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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殘忍,雖然鄭智雍是無辜的受害者,金泰浩優先考慮到的,仍然是節目的發展,還有熟識的同僚的未來。 “我明白”,鄭智雍很平靜,“這件事如果鬧大了,甚至不會局限在”。 金泰浩點頭。 酒駕算是韓國娛樂圈的常見丑聞了,從演員到歌手到主持人,幾乎都有栽倒這上面的。相比吸毒、賭博這些事,嚴苛的韓國輿論對酒駕藝人的攻擊雖然也很尖銳,但到底沒有到能讓人萬劫不復的程度,活動暫停個一年半載,還是可以復出的。換句話說,現在還在活動的、有黑歷史的藝人里面,有一大半的黑歷史都是酒駕。鄭智雍的過去如果被鬧大,牽扯到的絕不僅僅gill和盧洪哲,還有,有酒駕黑歷史的藝人們也可能被拉出來再鞭尸一回,能夠逃出生天的恐怕只有主持人劉世允——他不是被警察逮到酒駕,而是自己過意不去到警察局自首的,別說警察,平常一聽酒駕就炸毛的網民們對他也不知道說什么好,自肅了一段時間以后這事就過去了,后來也沒誰真的拿它翻舊賬。 “站在你的立場上,應該是希望酒駕受到更大的懲罰,讓更少的人因此受害,可是藝人在酒駕后受到的懲罰,本來就比普通人要重很多了。”金泰浩說。 “所以問題很難局限在討論對錯上面,這是件很矛盾的事情。對我來說,如果非要做什么的話,最好的結果是喚起社會對酒駕的重視,可是到了最后,很可能就是把幾個公眾人物拉出來再掛一回。” 鄭智雍作為受害者,他對酒駕進行指責的話無可指摘,但很可能會狠狠得罪有這方面黑歷史的藝人、還有與他們利益相關的人比如經紀公司。可是這些藝人們也不是一點苦衷都沒有,作為藝人,他們為酒駕付出的代價本來就比普通人重得多得多了,就算能復出也要肩負著輿論壓力,韓國的娛樂圈里,形象又幾乎等同于生命,一個受害者的指責,很可能會斷掉他們的活路,哪怕鄭智雍無心于此。 “你是怎么想的?” “pd nim呢?”金泰浩來找自己談這么多,絕對不僅僅是因為聊天。 “我們也很矛盾”,金泰浩說,“一直在做同行不敢做的,可是酒駕這個話題太敏感了,我們也不知道是否應該去面對它,所以想聽一聽你的想法”。因為酒駕被毀掉了夢想還落下了永久的殘疾,一提起來就恨得咬牙切齒是再正常不過的反應,可是鄭智雍的表現很特別,金泰浩覺得,他可能會說出些很有意義的東西。 “在最開始的時候,當然是很憎恨的,你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撞倒再碾過去,后來變成殘疾的事不說,骨頭被壓碎的感覺,現在想起來都很疼。”鄭智雍盯著杯中的咖啡,手卻沒有伸過去,他的脊背弓起,腦袋向下埋著,成一個像是自我保護、也有點蓄勢待發意味的姿勢。 這樣的姿勢無疑是有點不禮貌的,但金泰浩無法追究,即使鄭智雍已經竭力把話說得輕描淡寫,金泰浩仍然克制不住自己心里洶涌而上的同情。 但鄭智雍所想要的,絕不僅是同情而已,這種情感是有時效期的,如果只會博取同情,其他時候稍有些不合意,憐憫便很容易向“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轉化:“可是我的感情,不能僅僅停留在憎恨,也不是說我有多么的寬容大量,犯這個錯誤的人太多了,酒駕幾乎是能對他人的生命安全造成威脅的行為里面,觸犯的人最多的一種,甚至有對我不錯的人,在我出事之前,酒后駕車過。” 鄭智雍說的人是金在中,金在中酒后駕車的時候鄭智雍還在s.m.當他的明日之星,到現在已經快過去十年了。當時鄭智雍雖然覺得金在中做的不對,挨罵道歉自肅也都是活該,但除此之外,也沒什么其他的想法,畢竟在那次練習室中陰差陽錯地說了一堆又被金希澈聽到的事情發生后,金在中對他還可以。 “所以我沒有辦法因為一個人酒后駕車,就很干脆地認定它是一個惡人,雖然那個時候我沒有興趣了解肇事者就追究了他,也從來不認為這個做法有問題”,鄭智雍說,“我后來開始想,那么多人做這樣的事情,是為什么”。 “你有答案了嗎?” “有,但不知道對不對。” “你說。” “自以為是——有些問題要擴展到意識、甚至文化層面。” 比世界上有很多壞人更讓人難過的是,有很多算不上壞的人,由于種種原因給無辜者帶來了傷害,甚至有的時候,他們自己還不覺得那是錯的。 “那你對此的態度呢?”金泰浩問,“或者說,對外的態度?” “我的真實態度是能理解,但是不甘心”,“人不壞”不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就像鄭智雍不能對外直接抨擊酒駕這件事一樣,他所顧慮的那些人也有他們的難處,鄭智雍自己也想得更深不想拿別人開刀,可他要是沒有想到那么深的層面,就必須在說謊和被疏遠、打壓之間二選一,那實在太委屈了點,“至于對外表態,我盡量把問題推到一個更高的層面上,不把炮火引向一個小的團體”。 鄭智雍的頭埋得更低了,甚至忍不住用手捂了一下臉:“不過,要是碰見在我面前做那樣的事的,我不一定能忍得住。” 他抬起頭,勉強地擠出一個笑容來。 金泰浩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我回去會和大家商量的,出結果了以后與你聯系。” “現在有多少人知道?”鄭智雍的事身邊的朋友都知道的都是小部分,要不是因為可能對帶來影響,他不會對金泰浩說的。 “沒有和太多人說,兩個共事了很久的作家,還有在石哥。”韓國本質上不是什么奉行民主的國家,金泰浩身為的總pd,能夠在節目策劃上影響他的人還真的不多。 鄭智雍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樣的情況可以接受。 鄭智雍接到金泰浩讓他準備上的通知的時候,的錄音剛剛結束。 “已經有安排了?”鄭智雍問,“有沒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暫時沒有,你先不要說出來就好”,金泰浩說,“后面還要再看,即使要拍與這個相關的,也不會接著歌謠祭,六月二十七日節目錄制,你安排好時間”。 “好的。” …… “再見,pd。” “又有事了嗎?”鄭智雍打電話時沒有避著正在看拍攝的錄音室影像的安希妍和ken,不過通話里面主要是金泰浩在說話鄭智雍聽著,安希妍只從鄭智雍最后說的稱呼里聽出了些有效信息。 “不是”,錄音間隙休息的時