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攤。吳王心道，若自己站在博陵侯的立場，也會提出這個交換條件, 只是他乃吳王，而現(xiàn)在吳國處在戰(zhàn)時，這些戰(zhàn)略物資是不可能交給博陵侯的。

    “霍南鵬乃宿將，怎么會在這個時候要馬匹和生鐵？”吳王暗自詫異。如果吳國是太平日子，博陵侯提出用生鐵和馬匹換鹽與糧食，他倒是可以考慮，這筆買賣還能做。而如今吳國內(nèi)外交困，博陵侯提出這樣的條件，明擺著是不想做這筆交易。難道是擔心直接拒絕自己拉不下臉面，所以繞了這么一大圈？

    吳王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始終無法琢磨出博陵侯的真實想法。然而北疆已經(jīng)開始對吳國邊界進行小股騎兵的sao擾，這是他們的慣用伎倆。

    吳國防線頗長，兵力分散，可北疆人是騎兵為主，機動性非常高，神出鬼沒，惹得吳王恨不得直接派出大軍直搗北疆王庭。

    霍明明一行快馬加鞭，朝吳國而去。此刻她望著遠方的草原，微微勒馬，身后跟隨的除了侯府的侍衛(wèi)，還有十多人，都是她放在趙縣的人馬。其中一人道：“北疆人仗著馬匹和騎術(shù)，每逢開春初夏，便會頻頻來擾。吳王也不可能把邊界上全部修筑城墻，所以這么多年了，守將們總是想不出一個好的對策，大家也就這么僵持著。”

    霍明明卻只從中看到了吳王的軟弱。

    除了侯府的侍衛(wèi)外，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經(jīng)歷過吳國保衛(wèi)戰(zhàn)的，對北疆人的戰(zhàn)力，還是頗為敬畏。反倒是隨行出來侯府侍衛(wèi)們聽完此言，不由露出了不屑之色。

    趙縣來的人，心里不悅，霍明明有這樣的姿態(tài)，他們不能說什么，因為霍明明是他們的恩主，而且霍明明的實力放在那里，這群在侯府里嬌生慣養(yǎng)的侍衛(wèi)憑什么看不起吳王？！

    穆鴻便是一位出身吳國的士卒，因沒有聽從長官的命令搜刮干凈小民手里的糧食，被長官編入了輔兵營里。聽同鄉(xiāng)說要來投靠霍明明，心里一橫，想著在吳國待著也要被軍法處置，不如逃了。同鄉(xiāng)因病死在了半途，他倒是跌跌撞撞地去了趙縣。

    此刻維護故土的情愫上來了，對那侯府侍衛(wèi)道：“北疆人出生后不會走路便會騎馬，半大的小子騎術(shù)都比普通人高出一截，他們整日與馬相伴，天生的騎兵種子！”

    陳福懶洋洋回道：“哦。”

    穆鴻氣結(jié)。霍明見兩撥人有點劍拔弩張的苗頭，咳嗽了一聲：“休息夠了，繼續(xù)趕路吧。”

    雖然霍明明是穆鴻等人現(xiàn)在的恩主，但這并不意味著他們就能看著隨便什么人詆毀他們的老主人吳王。到了傍晚，見霍明明休息去了，穆鴻等人決定來找陳福一行比試比試。

    侯府侍衛(wèi)也是打心里瞧不起這群吳國來的士卒，在他們看來這些人不過是一群喪家犬，因他們的小主子好心，才收留下來的。見穆鴻上門挑釁了，自然不甘示弱。

    雙方心里都憋著一口氣，一時間打的熱鬧。這樣的動靜，霍明明再聽不到，那可真是聾了。更何況一路上雙撥人明里暗里的互相攻擊，她也有目共睹。

    這還沒到吳國呢，她這隊伍倒是自己先亂了，霍明明覺得有點頭疼。

    還是隊伍成分不純導(dǎo)致啊……

    眼見著雙方快要動刀了，霍明明終于忍不住吼道：“住手！”

    “主子！”

    “將軍！”

    雙方訕訕地收回手，老實地站在一旁。

    “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心里都在想什么！”霍明明負手走來，目光不善，“在這里，我就把給挑明了！”

    “陳福，你是不是覺得吳王對北疆的做法有些軟弱了？！”

    陳福看了一眼對面的穆鴻，果斷點頭：“是！”

    “說出你的理由。”

    陳福大聲道：“二十年前，博陵侯任衛(wèi)尉將軍，替先帝鎮(zhèn)守北地三郡，邊界與吳國相當，但將北疆打的退地五十里，兩次直搗北疆王庭，其中以少勝多不計其數(shù)！末將以為，還未殺敵，倒是先滅了自己的志氣，這種膽小之人就該以軍法處置！”

    霍明明看向穆鴻：“那你呢，你有什么要說的。”

    穆鴻垂著頭，和博陵侯那樣的戰(zhàn)神比起來，吳王的確是不夠看的。他說不出吳王的英勇事跡，只好默不作聲。陳福見狀，頗為得意，吳國從上到下都是這種長他人志氣的窩囊廢。

    誰料霍明明突然對著陳福道：“此人叫穆鴻，乃是我當初在吳國認識的一介小校。兩年前，北疆沖破吳國防線，將要攻入內(nèi)城，他的長官為了大軍撤退，命他去征收撤退時需要的糧草。他因征糧不利，從戰(zhàn)兵被降為輔兵！然而陳福你可知道，因為他沒有完成征糧任務(wù)，他負責那五十戶百姓，都安全逃走了。而那些口糧全部被征收的人，全部餓死在了撤退的途中！”

    “我相信諸君都知道輔兵意味著什么？輔兵意味著是戰(zhàn)場上是一批上的人，是將軍們用來搓敵人士氣的工具，是死了也不心疼的東西！這個吳國小校，他沒有博陵侯那樣神勇，但他同樣守護了一方百姓！！”

    “將軍，我……”穆鴻語塞，他想說他并沒有那么偉大。他這么卑賤的一個人怎么就和博陵侯相提并論了？

    陳福卻羞愧難當：“穆兄弟，對不住。”

    穆鴻也不是小氣之人，哈哈一笑，此節(jié)算是翻過。倒是后來霍明明私下又對穆鴻說道：“你之前說北疆人的騎術(shù)無雙，這點我也的確不認同，有空你和陳福他們比比馬上功夫吧。”

    陳福這一批侍衛(wèi)全部都是深的博陵侯衛(wèi)尉親衛(wèi)大營騎兵真?zhèn)鳎麄兊尿T術(shù)可以說代表了整個朝廷騎兵的最高水準，縱然對上北疆最優(yōu)秀的騎手，也不遜色。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們對北疆人沒有天然的畏懼，他們的前輩不止一次打敗過北疆，他們也見過不少北疆的俘虜，這種心理建防是穆鴻等人比不上的。

    “別忘了我們?nèi)菄哪康摹！被裘髅饕鈿怙L(fēng)發(fā)道，“我們可是去幫吳王如何抵御北疆騎兵的，若是我們先怕了，這筆買賣就不用談了！穆鴻，重新確定路線，我們先繞到邊界去！”

    “遵命！”

    229、二二九章 撞破

    春末夏初, 天氣轉(zhuǎn)暖，又不如盛夏那么熱，正是大好時節(jié), 也正是一年中最忙的時節(jié)之一。霍文鐘的差事主要還是在郡城。新來的這位龐郡守好像怕霍文鐘事兒太多給累著了，干脆讓他盡量別做事, 但名聲都給他。這讓霍文鐘渾身不自在, 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