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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一向粗得跑火車的南望一早就發覺了,既然她問了,也就松了口。 “南南,你什么時候有空,陪我去見見我媽吧。” 南望怔了一下,有點沒明白怎么自己剛剛說完要做程修謹的煩惱傾聽者,他就把話題直接拉到見家長上了。 上次在U 總辦的電梯里被他爸撞見才過去多久,難道他覺得好感度沒刷完,非要刷到負數值才肯停手嗎?這人到底是想不想和她好好過下去了啊…… 程修謹坐在榻榻米上往前探了探身,拉住南望的一只手,語氣有點懇求,“我接下來要說的話你聽了可不許生氣。” 南望果斷地搖了搖頭。她暫時還沒想到程修謹能做什么叫她生氣的事情,除非他這個時候突然搞出一個什么正牌女友告訴她她被小三了。 然后程修謹說,“其實我媽心里有個中意的兒媳婦。” 南望:……這特么還真是……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 事情還需得從很久很久以前說起。 程修謹的母親程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個事業型的女人,嫁給程明庭以前,自己有自己的一份事業,是赫赫有名的考古界的專家,要說有什么缺點,只不過是感情比尋常人更敏感纖細。婚后有了程修謹,因為放心不下保姆傭人帶他,又在生產中傷了身體,只好忍痛放棄了自己的事業,在家中全心全意地照料程家父子。 因為程修謹從小就聽話,人又優秀,自然更得程夫人的關心。這事好的一面是被自己母親關心總歸是好事,但不好的一面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程修謹的過程比較艱辛的緣故,程夫人的關心似乎過了頭,已經發展到有些神經質了。 就譬如說晚上睡著睡著,程夫人都會因為噩夢而突然驚醒,醒來以后非要跑到兒子臥室去看看他是不是還在,才能回來安心睡覺。 可能是因為這么多年程修謹沒出過什么亂子,可能是因為不管怎么樣兒子也長大了,又可能是程奕言那個混世小魔王終于分了她的心,在程修謹上中學以后,程夫人的這個情況終于有了些好轉。不過程修謹那個時候已經決定選擇在家門口念大學了。 后來程修謹出了一點事,程夫人的情況就不大好了,也就是從那個時候起,程家專門為此給程夫人配了家庭醫生。 這個醫生就和程修謹要說的“中意的兒媳婦”有點關系了。 當時程家和余家算是交好,兩家做了很多年的鄰居,生意上也有來往,雖然程家搬了家,可兩家的來往一直沒斷。家庭醫生就是余夫人給推薦的。 程夫人這病說出去并不大好聽,又須得找個靠譜的醫生,多方考核下還真就這個余家推薦過來的醫生更靠譜,最后也就用了他。 余家有個女兒,年紀和程修謹差不多,小時候兩家住在一起的時候,雖然程修謹并不怎么搭理她,但程家院子里的秋千架似乎有什么魔力,余家的小姑娘倒是常常過來玩。 后來程家搬家,兩個小孩基本上就沒有什么交集了,程修謹也差不多把她忘到腦后去了。所以當有一天在程家的花園里重新看到她的時候,程修謹甚至沒有認出來她是誰——從打家庭醫生來了以后,余家的姑娘也就常常來探望程夫人了。 其實余家的心思一點都沒藏著掖著,說是熱心幫忙找醫生也好,放任自己女兒時不時地去程家也罷,說到底是存了聯姻的心思。程家察覺出來以后便直接跟余家說了,程修謹往后想找什么樣的人,得他自己說了算,他們大人不會太介入這事,也請他們為自家姑娘另擇佳婿。 程修謹更直接,直接告訴她自己有心上人了,再就沒理會過她。 話說得挺明白、四事情也做得挺果決的了吧?余家也表示聽懂了,但這余小姐還是照常來。 兩家畢竟交好,程家也不能叫人家熱臉貼了冷屁股,余小姐來,該招待還是招待,只是客客氣氣,真就沒把她當成準兒媳來看待,程修謹避嫌,余小姐來的時候,他就不怎么露面。 程修謹眼睛長在頭頂上是朵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嶺之花就是那時候傳出來的,余家大小姐癡心一片喜歡程修謹,也是那時候傳出來的。后來程修謹進了成悅歷練,冷靜鐵血的做事風格傳出來,倒是把他清高冷淡的性格傳聞給坐實了。 事情發展到這兒,除了叫人感嘆一句那個余小姐真是癡情,也沒什么。不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乖巧伶俐的余小姐天天在程夫人眼前晃,程修謹那邊又一直不聲不響的沒動靜,明顯是也沒看上什么別人。 反正這么多年也沒見著程修謹口中那個“心上人”出現,程夫人對自家兒子有信心,相信若是真有那么一個人,不可能這么久了還無動于衷,只當程修謹當時是找的托詞,根本就不存在這么個人。 左右最后都要找個人結婚,人家余小姐又那么癡心一片,程夫人這心里也就慢慢默許了余小姐往后會成為她家的兒媳了。 程明庭呢?他倒是并不看好余小姐,不過程明庭一生唯一的軟肋就是他老婆,程夫人又有那么一個生不得氣發不得火的病,再加上自家兒子對兒女情長不上心,也就順著程夫人的心思沒說過什么了。 是以外人包括余小姐在內雖然還什么都不知道,但程夫人心里中意余小姐的事情,程家上下多多少少都是知道一點的。 聽到這兒南望還真沒生什么氣,她也沒什么氣可生的。但南望聽明白一樣,怪不得上次在易銘的生日宴上余以彤看她的眼神那么不友好了——程修謹說得這個余小姐,和隋安若頂看不當的余家那個敗家姑娘不就是一個人,都是余以彤么。 作者有話要說: 哼感覺被一些小可愛套路了╭(╯^╰)╮ 56、Chapter56 ... 程修謹說完就屏息等著南望的反應。 對方雖然早就和當年那個站在舞臺上自信到狂妄的陸南判若兩人, 可畢竟她還是她,南望刻在骨子那份屬于書香門第特有的清高還是在的。 好不容易留在手心里的沙, 一個不留神就要順著指縫溜掉。南望是他拼了命也想要抓住的那個人,他怕走錯一步,這個人就真的再也找不見了。 可深邃的黑眸定定的注視下, 那人臉上的神色卻一如往日那樣稀松平常,沒有一點懊惱, 也沒有一點厭煩,只是微微蹙起了眉, 語重心長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