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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er只說他父親有多么不得已,不提thinker當時的情況,thinker提到了他才說了兩句,這是不是有點耍心眼啊”。 “thinker居然知道這些,也沒有說過他知道肇事司機是酒桌文化的受害者”,另一個人說,“他是怎么想的?” “你是怎么想的?”李希成問,“你知道你們的做法會帶來什么后果,對不對?” “我的父親向肇事者要求賠償,數額是我的必須治療所需的費用,你父親是借了高利貸來付這筆錢的,我知道”,鄭智雍慢慢地說,“有問題嗎?” “我聽過很多遍”,現在是真正的圖窮匕見,李希成身上的肌rou在一寸寸地收緊,“你們并不是付不起那筆錢”。 “是的。”鄭智雍說。 “我想寫出了的人不會不清楚錢的作用……那你知不知道最底層的、赤貧程度的家庭,要想有所改善是多么困難,大多時候不是僅靠努力就能做到?” “我知道。” “你知道我父親的飲酒駕駛有不得已的因素,也知道那筆索賠會為我的家庭帶來什么,而你并不缺錢——”李希成慢慢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憤怒正在他的身體里燃燒著,“根據我這半年來為你送快遞所看到的,你過得很好”。 “哈?”鄭智雍只覺得荒謬。 “過著寬裕悠閑的生活,炫耀著寬裕的家境,用金錢把傷害過你的人打入地獄,同時用你受到的傷害博取同情,你到現在還認為你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正義的嗎?我們一家人背著債務賣著力氣領著微薄的收入辛苦地生活的時候,你逍遙地待在家里或者出門聚會玩樂,見到外面的人又控訴著你的悲慘,而我們罪無可赦……我無法忍耐下去了。” 最初“受害者”在李希成的腦海里只是一個模糊的概念,因為他的存在,自己一家的生活天翻地覆,除此以外再無其他。后來他嘗遍了貧困生活中的苦痛,中學生活的寒酸艱苦,特別是與無憂無慮的同齡人對比時的嫉妒與不甘,知道自己沒有辦法上大學時的失落,做快遞員時受過的委屈,想起身上背負的債務時的絕望,他開始埋怨自己為何要承受這些,父親為什么喝了酒卻沒有更小心一點,那個被撞到的人為什么沒有多留意一下路上及時地避開,以至于現在大家都如此辛苦。 再后來,thinker橫空出世,他也終于知道了那個“受害者”的身份。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有過車禍致殘的悲慘命運的樣子。外貌、才華、學歷、家世無一不是一流的thinker,優雅而囂張地出現在鏡頭前,理所當然地做著各種出格的事,偏偏得到了挑剔的民眾們的肯定。他在街上打人,卻得到了和兩個節目組的力挺。他隱瞞了身體的情況以至于傳出關于兵役的流言,最終公開時則獲得了鋪天蓋地的心疼與稱贊。 憑什么。 “你在二十多歲的時候,就過上了很多人可望而不可即的生活,又借用行動上的一點不方便,把自己擺在讓人同情的立場,在這個時候,還有人在為你九年前的受傷付出代價”,與鄭智雍的沉默相對的是李希成越來越激動的情緒,“我父母的后半生,還有我和jiejie的,幾乎全部的人生”。 鄭智雍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的松動,他嘴唇微張,想說什么,最后輕輕地嘆了口氣,神色重歸柔和:“我大概明白你想說什么了。” 他最怕遇上的是對方的思維他完全無法理解、大家偏偏又很贊同的情況,李希成的觀念算是稍微有點清奇,還是能對話的。 “首先,我要再次說明,我是幾級的傷殘,碎過多少塊骨頭,左腿短了幾厘米,這些對我現在的成績影響不是非常大,我對于它的利用”,鄭智雍拍了拍自己左邊的膝蓋,“去年利用它來解釋一些爭議,今年想借助它去討論一些問題,想靠它紅是不可能的,大韓民國的耳朵們一直很挑剔”,他引用了李希成說過的話。 “而那年車禍之后我過得怎么樣,和我父親對你們做了什么沒有關系,它和我自己、還有我后面遇到的人和事有關。如果我自己努力學習考上了好的大學掌握了多門語言,遇到了熱心的朋友鼓起勇氣去嘗試更多的事情,有好的運氣發現了天賦,所以當時要寬容一些的話,那么如果我沒有忍受住疼痛荒廢了高中,現在是一個靠著父母余蔭混吃等死的廢人,或者運氣再差一些,有一天走在外面碰到相似的情況,因為行動不便而沒有躲開,受了更重的傷,甚至丟掉性命,難道我要回過頭去繼續追究,讓你的父親為這些負責任?” 李希成無言以對。做下這一連串事情,甚至主動讓鄭智雍開直播,還沒有自己準備偽裝,李希成已經差不多是自暴自棄了,可是他仍有不能承認的事,那就是他心里對父親的一點埋怨。鄭智雍把放出來尚且要小心翼翼,李希成怎么敢說出讓他的父親一個人承擔的話? 這樣的話他在家人面前都沒有說過,偶爾在腦中一閃而過而已,積攢起來的負面情緒,在這半年里差不多都傾注到了他眼中活得逍遙放縱的鄭智雍身上。 “我父親的做法是基于當時的情況,我的評判也是基于當時。后來我們沒有過交集,我沒有繼續報復,提酒駕這件事的時候也無意于給你們帶來新的麻煩——我甚至此前一直不知道撞我的人的具體情況,不然我不會認識你半年都沒有發現一點不對。” “而當年的情況是,你的父親沒有扛過勸酒,又必須在當晚把車開回首爾,所以飲酒駕駛,看錯了信號燈,避讓前方正常橫穿馬路的行人,開上人行道,撞到了在人行道上走路的、沒有留意馬路上的情況的我。” “我的父親在知曉這一切的情況下,要求肇事者、也就是令尊賠償我的治療費用。我覺得——他沒有做錯。” “他已經考慮到其中‘非故意’‘不得已’的成分了。” “如果一個人的至親是被一個晚上愉快地喝了酒的、開著大貨車那樣的兇器夜晚在街上轉悠的、那樣的人形自走炸彈撞得變了形狀,他的報復絕不僅僅是要求金錢上的賠償!” 第236章 236.交鋒(三) 鄭智雍的爆發來的猝不及防。他此時的樣子其實不算失態, 沒有動手, 甚至沒有站起來, 變化的只有氣場, 他不再是那個“說出你的故事讓我知道你為什么會這樣想?”的安靜傾聽者,聽完以后他覺得“你居然是這么想的?”。 太讓人失望和生氣了。 前面鄭智雍還在嚴肅地條分縷析,帶領著人們的思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