宋安戈打電話。是鄧珩接的,一張嘴便是: “天啦,你終于打電話來了,不然我真是受折磨。” 我弱弱的問: “你怎么了?” 鄧珩哀嚎: “老大真是喪心病狂,這一晚上都沒怎么讓我睡,大清早就讓我給你打電話,我拿起電話吧,他又說不打了,像個小姑娘一樣的矯情,不過你打過來就好了,他在廚房,你等著,我把手機給他。” 首先,肯定是要道歉的。 但宋安戈先說了: “別的不說了,你那邊情況怎么樣?什么時候回來?” 我看了看熟睡的王瀟瀟,低聲說: “徐曼情況很穩(wěn)定,母子平安,我等瀟瀟睡醒就回來,你幫我去查個人吧?” 宋安戈像是知道我要查誰,問都沒問都就把我想要的結果說了出來: “這幾天唐攸寧被確診為產后抑郁,侯鄴找了心理醫(yī)生駐家專門幫她疏導,說來也巧,那個心理醫(yī)生是唐知敏醫(yī)生的學生,她說她最近幾乎是跟唐攸寧同寢同食,唐攸寧這兩天連手機都沒碰過,絕對不可能做什么事情的,還有侯鄴,他最近一直在家陪老婆孩子,唯一外出了一趟,是帶著侯郁一起去的,具體情況,你可以讓瀟瀟旁敲側擊的問問侯郁,但侯鄴出去的時間,是前天上午。” 這么說來,這件事情跟侯鄴和唐攸寧沒什么關系。 宋安戈關心的問: “遇到事情了,睡不著吧?吃早餐了沒?你別著急,這事或許就是巧合,這世道不安穩(wěn),人販子那么多,有可能是被人販子抱走的。” 要是被人販子抱走,情況就更糟了。 如果是有動機有預謀的人帶走了小寶,至少還有個談攏的條件。 小寶要是落在了人販子手里,后果不堪設想。 我跟宋安戈沒再聊別的,掛了電話后,我一直在等著王瀟瀟睡醒。 之后也問過侯郁,侯鄴出門,只是去收一筆款項,而且很順利,出去不到兩個小時就回家了。 焦急的我甚至懷疑是夏夫人。 但我心里明白,夏夫人只是不希望夏初臨和我在一起,別的事情她不會做。 從羊城回來,四月就在這種鬧哄哄的狀況里結束了,五月一號的店慶,我雖然很疲憊,卻也完成的很圓滿,銷量暴增。 但小寶已經失蹤很多天了,警方已經小寶列為失蹤兒童。 也因為小寶的失蹤,我在楊柳月的堅持下,加入了24條公益群,易成則是群主,每天都有成員在群里匯報自己的情況,大多數(shù)都是報喜了,也有人說自己情緒不對,易成則會在第一時間找到心理醫(yī)生上門去進行排解。 楊柳月說,之前去做這件事的,是群里比較堅強樂觀的人,自從劉寧寧和萬妤的悲劇發(fā)生后,易成則就避免同類人碰面,群里每周都有一個小聚會,主要是易成則要了解一下大家的情況,加入群之后,我終于明白楊柳月為什么愿意和易成則走近,他就像一個救世者一樣,力所能及無怨無悔的幫著每一個群里的人員。 我雖然加入了24條的群里,但我很少說話,每天會有人艾特我,主動給我送心靈雞湯。 楊柳月還說,以前群里還有人講段子,有時候大家都會被逗樂,自從小寶出事后,群里的人就發(fā)動身邊所有的力量和人脈在尋找小寶,大街小巷全都是小寶的尋人啟事。 又一個悲劇發(fā)生的那天晚上,轟隆隆的雷雨聲把我從睡夢中驚醒,夏初臨睡的很熟,但我卻再也沒法入睡,只好開了電腦坐在客廳里整理店慶之后的資料,閃電一陣一陣的,很嚇人。 凌晨三點四十分的時候。手機響,是微信上收到了消息。 我想,可能又是哪個睡不著的人在群里講葷段子逗大家開心吧。 后來,我無數(shù)次的懺悔。 因為我的淡漠,因為我從沒把這個群里的人員當成是自己患難與共的兄弟姐妹,因為我薄情,導致一條生命在那個被狂風暴雨侵襲的黎明,悄然隕落。 我知道出事的時候,是五點一刻,易成則每天都是這個點醒來,他有著良好的作息時間,就算晚上熬了夜,也只會利用第二天中午午休的時間來補覺,早上是一定會早起給孩子做早餐,然后晨跑。 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吳姐有自殺傾向的人。 只是等他趕到吳姐家的時候,已經有鄰居報了警,說是血水從門縫里滲透了出來。 警察撬門入屋,發(fā)現(xiàn)吳姐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了。 楊柳月沒有叫上我一起去吳姐家,我也沒有看到那血流成河的慘狀。 但我知道,那是怎樣的一番場面。 猶如十年前,我看到衛(wèi)藍躺在血泊當中一樣。 我一直不能接受,這個世界上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選擇這么殘忍的死法。難道刀子割開皮rou的時候,自己會感覺不到疼嗎? 難道血液一點一點從身體里流出,那種被抽空的感覺,不痛苦嗎? 就算楊柳月和夏初臨把我保護的很好,我還是在群里看到了吳姐死前的那張照片,和十年前的衛(wèi)藍,一模一樣。 我當時就昏厥了。 醒來時我躺在醫(yī)院里,沒有人知道,其實我是最該死的人。 從凌晨三點多到凌晨五點多,在那兩個小時的時間里,我不知道吳姐有沒有感到過絕望,想沒想過希望有人出現(xiàn)把她救下。 但我知道,我贖不了罪了。 吳姐經歷24條后,家破人亡,前夫不堪忍受債務的負荷,再婚的那個晚上跳河了,她的兩個女兒在得知父親的死訊后,雙雙從三十多層高的樓上跳下,大女兒給她留的遺言是,mama,這個世界太疼了,聽說天堂沒有痛苦。我?guī)е鴐eimei去天堂看看。 吳姐的個性簽名上寫著,孩子,世界不疼,是人心,經不起折騰。 如今,經過這么多的折騰這么多的風雨,她也選擇離開這個遍布疼痛的世界。 而我,是唯一可以拯救她的人,卻錯過了拯救她的時機。 她在群里說的最后一句話是,我有罪,只能以死謝罪。 我躲在醫(yī)院的病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