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7
。 她吸著鼻子,看向他的眼眸哭得紅腫,眼神幽怨委屈, 活似被欺負了似的。 也確實是被欺負了。 沈靳嘴角微微抿起, 偏開了視線。 “我很抱歉。” 夏言吸了吸鼻子, 冷靜了些。 “我要離婚。”聲音里還帶著nongnong的鼻音。 沈靳扭頭看她:“然后呢?哪天又神不知鬼不覺地結回來?” 夏言看向他:“那要不然你還想怎樣?” 委屈得像又要哭出來。 沈靳:“如果你不介意重復結婚離婚,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 心里難過,一個失控,直接狠狠一腳朝他踹去,半途被沈靳截了下來。 “夏小姐。”沈靳冷靜看她,“這婚是你同意結的,不是我威逼利誘來的。” “同樣是非個人意愿結婚。”沈靳瞥了眼她擱衣帽架上的包,“你白撿了個丈夫不說,連我全部家當都撿回去了,到底誰更該哭?” 夏言用力抽回腳:“白送的我都不要!” 沈靳看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要?” 夏言跪坐起身:“那就離婚啊。” 沈靳不說話,站起身,慢條斯理地整理被她揉亂的衣服,回身看她:“我清楚記得過去四十八小時發生的一切,感受也是真實的,但理解不了我這么做的動機,這種感覺就像突然缺失了某段記憶一般,夏小姐應該比我更清楚其中的緣由。” 夏言撇開了頭,抿唇不說話。 沈靳突然傾身,眼對眼鼻對鼻地看向她:“我缺失的那段記憶里,我對夏小姐似乎是勢在必得。” “就沖著這點,在想明白緣由之前,這婚我就不能離。” 夏言:“……” 眼神又委屈幽怨起來。 “我要是談戀愛了,沈先生可別指責我出軌。” “反正分居兩年后,法院依然會判離。” 用力推開他,起身,拿過包,轉身想走時,從包里抽出了他那幾張銀|行卡:“刷完了沈先生可別心疼。” 垂眸看到無名指上的鉆戒,腳步略頓,一聲不吭抽了出來,往身后一扔,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家,紀沉也已經下班,看了她一眼:“怎么這么晚才回來?” 她昨晚溜沈靳屋里的事他沒發現,天將亮時她偷偷潛回屋子換衣服就和沈靳走了。 夏言想錘死短暫失憶的自己。 紀沉看她一臉沮喪,挑了挑眉:“不是一大早就偷偷溜出去了嗎?怎么一臉沮喪回來了?” 夏言幽怨看他:“你都知道我偷偷出去了,干嘛不攔下我?” 紀沉:“我攔得住嗎?” “拉開門人都沒影了,溜得比貓還快。” 夏言抿唇不說話了。 紀沉沒看到她無名指上的鉆戒,看了她一眼:“鉆戒呢?” 夏言:“扔了。” 也沒什么心情:“我先回房了。” 回到房間,整個人仰躺在床上,記憶隨著四下的安靜慢慢涌來。 沈靳闖進她房間,失控抱住她的樣子,在辦公室,輕輕抱著她的樣子。 他問她,為什么會不記得了。是不是再睡一覺,醒來又一切不一樣了,包括她也是假的? 那兩天的他,是沉默而溫柔的,眼神和背影里都像藏著痛。 他說,夏言,我不想失去你。 這樣的話不像她認識的沈靳會說的。 他一向沉穩平和的,像不理俗世的僧人。 “我現在家沒了,能失去的,不能失去的,都沒了。唯一還能握得住的,也只剩下你了。” “夏言,我想趁我還清醒時,牢牢把你攥在手里。” “過來嗎?一起失眠。” “我跳不過去。” “走正門,傻了?” …… 嘴唇上似乎還殘存著他印下的氣息,那時的他溫柔得像換了個人,不再像以前般,看得到摸得著,卻又像隔著層距離。 夏言心里突然有些難過。 她覺得她已經可以平靜地接受這個世界的一切,平靜地與他共事也不會有任何欲壑難平了。 對于他工作上的任何冷靜與嚴苛,她都是能平靜接受的。 但這樣的他讓她有些難過。 她耽誤了他五年,她以為,她的離開,于他而言是解脫。 在重癥監護室時,她沒有不想見他,只是擔心見了他以后,她控制不住情緒,連交代遺言的機會都沒有。 她其實是想和他說“謝謝”的,謝謝他照顧了她那么多年。 鼻子有些塞,夏言坐起身,找衣服想先去洗澡,讓情緒平靜一下。 脫衣服前手習慣性地掏口袋,摸到一張硬質的紙片,她手頓了下,抽了出來。 沈靳的字,她一眼便認出。 “夏言,我不知道在我不在的幾個小時里,到底發生了什么。犯人臨刑前還有為自己申辯的機會,我卻在完全不知情下被判了死刑,連為自己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我不知道誤會是怎么來的,但我從沒有背叛過我們的婚姻。” “我很抱歉,以這種卑鄙的方式綁住了你。同樣的錯,我不想再重復第二次。你不知道,沒有你的夜里,有多漫長可怕。” “夏言,如果你還活著,請一定要告訴我。” 眼淚一下掉了下來,夏言拉開房門。 紀沉還在客廳,奇怪看她。 夏言沒理他,徑自走到了陽臺。 對面陽臺里,沈靳也在,正雙手撐在護欄上,看著外面滿地流光。 她突然出來的腳步聲驚動了他。 他扭頭看她,看到她一臉淚,皺眉:“怎么了?” 看她抿著唇不說話,又忍不住擰了擰眉:“如果還是結婚的事,明天我陪你去民政局。” 夏言吸了吸鼻子,扭開了頭:“沒事。” 第36章 沈靳沉默看她。 她頭已轉向外面馬路, 留給他一個漸漸平靜的側臉。 陽臺正對著大馬路。 入夜后的馬路熱鬧依舊, 夜燈下的車來車往里, 造就滿地流光。 南北通透的戶型, 夜風吹得她衣袂隨著發絲向后飄起。 他看著她垂下頭沉默了會兒,緩緩扭頭看他,有些欲言又止。 沈靳手緩緩插入褲袋中,平靜看她:“有話直接說。” 夏言沒法直接說,她把那張卡片遞給他的話,他看完估計還得反問一句“然后呢?”。 現在的他記不住那幾年, 她不明白的事,他同樣明白不了。 他的字條里告訴她, 他沒有背叛婚姻。 她無法判斷這句話的可信度有幾分。 沈靳從來就不是會撒謊騙她的人, 但同樣的,也不是會甜言蜜語的人。 他的性子太沉太穩了, 從沒有像這幾天般, 似乎突然就帶了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